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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教授一行人?又住了两天,每天早中晚四次路过小洋楼,都?会以各种借口要求见?管事的。
最开始,小兵会问:“你们想吃西瓜吗?”
然后,阿胖问:“有什么事?”
再后来,赵亮说:“有事直说。”
越往后,村里的人?愈发不和他们说话?了,特别是那个戴眼镜的机三,从?没有说上过一句话?。
“这些?人?的嘴咋个这么紧?”小鼠抠着头皮道。
住了三晚,干了四天的活,每天累得汗流浃背,晚上打海水冲澡,冲多了,全身时不时发痒。
许恒的手臂上抓起?大片大片的红,脱了皮。
她抱怨道:“之前不是聊得挺好的嘛。刚才我去要点水洗澡,都?不给。说什么他们也是洗海水澡过来的,我明明看见?他们提水回去洗头洗澡。”
队长叹口气:“现在情况不理想,忍忍吧,他们还?给水喝就挺好了。”
许恒不乐意道:“可我们帮他们挖地啊!浪费几天时间,除了废土,什么都?没发现!”
这几天,天天挖土挖土挖土,挖得人?压抑至极,一有突破口便忍不住爆炸。
许恒是队里唯一的女性,这几天的劳作一点也不比他们少。一群大男人?理解她,没开口和她怼。
许恒说:“孟教授,我们先带采集的土壤回去研究吧,过几天再来。”
孟教授摇摇头:“再等等。”
许恒烦得,手指死死揪住床单,才忍住想摔东西的暴躁:“还?等什么啊,土壤采集了。我们待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没看见?他们对我们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啊,他们就是在赶我们走,只是没说出口!”
大家?伙都?点头,他们也这样感觉。
孟教授不提走不走的事,反问他们:“每日三餐送过来,你们吃饱了吗?”
大家?:“差不多饱了,但是还?能吃……”
孟教授:“我们多少人??”
“十八个人?。”
说到这里,有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对啊。”马沙惊道,“阿胖和小兵食量再大,两人?的饭菜也不够我们分着吃啊。他们……每次做饭是准备了我们的份?不然小兵和阿胖得有三天没吃饭,阿胖每天的干活量比我们都?大……”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
队长接着道:“说明管事的在意我们,不管是单纯的想获得劳动力?,还?是打别的主意。总之,我们有他们需要的,那么见?管事的事……嗯,可以再等等,好不容易混熟了,别急着走。”
这一走,下次想要这么好的机会,便难了。
许恒还?是烦,她使劲捏自?己一把,抛开主观情绪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许恒问:“我们还?有多少物资?”
马沙说:“每吨都?吃饭菜,物资基本没消耗。”
许恒点头:“那就再住几天,看看他们怎么种菜。”
第?四天。
经过二十三个人?的辛勤劳作,三百亩地的沟壑挖到尾声。
武番站在楼顶石柱栏杆边,一眼望去,黑色的土壤里,交错着数不尽的沟壑,条条半米宽,将地分成无?数块小土地。
小亚抱着木牌,挨个挨个插在土地的左角边。
再有一天,沟壑完成,便可以着手翻土、播种了。
她即将获得三百亩地的灵气。
武番一高兴,决定在午饭时上个新?鲜菜。
“去拔豌豆。”武番低头对脚边的小宝宝说。
小宝宝扒着她的腿,仰头眨巴眼睛。
武番瞬间了解到他的意思,笑道:“嗯,全拔,一个不留。”
“哦。”小宝宝松开手,蹬蹬蹬跑下楼,穿进海边菜地。
噗通,他扑进绿油油的豌豆藤里,整个人?滚在上面,双手抓起?藤蔓,用力?往上扯。
“哗啦”一声,缠绕的碗豆藤,刷地拔地而起?,一大片一大片,飞上天,又刷地向他兜头罩去。
躺在藤蔓里的小宝宝被罩个正?着,他懵懵地歪歪头,忽然眯起?眼。
嘭!
碗豆藤在他身上断裂,小宝宝从?藤蔓里滚出来,双手一圈,抱住豌豆藤,紧紧缠成一圈。
缠呀缠,从?左边缠到右边,再从?右边缠到左边,藤蔓缠成一颗大球,越缠越大,膨胀得比几个小宝宝还?要大。
他手推着碗豆球滚,终于滚着缠完所有的碗豆藤,然后踢回家?。
“番番。”他在楼下叫,“下来,抱抱。”
楼上没有回声。
小宝宝疑惑,他丢开豌豆球,蹬蹬蹬跑上楼,天台茂盛的菜园子里,哪还?有番番的身影。
他推开阁楼,两鼎丹炉悬在空中,也没有番番的身影。
“番番。”小宝宝扁嘴叫。
没人?回答。
“番番。”他提高声音。
没有人?应。
“番番!”小宝宝终于爆发出来,站在栏杆边,冲天大叫。
冰蓝色的眼睛幽深得像海潮,他死死盯住整座村子,翕动的鼻梁嗅不到番番的味道。
他狠狠地盯着。
正?午明媚地天空陡然暗下,乌云瞬移,明亮的太阳被浓厚的乌云遮得严严实实。远处挖地的孟教授大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