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1 / 2）

花海占据东海岸线三亩有余，小洋楼矗立在临近海岸线的花海中央。

武番卷了铺盖，拎着盆栽直奔小洋楼。

淡雅的田园风格，木质楼梯扶手上积了薄薄一层灰。

她把东西扔桌上，在楼外布下隐息阵和防护阵。确保丧尸无法闯进，放小宝宝进推推车自己玩。又用灵泉石将房子里外外冲刷，把不要的东西全部火烧掉。

开窗通风，炙热的太阳一晒，不消一个小时，小洋楼变得干净又亮堂。

武番坐在地上吃着冰镇的圣女果休息，小宝宝在推推车里东看看西看看，然后亮晶晶地望着她……的嘴。

一颗颗清甜的圣女果滚进她嘴里。

咕噜。

肚子叫一声，小宝宝扁扁嘴，瞅她。

武番也瞧着他，良久反应过来：“哦。”

微弹两指，芥子吐出婴儿的所有物品，在地上堆积成小山。

武番擦燃火石，烧壶水，洗干净奶瓶，掀开奶粉罐子，冲两勺奶粉。

放温了，奶嘴往他嘴里一塞，瓶子放他手中。

她说：“吸。”

小宝宝双手抱住奶瓶，盯着她，“吸溜——”半甜半腥的奶水流进他嘴里。

“嗯，乖。”武番摸摸他光溜溜的头，告诉他，“天才养的孩子是会自己吃东西的。”

她反手指自己的脸：“我，天才。”又指着小宝宝，“你，天才养的孩子。你是小天才，凡事不需要别人教就会。”

小宝宝吸溜奶嘴的嘴停下，呆呆地睁着眼。

武番可没打算一句话把不满一岁的婴儿说懂。她背靠推推车，边吃圣女果，边看小盆栽。

土豆成熟了，玉米长出苞芯，还没有完全成熟。这次的种植没浇水，就着原来的土壤继续种，生长速度明显变得缓慢。

落地窗外的花海得想办法全铲了。她在脑里快速搜寻合适的符咒。

身后的小宝宝捧着奶瓶，冰蓝色的眼里闪过疑惑，他端详武番的侧脸，又扫过她两指提着的一串圣女果。

小心翼翼伸出右手，胖胖的手指摸上藤蔓，然后——

揪了一颗，塞进自己嘴里。

幼牙使劲咬，用力噘。

大大一颗圣女果将他的脸撑得鼓鼓，眼睛都咬红了，终于磨破果皮，尝到清甜的味道。

奶瓶不知被丢到哪里。

他吸溜清甜甜的汁水，左手拍拍武番。

武番回头。

他张开嘴，给她看还剩下的大半颗圣女果。

满脸写着：“快夸夸我，小天才自己吃的。”

武番：“……”

懵逼一秒，她掐住他的脸，用手指抠出他嘴里的圣女果。

“这不是你现在该吃的，别乱吃！”她扯了纸巾擦干净他的嘴，将奶瓶重新塞到他手里，“这才是你该吃的。”

小宝宝扁嘴，不情不愿地抱着奶瓶。

骗子。

他厌厌地吸溜一口。

不好吃。

“你自己玩，我去忙活。”武番拍拍他的头，把婴儿的衣服扔水桶里，随手搅几圈，晒到后花园的晾衣绳上。

游荡在花海里的几只丧尸闻着人味，嘭嘭嘭撞阵。那只优雅的橙晶丧尸站在远处，眼珠在太阳下泛着盈盈红光。

武番感觉她不是在凝视自己。她转头，果然看见小宝宝扒着推推车往这边探头。

见她回头，他抬手抓呀抓。

行吧。

占人家房子，就尽职到底吧。

武番走出防护阵，六只丧尸嘶吼着扑过来。优雅丧尸蠕动鼻尖，以更快地速度冲来。

“啊呀！”小宝宝大叫一声。

优雅丧尸回首，身体反应慢下好几拍。

就这时，武番飞身而起，十指交扣出结，以食指为点，在空中画下极度复杂的符号。

一指拉到尾，符号摇摇欲坠。

凭她如今的灵力根本画不出往生符，但她芥子里没有，她必须画。

灵力从食指疯狂涌出，食指像被折断了骨头一样疼痛。拉出的符号开始变得扭曲。

她咬紧牙关，释放出所有灵力去包裹快要散开的符号，拼着一口气，飞速画完往生符。

往生符跳跃在空中，不断吸食她的灵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武番咬破食指，鲜血划破往生符，附在上面的磅礴灵力霎时像烟花般炸开，一朵朵盈透的往生花从空飘落。

身下嘶吼的七只丧尸突然停止所有的动作，它们仰头望着旋转下坠的往生花，彷佛仰望信仰。

往生花消失在它们身上，那一颗颗猩红的眼珠逐渐褪色，变成褐色、黑色、琥珀色，她们放松了身体，微笑着躺进花海。

优雅的丧尸对她笑，张嘴吐出无声的字眼。而后回首凝视屋内，她的小宝宝安静地坐在推推车里，粉红的小嘴抿呀抿。

多么可爱。

她笑着哭了，哭着又笑出来。

她们安祥地闭上眼，轻快地睡去。

武番落在地上，被抽空灵力的身体空洞又酸软，双腿承受不住地弯曲，跌坐在地上。

还需要一道轮回符，没有十层的修为，便是要了命也画不出来，好在她以前画有几张扔芥子里。

她撕碎了轮回符，一簇蓝色夹着橙黄的光温柔地裹住她们，迅速燃烧。

来世还能做个好好的人。

武番扶着木栅栏，慢吞吞挪回屋里，一进屋就无力地躺在推推车旁边。

小宝宝眺望远处的火焰，而后转头望她。地下的清瘦小脸惨白一片，满面疲倦。她合着眼，呼吸逐渐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