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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田的水,照武番的要求,灌的是菜地的水源,比他?们的饮用水还要清甜冰冷。
种子撒下后,所有人都担心那水会把脆弱的种子冻坏。
这么担心,是因为厨房的米快见翁底了,最多再吃两天。一向按时往厨房交米的武番,这次毫无动静。
机三蹲在玻璃田前猜测:“她想吃这批米。”
于是木灵淘米的次数减少了。
一天仅中午一顿有米饭,早上面条、面包、煎饼,包子,晚上火锅、烤肉、西餐、海鲜……轮流来。
陶姜和木灵做的好吃,他?们吃得乐呵又满足。
但在断米的第四天时,有大米的终生?热爱者熬不住了。
一得空就绕着玻璃田叫:“米啊米啊,稻啊稻啊,快长大,快长麦啊!”
他?们扑在玻璃田边,瞅着水里草一样的绿秧,双手?合十祈祷着。
忽然见一格的水位线底了那么几毫米,没有满格,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提水壶冲去接灌溉水来,小心翼翼地替它灌满。
精心照顾了五天,水稻长到半米高,悄悄挺了针形稻叶,长出圆锥花,胡须的稻子又细又短又多,稻株分出多枝,粗糙度棱成熟后,向下弯垂,结出稻穗。
在大家的欢呼里,稻穗开稻花,越开越多,密密麻麻地挤着,长成金灿灿的稻谷。
粗粗的金麦藏在绿绿的稻叶里,被橘红的夕阳映得比花还美。
一眼过去,沿海到小洋楼前院,遍地水稻,一格三株,简直是大富人家才有的丰收场面。
第七天,朝阳的金辉刚覆到窗沿,全村人蹭地从床上坐起,穿上衣服,下楼草草洗漱,随便塞完一碗蟹黄面,扛起工具冲到玻璃田前,准备收割水稻。
赵亮一声:“开收!”
大家挽起袖子就把玻璃田里的水稻拔起来,平整搁在笸箩里。
老奶奶和老爷爷负责扫干净广场,等他?们端来满满的笸箩,坐在广场边,用刀割下麦穗,将?麦子搓在干燥的大筛子里,筛干净麦子里夹杂的碎草叶,装进箩筐。
当广播里九点准时干活的钟声敲起,他?们已经收完二十个玻璃田。
不到十点,一百个麦田全收完,所有人坐在广场边的坎边,脚吊在沙滩上,快速的割麦穗、搓麦子、筛杂草。
海面波光粼粼,大螃蟹吐串白泡泡,爬上沙滩,摊开身体晒太阳。
又一小时,地晒热了。
阿胖抱起一箩筐稻谷,足有百斤重,倒在地上。小亚拿棍子刮开,一颗挨一颗地躺地上,晒太阳。
晒到中午,给它们翻个身,继续晒。
顶着高温,连晒三天,第一批稻谷便晒得干干脆脆,铲进箩筐,抱到果园的空地上,用丹哥进城找来打谷机剥壳。
轰隆隆,机器搅着麦子,麦壳从机器右侧的大口风一样扑出来,金黄的谷壳撒在地面的塑料膜里,奶黄的糙米从机器左侧的斜口,簌簌落进箩筐。
糙米又从另一个口倒进机器,在轰轰声中,随着漫天飞舞的米糠屑,白白胖胖的大米从机器底层出口,滑进米翁。
白胖大米,装满全村的大米翁,和一个武番装菜的大木箱。
这一波,整收获了六千斤大米。
大师傅乐得合不上嘴,收获六千斤米,他?有大功劳!
陶姜迫不及待地舀米去淘洗,用大锅蒸了一笼饭。
锅里刚喷出白雾,大家就开始叫嚷“好香”“比以前的米香”,明明是一样的种子。
上桌,一人两三大碗,将?一大锅饭吃得饭勺都刮干净了。
矮四打个嗝,摸摸鼓鼓的大肚子,忽然触碰到凸起的腰。
她懵了片刻,哈地大叫起来,扭头去看她的三个姐姐——她们也都长胖了!
以前她们是多么苗条!
“怎么了?”高三问她。
矮四一手?戳在高三腰间,狠狠捏了一把,一样有肉!
“你长胖了!”矮四说。
高三眼神躲闪地避开她视线,她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知道自己长胖了,不用提醒!
谁让饭菜那么好吃呜呜呜呜!
连干活都挡不住长肉呜呜呜!
在高三和矮四将?目光挪到高一高二身上前,高一和高二端起碗,先走一步,洗干净碗放进咖啡厅的消毒柜后,爬上芭蕉树摘大片叶子。
大厅里的五个伤员已经醒来,没有被感染。小兵一直嚷着基地,喝水嚷、吃饭嚷、睡觉也梦呓。
收水稻一周没露脸的武番,终于从阁楼下来,带着满身高温的炉火,和一筐筐药,精神不济地去看几个伤员。
小兵的腿拆掉固定架,大腿一圈还有厚厚的蜈蚣疤——高一尽力了,但缝补的手?艺真不太行。
武番看过他?的腿情,对刚进大厅的高一说:“再绑一周,白色磨粉外敷,绿色内服。”她把药两瓶药丸,交给高一。
又去看另四个伤员。
都醒了,被绑在床上,任人宰割。
武番一一看过,又留两瓶药。高一记在心里。
看完大厅的五个,转去看广场上的八个木乃伊。那八个跟标杆似的,杵在广场上充当护卫军,瞧起来颇有阵势。
高二在洗芭蕉叶,高三和矮四在剁生?姜酱。齐胜利去提水,一鞑围着他?转。木灵就着炉灶未熄的火,给武番熬虾米粥。
武番剥掉木乃伊身上的芭蕉叶,叶内凝固着变黑变干的生?姜酱。木乃伊身上却浮着一层水汪汪的酱汁,像脓。
她从衣兜里摸出把匕首,寒光森森地刮掉有异味的脓汁,露出他们的身体。躯体和木架已经融为一体,木架都变了色,看起来像新生的骨头,白森森,附着皮肉。
齐胜利提来水,为他们洗干净身上的脓水,擦干净。
武番捏碎生骨丸,粉末洋洋洒洒落在他们身上,高三和矮四摊开芭蕉叶,涂上厚厚一层生?姜酱,又把他?们裹成木乃伊,布绳缠上系个蝴蝶结。
“换药时磨粉给他?们涂上,大胆地涂均匀,不要节约。”武番拿出新炼制的生?骨丸,递给齐胜利,“用完找我要。”
木灵的饭做好了,叫她去吃。
机三在旁边汇报收水稻的情况,收成很?高,足足六千斤。
“……阿胖扯着丹哥进城搬个大秤回来,先称了箱子,再称一箱大米,减去箱子的重量,算出来的。”机三不停的叨,叨过程,叨细节。
叨得武番困得不行。以前没这么能叨啊。
她喝完粥,头也不抬地说:“你找江文川叨去吧。”
机三猛地愣在原地,武番到底还是知道他?和江文川私下的网友交情了!收水稻的事,没敢向网友叨,村里人又都知道,憋得他?不行,见着武番,汇报完工作,没忍住,就叨上了。
机三有点愁苦,默默地回去睡午觉。刚穿出小巷子,见着四朵姐妹花从“净茶”抱着长长的一卷东西出来。
“净茶”是个悠闲的茶馆,那种高级茶,慢悠悠地喝。他?们初来村里搜过一遍,除了几包还没坏的茶叶,和一些茶器,没什么实用的东西。
她们抱的什么?
机三好奇地停住脚,看见她们抱着东西,穿过果园,去到临近村外交叉路口的地方。
她们来来回回望了几眼,几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话,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抖散——瑜伽垫光明正大地铺在大马路上。
然后脱了外套和鞋,开始热身运动,带着肉肉的肚子在瑜伽垫上练起瑜伽。
机三:“……”
又几天,睡得饱饱的武番,找木灵做了三天的干粮,带小宝宝外出屠山。看着面板上不断上升的晶核,连头发丝都在叫嚣加油干!干完就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