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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尔清虽然有了想利用他的念头，但也不想关系发展这么迅速，直接回绝了他。拿着钥匙只身一人回到宿舍，大老远就听到有笑声在走廊的另一头响起，隐隐约约地，好像是有几个人在唱歌。

竟然有这么好的雅兴，赵尔清听出来了其中有乐器的声音，可能这就是搞音乐的人与上班族的区别，赵尔清已经过了爱凑热闹的年龄段，她洗完澡坐床上静静地听了一会远处传来的歌声，发觉比起当下的流行歌曲，对方更喜欢唱民谣，在萧瑟的冬夜里面，民谣曾几何时成为了她们这些80后的慰藉，赵尔清想到大学宿舍那些各安天涯的室友，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咔咔咔”，门外不合时宜地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赵尔清往外张望了一眼，寻思了几秒，才套上了一件大衣在身上，嘴里呼着白气地跑去开门。

是个戴眼镜的方脸女生，看到开门的人是赵尔清，惊讶地“咦”了一声，又抬头打量了眼门牌号，确认自己走错了后，错愕地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宋老师的房间。”

赵尔清手指了下对面：“她住那里。”

点到为止，并不废话，方脸女生低头看到她穿着一双家用拖鞋，身上衣服穿得也不多，猜她应该是被迫下床开门了，就笑着说：“哦，没事了，明天周六，我们几个女老师在聚会，听说宋老师不舒服，所以来看看，对了，你要不要一起？”

赵尔清即不热情也不敷衍：“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对了，我叫王小琴，声乐老师。”方脸女生也没继续劝她，介绍完自己后，眼睛瞥了眼赵尔清屋里的猫咪：“其实我们之前有见过。”

赵尔清声音柔和：“我记得。”

王小琴笑了起来：“那走吧，我去喊宋老师。”

赵尔清想了想：“我去喊她吧，刚好找她有事。”

这个冬天太冷了，即便到了3月份，晚上的寒冷仍旧让人无从适应，赵尔清换好衣服去敲宋之卿的门，不一会，屋里有脚步声响起，脚步声急促中带着慌乱，隔着门板，赵尔清成功捕捉到了对方传递过来的这两味信息。

“宋老师，你还好吗？”

门开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门里面的情况，宋之卿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赵尔清有点被她的速度惊到：“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宋之卿表情有点僵硬，试图挤出来一抹淡定的笑容说：“刚刚王老师给我打了电话，说你过来喊我。”

赵尔清似是思索了下：“你感冒好了吗？”

话音刚落，眼前遽然一黑，有惨叫声在不远处的宿舍房间响起，音乐声截然而止，有人大喊：“怎么停电了？”

黑暗中，她听到房门重新被推开的声音，尚未反应过来，手腕处一热，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进来吧。”

“为什么停电啊？”这下赵尔清是真的不懂了：“我记得之前市里很少停电。”

“噗呲”有人笑了出来，笑声中带着点调侃。

赵尔清不清楚对方在笑什么，不冷不热地道：“你笑什么？”

“你是第一次进入职场吗？”宋之卿的语气莫名有些讥讽：“都几点了，这么晚搞聚会，其他老师不休息，总有人要出面处理这件事。”

赵尔清摸黑兀自打开手机电筒，幽黄的灯光亮起，赵尔清终于看清楚了宿舍里的情况，她见到宋之卿倚靠在书桌前，不施粉黛的肌肤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出她脸色多惨白，她抱起胳膊对着赵尔清笑：“那几个女老师被主任点名批评了好几次。”

赵尔清瞧见她脸上的笑意，傲慢中带着轻视，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为何，总有点像宋芝芝，头就开始痛了：“人家好心邀请你，你不去算了，干吗说风凉话？”

许是她语气太冰冷了，让宋之卿愣了下，赵尔清吐槽完也有点不痛快了，她不是不冷静的人，宋芝芝与宋之卿长得像是事实，但凡从宋之卿的身上看到宋芝芝的影子，都让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话出了口，她低下头，觉得对宋之卿真的是有些神经错乱了，怪不得宋之卿会问她是不是精神分裂。

但是换而言之，如果连宋之卿都搞不定，以后怎么去搞定其他人？想到这里，赵尔清快速抬头，撒娇似地叹息说：“宋老师，你如果所有人都拒绝，那让我这种想接近的人怎么办？”

好像刚才那一句，成了宋之卿的错觉，宋之卿眉头略凝，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她还是觉得唐希韵有些奇怪，但莫名其妙就是忍不住为她的奇怪去思考，总而言之，人不能对一个人产生兴趣，哪怕是对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坏脾气，都让宋之卿在想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宋之卿视线上移，目光落在赵尔清的脸上：“唐老师，你时常让我产生困惑。”

“你也是。”赵尔清略微压低声音：“我明明是那么喜欢你，却总是不能好好对你。”

宋之卿有一瞬间怔忪，脸蛋立刻就热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语气没有惊喜与感动，或许只是敷衍，但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是愉悦，那是打心眼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