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2 / 2）

“哥…我是真怕你生气”，和煦被温柔淹没，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的身体受过许多苦，但白缙的温柔曾经是他赖以生存的力量“不骗你，我真的头都痛。”“你不要凶我…我真的好怕。”

“以后不会了”，白缙颇为认真的承诺。他答应过和煦的事没有没办到的，既然说了以后就真的会控制脾气不再和他发火“吓到我们小煦了，真是对不起。”

他握住和煦的手，又把它挪到唇边亲了好几下。紧缩的手指似乎是受了刺激微微挣动了两下，又没有任何作用，依然归于安静。和煦的大拇指被其他四指扣在最深的掌心，但它的指节也是和煦唯一可以控制一些的地方。此刻它的根部就往外拱了拱，手背蹭了蹭白缙的唇，算是温柔的做了回应。

和煦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下一秒他就往头枕中仰了过去。七年过去，他至今仍然会产生这种情况，因此头枕都是专门定制的，格外宽厚，防止撞伤。白缙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面对许多事他驾轻就熟，连忙伸手托住他的脖子，让和煦的头能歪在自己的手臂上，和煦双唇张开，喉咙里咿咿呀呀的发出无意义的单音，往头颅垂下的那侧不停的拉出口水，落在白缙的袖子上。

白缙也不恼，把轮椅放成半躺，搂着和煦给他按摩头部的穴位。其他的都不怕，和煦准会头疼，就成宿成宿的睡不着了，白缙在心里懊恼，和煦的性子他最清楚，何必呢发脾气吓他？受罪的是他，心疼的是自己。

“乖，这就回床上休息，今天什么都别做了，吸会氧，吃药睡觉，听话”，白缙跪坐在轮椅边，搂着和煦哄他，等他缓过来一些，替他揉太阳穴的手却不敢停下“是哥错了，不该凶你，吓着我们小煦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和煦半阖着眼睛，歪在白缙的身边，扭曲的表情渐渐恢复正常，他双唇一直微微开启，像是一直有话想说。

白缙伸手往他膝上的毯子里一探，纸尿裤湿热一片。今天也怪他疏忽，平时和煦这腿脚抖个几次，下面就淅淅沥沥漏个不停。和煦失禁，尿的频繁，但每次都尿的不多，他都没想起来给和煦换，这会不知道捂成什么样了。

他看和煦的状态好了一点，凑近又亲了亲，全然没有和煦的唇边刚刚流过口水的负担“好了乖乖，我们回房去换个纸尿裤，都没给你换，可别起褥疮了。”

和煦动了动唇，像是要说话，但没吐出什么声音来。

就在这时，白缙的手机响了起来，它还放在远处的餐桌上，铃声听起来很突兀。

白缙蹙起眉头，想想便觉得是骚扰电话。在家时他的工作电话一直是静音，这响的是他私人手机，一般除了偶尔护工会帮和煦打，没什么重要的事会打进来。

但是又不能放任它一直吵，和煦容易头疼。白缙把和煦的身子慢慢扶正，头在爪形头枕中靠好，先去接电话。

来电显示是私人号码，“喂，请问是？什么？外卖？”白缙有些诧异，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半卧在轮椅中的和煦，想想可能是他买的那些零食还有没送完的，但他这会不可能再计较这个，心里也是心疼，想想不然一会给和煦捡些稍微好点的喂他尝尝“稍等，我去开门禁。”

“小煦，我去拿你买的东西”白缙往回吱了一声，快速出了门，让他意外的是，外卖送来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大束花。

紫罗兰，他最喜欢的花。

白缙道谢收下，捧着一大束花回了家，不知不觉又被家里这个小朋友打动了，他这一生注定只能缴械投降。

和煦还是只能躺在原处，白缙笑了笑把花先搁在桌上，准备等先把和煦安顿好再找个瓶子插起来“还以为你又乱买的什么东西”，白缙把轮椅靠背往上慢慢抬起一些，手插在和煦的脖颈下，准备把他慢慢抱起来“哪用得着你来哄我，买你自己的喜欢的花。”

和煦靠在他怀里，骤然改变体位让他晕的睁不开眼睛，实在是很难再去交流，白缙抱着他也感觉就这一个动作，和煦下身的纸尿裤又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