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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女的?就真的?扯断小兵腿了?”有人不可置信问,“大力士……吧?”
“你觉得丹哥开天眼了啊?”丹哥白他一眼,“丹哥过去的时候就断了,然后丹哥把他腿给回来了。”
他骄傲地抬起下巴:“这要丹哥没去,他们得全军覆没!”
“吹!你就吹,接着吹!”阿胖呵了声,扭头走人。
“切!”丹哥不以为然,抹完嘴,上广场溜达。
其余人也纷纷搁下碗,组队去山上拉干柴。
这次损失惨重,不仅丧尸吃人,人也吃人,连幼婴都吃人,光想想那个场景,都起鸡皮疙瘩。
于是,大家伙儿拉上赵亮和阿胖壮胆,去离村近的?山脉搬枯柴。
胆儿小的?,留在村里,挑出粗壮的树干,打了枯皮,泡水里。
丹哥命耐操,不怕事,自个儿找陶姜煎了两份牛排,开车跑去城外拉郊区的拆。
前几日通的?进城路,又被丧尸绕几圈给堵死了。
丹哥叼着牛排,过去和丧尸脸对脸瞅了几下,吹声响亮亮的?口哨,带着丧尸帮他搬柴去。
遍地、遍山丧尸。一人扛一捆,不消五分钟,小型货车便给装满了。
他嚼完最后一口牛排,开车拉回去。
半天,来回两趟,近城的山脉都被他捡完。
枯柴多得广场快堆不下,就扔在大片空地的果园里。
铁器足够,玻璃足够。
老?七带着自己的?兄弟熔铁铸铁皮大桶,大师傅和小徒弟先去量了小洋楼前面的菜地面积——从海边到小洋楼前院,再到厨房边。
尺寸量好,小徒弟辅佐大师傅造“田”。
其实就一块长长方方的玻璃盒子?里隔出一万个小格子。
烧框架是挺简单的?事,点格子倒是考手艺的时候,要精确、完美,不能偏一丝一毫,否则不齐。
小徒弟也?跟着干了五六年了,烧框架难不倒他。但师傅不让他做,只让他打杂。
师傅想烧得特别完美,弥补他在玻璃厂外?泛滥的仁慈心。每一次抬头低头,看见?广场上的?八个木乃伊,以及敞开的?民宿楼大厅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士兵们,愧疚和懊悔,幽幽地冒起。
他对不起他们,要做点什么来弥补。他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手烧玻璃,是大家看得上的?。
于是,用尽一生的?本事,拼了老?命地去做,连中午的?休息时间也省了,吃完饭,喝口水,继续干。
就像隔着金灿灿的沙滩,在和造船的高盾拼谁更卖力似的——高盾迷船迷得晚上只睡三个小时。第一声鸡鸣,他才去睡,第二声鸡鸣,就起。
齐胜利继续担负起照顾人的使命——一鞑能下地,每日痴痴呆呆跟着齐胜利跑,上厕所,也?要隔着门尊着等,完全把齐胜利当爹使。
齐胜利倒欢喜得紧,一鞑是他照顾醒的?,照顾出感情了。
四朵姐妹花就负责照顾大厅里的?伤员,再帮忙剁生姜酱,抹芭蕉叶上,帮助齐胜利给八个木乃伊换药。
杉湖村的?日子恢复成往日的忙碌,停歇几天的大喇叭再次高歌起航。
机三检查完菜地,在靠海的菜地边种了一排芭蕉树后,终于腾出空来。
再次打开电脑,各个频道快被挤爆,来信最多的?是4307基地,江文川长官邸高帽一脱,霹雳啪啦地汇报基地的情况,并且小孩脑脾气似的使劲问机三为什么还不回信,杉湖村是不是出事,你快滚出来!
活像从杉湖村打入基地的内鬼。
机三看得哈哈大笑,几日来忧愁一消而散。
机三先给他说武番要了基地的八个人,又问阿萨的妹妹找到了吗?然后说最近要种水稻,事情挺多的?,还将防空洞的?事,简单描述一遍。
江文川那家伙收到信,表面工作都不做,直接问:“人吃了人,丧尸都嫌弃不吃了?”
机三:“吃成哑巴了。”
江文川:“2046年,云州某山一老?头,吃了三年人肉,没变哑巴?”
那老头吃了妻子,吃了女儿,吃了深山失踪的?人,独留一个儿子。
这件事被曝出来时,闹得轰轰烈烈。
隔五年,再提这事,还是让机三炸起鸡皮疙瘩——他就那隔壁区的。
机三刨开这个话题,说起了武番种水稻的?壮举。
江文川一听,这才说吧孟教授送过去学习学习,顺便给他们送点劳动力来。
机三说:“不用了,又不下田,人手一把种子?,一天就能种完。”
江文川问:“武番真同意中央基地驻扎一个科研队过去?”
他还记得孟教授第一次去杉湖村回来,吐槽武番小气得连土都不让他打包一把,还得抠抠缩缩从自己鞋底刮点土壤下来做研究。
机三说:“肯定不啊,那一批进村来,不得什么都占为己有?武番能一刀剁了他们。”
打完这句话,机三浑身一颤,仿佛背地里说武番被逮住了似的,浑身凉飕飕的?。
他赶紧发完,关了频道,看来中央基地的信,有礼有貌地回了封,又把其余基地的来信拆来看了,挑挑拣拣回了几封,关了电脑滚床上睡觉。
武番临睡前,忽然想起玻璃水稻田打成一整块,以后他们播种不方便,于是起床穿衣去广场找还在干活的大师傅和小徒弟,让他按照合适的?面积大小,分成几块田。
当准备回去睡觉,莫名其妙感觉谁在背后偷偷说她。往民宿楼晃一眼,大多房间的灯都灭了,只剩零零散散几颗亮灯。
瞭望塔上的?黑晶丧尸头,垂眼对她舔嘴笑。
和平日的里的?笑不同,他笑得很兴奋,就像下一刻便能将她吃掉。
武番释放灵力覆盖到村外?省道、畜牧场连绵四座山。
很平静。
王意在村口的山脚路边挖了个洞当窝,望畜牧场探头探脑。
武番收了灵力,叫还在沙滩上造船的高盾和大师傅几个人回去睡觉。
大师傅明显不想,他正干得起兴。但抬头看见?武番面无表情的?脸,不想睡也麻溜地脱下手套,提水洗澡睡觉去。
武番转身往小洋楼走,刚走过大铁门,瞟见?二楼卧室的?窗户大开,小宝宝立在窗边,眺望远方。
视线的方向是药材山那边。
她在窗下仰头问:“看见?了什么?”
从小,宝宝就比他敏感,对丧尸。
小宝宝说:“那边,有一窝……”想起一窝是形容鸡的?,丧尸不如鸡好吃,“三十三个丧尸。”
武番纳闷,她怎么感觉不到?再次释放灵力,向宝宝说的地方感知去,捕捉到点点的紫色,在黑夜里时跳时不跳——它们像老鼠一样,藏在地里。
紫晶丧尸。
臭老鼠一样躲在地底下,跑得比老?鼠快,难抓到很,再加上它们刻意隐藏自己。武番翻手拿出刀,向村口越去,刚过畜牧场。丧尸贼机灵地往地下一钻,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