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瓶（1 / 2）

同一时间，校外，墙边。

“还要？”

“你要不要脸了？”

“不给了，再给我就没了。”

传说中的风云人物李羿，正听着早自习悠扬的铃声，在学校墙外面慢条斯理吃着鸡蛋灌饼，闻着路边摊带来的清晨烟火味儿。

超市的老猫发动鹰眼，看见下面有个吃独食的，“嗖”的跳下来瞅着李羿。肥敦敦的胖爪子往李羿腿上直扒拉。

所谓张嘴三分利，不喵白不喵。

“喵！”

吃独食的没反应。我还喵。

“喵！”

“喵你妈喵。”李羿嘴上叨叨着，还是把最后一截烤肠扔给它：“真没了啊。”

老猫光速吞了，嚼都没嚼，又脸皮厚的抬头：“喵！”

喵就完事了。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不给了。”

李羿纵身一跃，在清晨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翻|墙下去。

少年的青春就是如此肆意，谁规定非得走门。

然后他就撞见了手握教鞭出来巡逻的级部主任梁有成。

梁有成看见李羿，就像狼看见了肉。眼珠发绿，做冲刺状，开嗓即叉嗓，拔腿就追：“李羿你给我站住！”

李羿拔腿就跑。傻逼才站住。

于是

窗外，两道皮卡丘尾巴一样的闪电影子，光速飞过。

跑在前面的李羿同学，两条大长腿有条不紊。

后面的梁有成穷追不舍。他就像狼看见了肉。眼珠发绿，做冲刺状，开嗓即叉嗓，小短腿不停拨了：“李羿你给我站住！”

正在窗边岁月静好的同学们嘴巴掉到地上又反弹回来。“你们说那个法制咖李羿，是正被老梁追着跑那个吗？”

同学们集体阿炳化：“……”

安亦难以置信：“……他是把河马腿打瘸了吧？他是法制咖……吧？”

同学们面面相觑：“……是吧。”

级部主任办公室。

进门墙上赫然挂着个匾额，上书四个大字“以德服人”。

此刻的高二级部主任梁有成，正在办公室，喘到心律不齐，哆哆嗦嗦泡着碧螺春。

梁有成捂着胸口缓了半天，开口道：“跑这么快，是想让老师多活几年吗？”

李羿：“……”

梁有成脾气比猴都急，以前对学生采取鞭杆治驴式教学。

结果现在的孩子，独生子居多，都金贵的要命，打不得骂不得，哪能那么教，于是光速被告到教育局。

从那以后，他脾气比以前好多了。虽然是相比他自己。

他不断摸索教学的正确方式，于是误入歧途并在走火入魔中。彻底从炮筒子转型阴阳师。

李羿单手拎着薄如蝉翼的双肩包，坏笑：“老师您腿好了？”

梁有成：“……李羿你别以为我管不了你。”

梁有成，字有成。因其鼻孔外翻，故外号河马。又因其转型大阴阳师，说话音腔怪调，故别称安倍河马。

李羿今天才仔细观察他，鼻孔圆，且外翻，真的像河马。

河马此刻正一脸眉头疙瘩，盯着成绩单最后一行的位置。

“上次期末考试，又是倒数第一？”梁有成扒拉着成绩单。“发挥这么稳定，很值得表扬啊！”

“……”

梁有成扯着嘴角，给了李羿一个恨不得把他撕了的笑容，接着说：“尤其是英语，总分150，你23分。全区第一，太优秀了！我第一次教这么优秀的学生，我觉得我都教不了你了！”

“……”

您的敌人梁有成发动嘴遁攻击，李羿被ko。

不愧是高级中学排名第一的大阴阳师。李羿突然被他搞得有点儿想笑。

梁有成清清嗓子，接着露出说正事专用表情：“李羿，你妈非常重视你的学习，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未来，才来找的我。其实按你这个成绩……把级部第一安排给你那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毕竟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同桌，那简直是在胡闹台。但是……你妈买的大红袍确实不错，很正宗。”

李羿：“……”

不愧是李女士，搞了个第一就算了，还是级部第一。

李羿这下更不想上学了。

梁有成嗦了一口茶：“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同桌成绩特别优秀，但话很少，也不太合群。我觉得这样的孩子很适合你。我这是把文科班，不，整个级部的顶尖的尖子生给了你，你一定要跟人家好好学，不会的多问，多思考……思考英语怎么说？”

“……”

比比了半天也没说找的谁。

李羿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脸上戴着酒瓶底眼镜，穿搭不拘一格，以及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对他爱答不理，时不时会讽刺他，每天还定时给李女士和梁有成为代表的邪恶势力打小报告的土肥圆书呆子。

梁河马说话有个习惯，喜欢互动。

尤其特别喜欢重复“是不是，对不对？”这时候你回答是，他就回你是什么是，你回答不是，他就问你怎么不是了，反正这天是没法聊。

所以李羿索性不说话，吊儿郎当的望着窗外，装聋作哑。

弄得梁有成很没有存在感，开始转换画风。他决定讲个笑话缓解一下气氛。

“别垂头丧气的，怎么，压力大啊？”梁有成邪魅一笑：“我猜你一定很喜欢一个历史人物，叫亚历山大。”

空气突然安静。“……”李羿尬住，五官此刻变得多余，表情一眼难尽，浑身的鸡皮疙瘩能铺满整个清明上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