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4)(1 / 2)
确认这张脸是认识的,施索摇晃着身体,坚强地打了个招呼“梁律师。”
梁桥扶着她胳膊,打量她“你有没有事”
“没事。”眩晕眼黑,施索努力克制。
梁桥见她看着也不像有事,慢慢松开手,背后的友人扶着车门问“梁桥”
“来了。”他回头说了声,又转过头对施索道,“那我先”戛然而止。
施索摆了下手“哦,再见。”
梁桥盯着她的额头,原本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一个小山包,这种只在卡通片里见过的夸张特效,让他的脸颊莫名抽搐了一下。
再看原本一副生龙活虎样的人,这会儿顶着一脸呆滞迟钝的神情,他竭力控制住嘴角的牵动,考虑几秒后说“你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哪顺路的话我送你。”
施索虽然仍昏头昏脑,但还记得自己跟对方不熟,客气话自然不能当真,她立刻回“不用了,谢谢。”
“回青松公寓的话我送你,顺路。”梁桥再次说。
额头实在太疼了看对方不像假客气,施索也就不再客气“那好,那就麻烦你了,我回家。”
“没事,顺路。”走到自己车边,友人往一旁让,副驾门开着,梁桥没请施索坐那里,他打开后车门,伸手请了一下。
“谢谢。”施索坐进车里。
友人坐进副驾,系上安全带,笑着问“这位小姐是”
晚上凉爽,梁桥把后车窗打开透气,简单介绍“我之前的当事人。”
“哦。”友人也不再多问了。
梁桥知道她住哪,施索也不用指路。步行十几分钟的路程,开车只需要几分钟,施索在这几分钟里总算完全恢复了视线,她不好意思开车内灯,也就看不到自己额头现在什么样,但手感告诉她应该很惨烈。
把所有情绪都用力捏成团后推到角落,施索想起现在正适合还钱,说道“梁律师,律师费我现在给你。”
梁桥看了眼车外后视镜,打转向灯靠边“不急,可以等下个月。”
“我手头宽松了,现在既然碰见了,那顺便先给你。”施索道。
“那行。”车停在青松公寓门口,梁桥让施索把律师费转到银行账户。
公寓厨房垃圾成堆,康友宝不愿意干活,大华在洗碗,舍严准备出来扔垃圾,于娜跑上楼,顺便把自己房里的垃圾也带了下来,追着舍严去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投放点。
扔完垃圾,两人并肩回来,见公寓门口停着辆车,于娜上台阶前好奇多看了一眼,诧异地叫了声“施索姐”
舍严刚按下大门密码,转过身,顺着于娜的视线望向停在前方的一部黑色轿车。
天黑,路灯在几步外,这里照明并不够亮,但后车窗半开着,能看清施索的脸。
只是驾驶座车窗紧闭,不知道坐着谁。
舍严走过去。
“诶,严严。”施索抬了下头,接着继续按手机。
舍严弯腰“下车吗”
“下下。”施索说着,一只手摸到门锁,用力一掰,还没推门,门就自动开了。
舍严拉着门,视线往车子前座扫去,副驾也有人,驾驶座上的是那位梁桥律师。
施索一只腿伸出来,人还坐在车内,等网络缓冲完,出现转账成功字样后,她才朝前坐看去“我转好了,你回头查看一下。今晚多谢。”
梁桥回“不客气。”
“再见。”施索下车,舍严替她关上车门。
梁桥拉下一点车窗,朝车外的人点了下头,舍严颔首。
“碰到的”车子开走,舍严问施索。
“啊,他顺路送我回来。”施索道。
于娜已经打开大门,她问施索“施索姐,梁律师几岁啊”
“不知道。”
“噢。”
室内灯火通明,几人刚入内,舍严一把拉住施索,问“额头怎么回事”
康友宝和于娜大华都看了过来。
“别提了,”施索摸摸现在还疼着的额头,说,“走路撞电线杆上了。”
众人“”
康友宝大笑着离开沙发,靠近施索盯住她的额头,舍严问“去医院”
“别逗了,”她警告地瞪一眼康友宝,继续跟舍严说,“就这么点小事情。”
离得近,她说话时舍严闻到果汁的清香,“是不是没吃饭”他问。
“嗯,没来得及,”施索问,“你们晚饭有剩吗”
康友宝说“吃得只差舔锅了,要不给你叫外卖”
施索其实没什么胃口“那算了,等外卖送到我都睡着了。”
康友宝说“那给你买个面,附近有个面馆,走过去很快。”
舍严开口“不想吃面的话,喝粥”
“有粥卖”施索问。
“有。”舍严道。
“那行,”施索揉着额头说,“我先上去,你买来了叫我一声。”
面店离这里不远,舍严先去那点了一份粥和几个配菜,粥是用小砂锅加热的,舍严付完钱后离开面店,跑到附近一家药房,买好药后再折返回来取打包好的粥。
公寓楼下没镜子,施索回房间是为了照镜子。
打开卫生间的灯,施索被自己镜中那副鬼样子吓了一跳,再加厚几层,她可以去扮寿星公了。
要不还是去趟医院最近一家医院离这里车程二十分钟。
她洗了把脸,洗完后边用凉毛巾敷额头,边考虑要不要出门。
“叩叩”
施索放下毛巾,走到外面打开房门,是舍严。
“这么快”她问。
“嗯。”舍严提着塑料袋问,“房里吃还是去楼下”
都已经拎上来了,施索也不想再下楼让别人围观她的额头,“这里吃。”她道。
舍严把东西放在折叠桌板上,施索把角落的一张凳子拉过来,坐下正准备吃,舍严道“先等等。”
“嗯”
舍严从另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云南白药,打开说“先喷药。”捏住施索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
“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去医院。”施索说。
手指间的下巴一颤一颤,舍严轻轻捏紧“闭眼。”施索立刻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