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 / 2)
武番从楼顶堆积的菜山里揪下几片生姜叶,接一小盆灵泉,生姜叶放进去捣碎成一盆绿糊糊的东西。
“来涂点草药,应该能好。”武番端着盆胡编乱造。
绿糊糊飘出带点辣的清凉味,有点像风油精?又不是。
这糊糊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东西。
大家迟疑。
武番不由分说地抠出一坨摁在小兵的手臂上。
小兵条件反射后挪,挪到一半忽然停下——烧灼的伤口凉悠悠的,骨头不疼也不痛了。
“俺觉得挺好用!”小兵用行动来证明,他又挖一坨抹在另一只手的伤口。
其余人见状,心想武番是研究专家的女儿,说不定这真是什么神药?
他们抓了一大坨填进缺了肉的伤口,青悠悠的药草沾肉,顿时发出一股清凉瓦解着伤口的灼烫。
“这么神?啥草啊?”阿胖惊讶地问。
大家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眼里流露出敬慕。
武番心念一动,飞快打开系统,名声果然蹭蹭蹭+1+2+3+……+8!
快快快,解锁中级种子!
武番毫不迟疑地点到种子界面。
哗——
名声-1-3……
直线下滑。
手速飞快地戳开中级种子——
【名声未达标,解锁失败。】
名声0!
我靠!
武番终于忍不住——这都什么人,用她药还没三分钟,对她的谢意善意嘛的荡然无存了?就不能先让她解锁出中级种子,再减退?
武番失望地关掉系统,正准备端盆走人,垂眼瞥见赵亮一伙人神色极其痛苦,像在极力忍耐什么。
年幼的小亚抱着手臂倒在地上,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奶、奶奶,手痛……”
老奶奶忍着后背的疼痛,扶起小亚抱在怀里哄着。
填满伤口的草药早已不清凉,变成火辣辣地烧着血肉,那种辣度似乎附上了骨头,辣得嘶嘶的疼,像打磨刀磨砂骨头。
赵亮这种沉闷的大汉子都痛到抽气:“这是什么?”
武番抽出筷子,挑开小亚伤口上的药草。
碧绿的黏糊药草被伤口化的脓浸成黄色,但血已经止了,生生白骨攀着粉红的新肉。
伤口在愈合。
她就说嘛,上古神泉不可能没点用。
筷子扔进垃圾兜,她随口编造:“杂交野生生姜叶。”
“生、生姜叶?”阿胖的惊讶地嘴巴能塞进鸡蛋,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老爷爷当场晕了。
武番一本正经地说:“别误会。这生姜叶是专门入药用的,有止血化瘀、生肌活肉的功效。”
赵亮有那么一点点、一丁点儿地相信。
武番懒得再解释:“你们感觉到辣了就重新敷。药放这里,随便用。”说完,转身上楼。
小兵就是个试验炮兵,啥事都先。他习惯性当小白鼠——挖出伤口里草药,从盆里新抠一坨抹伤口里。火辣辣的伤口又变得清清凉凉,整个人舒爽惨了。
他甩手报告:“真滴,俺不辣了。”
大雨下了一夜,丧尸又进化了。
武番翻来覆去没睡着。
躺了一晚,床被还是冰冷的。
手往旁边一摸,那边更冷。
每晚她修炼完去睡觉,床总被小宝宝躺得暖暖的,她一沾床就能睡着。胖胖软软的身体往她身上拱,要么挂在她背上呼呼大睡,满鼻满身都是他的奶香味。
她深嗅鼻子,不仅闻不到奶香,还闻不到小宝宝在哪。
啊啊啊,烦!
烦人精,跟屁虫,黏黏鬼,一沾上就甩不掉!
武番烦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受不了,掀开被子爬起来下楼。
下一步楼梯就烦一下,指甲在栏杆上划出深深的痕。
下到最后一层台阶,她“嘭”地一巴掌拍上栏杆——
不就是养他几十年看他老死下葬后继续过自己的?她个长命百岁还怕这?
纠结个鬼!
她长呼一口气,屋里屋外找小宝宝。
小宝宝哭了一夜,地上积了一滩黑汪汪的眼泪。
番番很讨厌,摸他脸、揉他头、捏他手手、抱他睡觉,然后就丢下他不认人了。
都怪那些人,如果他们没来,番番会每天带他去杀丧尸,他坐在推推车里看她飞在天空剥取它们的晶核,他对她拍手手夸夸时,番番笑得眼睛亮亮,像晚上的星星。
然后他们会换取许多种子,他一颗一颗撒在土里,番番插水稻。菜熟后,番番会牵着他去看他们一起种出来的菜园,摘好吃的菜和瓜果。番番给他压西瓜汁,压苹果汁,他帮番番洗菜。
他抱着奶瓶坐在推推车里,看番番在厨房忙碌出香喷喷的饭菜,他陪着番番吃天下最美味的菜,喝最暖和的香汤……
现在一切变了,番番和他们一起吃饭、说话、分享物资、给他们吃西瓜和苹果、还要他拔菜。
拔的菜全给他们吃了。
他们太坏!
小宝宝气得牙齿在发怒,想咬死他们。
他在黑暗里窥视他们,番番还给他们药,太讨厌了!
番番那么善良肯定不会让他咬死他们,要等,等番番睡着后。
小宝宝在屋檐下坐到半夜,外面磅礴大雨下不停,尸吼不断,它们神圣地朝拜黑雨。
黑雨所过之处,尽被烧灼。民宿楼也不例外,颜色鲜明的墙壁被砸出凹洞,墙皮脱落。
整片夜空之下,只有小洋楼最安全。从前院到后院,被防护阵保护得滴水不入。
番番上楼睡觉了,客厅里的人换过几轮药后,在温暖的橙黄火光里睡去。
小宝宝从黑暗里起身,悄无声息地走进去。
他站在人堆里,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他俯下身,鼻端飘荡苍老的臭味,是长年累月堆积在体内的腐烂食物臭。
小宝宝恶心得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