32、第 32 章(2 / 2)
老李哼了声:“得了吧,你懂男人还是我懂?男人说白了就是小孩儿,恋爱脑的时候最幼稚,我年轻时为?了追我老婆,美男计苦肉计都用过了!”
小萌差点笑死?:“美男计就算了李叔,苦肉计是啥?”
“故意洗凉水澡让自己?感冒,装可怜博同情,我老婆就来照顾我了呗。”
虞越在一片哄笑声中,也牵了牵嘴角。
美男计嘛,许嘉宴得天?独厚,相信他?已经熟练自如了。
苦肉计……或许也有过。
老李说的话纯属猜测,虞越一笑了之,要说许嘉宴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才选做特警?她绝对?不信。
虞越靠在窗边,明明是阴天?,她还是觉得灰白泛青的天?空晃眼,她盯着颓靡日光中虚空的那个圈,感觉心口像是压了块石头。
想?到许嘉宴瞒着她问严天?朗,要送她礼物的事,心里又莫名的甜。
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来回拉扯,搅得她七上八下,拿出?剧本来琢磨剧情,明明每一句台词都已烂熟于心,却根本看不进去。
剧本里,男女主角分开之时的那幕,没有拥抱没有亲吻,只是平静地?握了下手?,一个长时间的定格,两人彼此对?视,最终是姚苏先松开他?,转头往进站口的方向离去,周齐喊了她一声,姚苏没有回头。
虞越左手?握着右手?,想?象剧本里握手?的感觉,却想?到许嘉宴,那个暴雨天?他?们无?所事事地?赖在床上,每次她被折腾过后醒过来,总发?现他?从背后抱着她,紧紧扣住她的手?,十指勾缠。
许嘉宴似乎很爱玩她的手?指。
像在做按摩一样,从指腹到指尖,再游移到指腹,专捏那一小坨肉肉,玩得爱不释手?。
那次虞越被玩得不耐烦了,凶他?:“你自己?没手?指吗?捏你自己?的去。”
“我的手?不好玩。”他?说。
虞越也学他?那套动作,发?现确实不好玩,手?指梆硬,肉都揪不出?来,摸着都嫌粗糙,虞越嫌弃地?丢开,嘲笑他?像一只没长肉垫的臭猫咪。
他?长腿将她压住,微眯起眼把她抓回来:“你长了肉垫就行,我玩你的。”
虞越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就给?你玩啊,我凭自己?本事长的肉垫,你有本事你长一个啊。”
他?低眸轻笑,长睫毛在她后颈刷来刷去,“小气,我又不白玩你的。”
“……”
“你也可以玩我啊。”
他?是有这样的天?赋,总能把这种?话说得那么纯情,虞越忍不住回头瞪他?,却落入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干净到无?辜,让人怀疑是不是冤枉了他?。
在这空隙,许嘉宴无?声贴近,两只手?掌贴在一起,带点力道的挤压,屈起大拇指摁在她柔腻的虎口处,酸酸涨涨的,他?望着她,眼神也像在讨好,接着又低头在她颈窝轻吻,啄一下,抬头看她一眼,再啄一下,再看她。
那眼神看得她心都要化了,又感觉他?凑近,小动物一般嗅了嗅,鼻息滚烫,虞越对?他?这模样没招架之力,嘴上还是不服气:“你有什么好玩的?走开。”
许嘉宴低声笑,胸膛微微震动,拿牙齿折磨她,“姐姐,你刚才玩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
虞越从这段回忆里出?来,眼神都不觉放空,她觉得青姐说得对?,恋爱的确影响工作。
至少这几?天?,她不能再想?他?了。
拍杀青戏那天?,阳光暴烈。
都说分手?总是在雨天?,可梁惟却要剑走偏锋。
他?拍的离别戏,在大太阳下,周围人流汹涌,分手?的两个人都没有哭戏,甚至台词都只有寥寥几?句,所有戏都在眼神里。
这几?天?为?了找状态,虞越没事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机关机。
两个助理都挺担心她这样,果然,杀青戏拍完,虞越面色苍白,像被晒脱了魂似的,小萌帮她擦去额角细密的汗,递水时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发?觉她手?指冰凉。
坐进车里,虞越被冷气环绕,无?力地?闭着眼,感觉心中塞着层层堵塞,酸胀得喘不过气,但?是又压抑着,哭不出?来,眼泪堵在喉间,宣泄不出?,又化解不开,这感觉无?比难受。
车上一路噤声,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
回到酒店,虞越一点食欲都没有,小萌劝着她勉强吃了点,虞越吃到一半,捂着嘴跑进洗手?间,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小萌担心她是晒中暑了,忙买来牛黄解毒和藿香正气水,看着虞越吃完药,忙前忙后地?照顾她休息。
躺到枕头上,虞越才感觉到片刻的放松。
小萌担忧地?蹲在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舒服要说,我送你去医院。”
虞越恹恹地?闭着眼,“我想?休息。”
“那我先出?去,有事打?我电话。”小萌从包里拿出?虞越的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有好几?通未接来电,小萌犹豫了会儿,觉得虞越现在没心思理会,就没提这事,只将手?机放在一旁。
等她离开,才是真正的安静。
虞越蒙头睡觉,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游离,人仿佛还在片场拍戏,听见周齐在身后叫她姚苏,身体却还是自己?的,有种?分裂感。
她感觉到手?机一直在震,有人找她,或许有重要的事。
可就是提不起力气,哪怕手?机就在枕头边。
房间窗帘封得严密,一丝天?光都透不进来,虞越在昏暗中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觉到什么,睁开泛红的双眼,一伸手?,触到某人骨骼坚硬的下颌,摸上去略有些扎手?。
她此时意识不清,并没认出?这人是谁,反应都比平时迟钝。
足足反应了好十几?秒,她才隐约看出?他?的轮廓,“许嘉宴?”
“是我。”
他?坐在床边,手?撑在虞越腰侧,低头下来,在她额头轻轻贴住,手?碰在她脸上,有些冰凉。
带着一丝雨水的潮意。
虞越仔细听,外头雨声飒飒,她才知道又下雨了。
这般安静地?贴着,克制而温情脉脉,虞越忽然感觉心口的堵涨有了出?处,望着他?英挺的轮廓,她鼻尖酸涩,就这么哭了出?来。
眼泪堵了一天?,哭起来没完没了,就连虞越自己?都吓到,她平常是很少哭的,这回也不知是触动了哪根神经,就是止不住。
这一来,许嘉宴也有些手?足无?措。
虞越脸全哭湿了,他?沉默地?用手?指擦拭,后来眼泪多了,手?擦不完,他?起身去拿纸巾,被虞越一把扯下来。
她埋在他?胸膛,呜呜呜地?哭,眼泪鼻涕全蹭到他?身上,许嘉宴刚开始全身僵着,不敢随便动,怕惹得她哭更厉害,直到感觉虞越有所缓和,才动作很轻地?将人搂进怀里,轻哄着说,“我在。”
“就是你在才哭的!”虞越带着委屈的鼻音,“都怪你!”
他?无?奈地?“哦”了一声,“是,都怪我。”他?说着,打?开小夜灯,虞越那张脸哭得像小花猫,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红的,还在小声抽泣。
这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许嘉宴抽了张纸给?她擦脸,想?起她好几?天?不理自己?,心中难免又爱又恨,随即拉起她的手?,顺着无?名指从上捏到下,力道带了点劲。
虞越好气哦,睁大眼睛瞪他?:“没搞错吧你,我都哭了,你还玩我手?。”
“哭了就不可以玩吗?”他?抬起深黑无?辜的眸,颇认真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