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木氏晕倒(1 / 2)
陈氏私会奸夫,私藏孽种的事儿一出,倒给了戚氏彰显贤良淑德的机会。
当晚,她亲自带着小厨房的晚膳找上才和众大臣商量完要事的姬谆。
戚氏挥退丫鬟,亲手摆盘,
“殿下,都怪臣妾管束不当才叫人出了这般纰漏,还请殿下责罚。”
“从前,瞧着各位妹妹都是可心人儿,有些规矩臣妾能省便省了,省得搬出来叫妹妹们无故心烦,再不能全心全意伺候殿下。可陈氏的事一出,臣妾难辞其咎,若非臣妾贪懒,怎会,怎会……”
老虎屁股上的毛不能拔,戚氏点到即止,只说把陈氏的事儿全归到自己管教不严上去,全然不提太子殿下。
她很聪明,这也是为什么姬谆当初会眼看着她使计成为太子妃,而不出手制止。
当年皇帝给的三个人选,金氏女软弱,杨氏女自视甚高,唯戚氏野心勃勃,一旦与她这样的人上了同一条船,祸福相依。
祸的是,他须得受戚氏女牵制,后院前朝,皆离不开戚氏一族。
福的是,戚氏一族,百年世家,朝中势力自不用说,有戚氏站队,守住太子之位,他会容易得多。
她给了台阶下,姬谆自然不会装作看不见,
“人无完人,太子妃不必自责。”
戚氏眼角含泪,捏着帕子拭干眼角欲流不流的泪后才说出此的真正目的,
“殿下能饶过臣妾,是殿下大德,但臣妾岂能轻轻揭过?故妾让人请来了太后身边颇有名望的灵犀嬷嬷,欲让妹妹们聚起来好好学学宫里的规矩,殿下以为如何?”
姬谆听完,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戚氏碗里,道,“甚好,劳太子妃操心了。”
“能为殿下做些事,是妾身的荣幸。”戚氏夹起碗里的鱼肉,脸上带了些苦恼,
“不过,淳良娣还在禁足的日子里,但毕竟是东宫里的要紧事,缺了妹妹一个怕也是不好。”
姬谆夹菜的动作依旧流畅,只是捏着碗底的手已经发紧,怕戚氏看出什么,他不带任何犹豫道,
“既是大事,你且着人通报一声就是。”
“谢殿□□恤。”戚氏道。
戚氏走后,姬谆不由担忧,虽说他忍着好些天不与阿菩相见,但宫中女子疑心难消,他怕戚氏会借此为难阿菩以探实情。
揉成团的宣纸散落一地,姬谆思虑再三,选了最妥当的一张交给允启,
“找个时间交于阿菩,她自会懂的。”
“属下遵命。”
“等一下!”姬谆叫停他。
允启一脸早知如此的模样。
“罢了罢了,本宫词句强硬,阿菩若是想不通还不得白白伤了心,本宫得费些笔墨与她细细说清。”
允启展开手中纸条,要他说,这淳良娣本就攀附殿下而生,菟丝花而已,殿下整天为她提心吊胆,也不怕折了淳良娣的寿命。
这红颜祸水、祸国妖姬八个字简直就是为云青院那位量身订造的。
瞧瞧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国家事的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为情情爱爱的破事儿浪费过一点点时间。
如今云青院那位一来,殿下表面无甚变化,可只要一沾上淳良娣三个字,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优柔寡断,哪还有从前杀伐果决的凛冽气势。
书房门猛地被人打开,太子殿下一张白玉似的脸上竟还染上了点点墨迹,他拿出不知反复措辞几何的书信,道,
“拿去给她吧。”
允启定睛一看,信封上四个大字——阿菩亲启。
卫莘被禁足在云青院里出不了门,深觉无聊,便打点院外打扫的丫头向花房要了几颗花种子种在前院才翻新的小土地里。
正准备出门浇水,院子里不起眼的小丫鬟突然靠过来,塞了一封信。
瞧信封上熟悉的笔锋,她就知道是谁写来的了。
借口手酸让丫鬟云然替自己浇了水,走回屋子里关紧门窗才把信展开细读。
然而读完之后卫莘真的想去摸摸看姬谆是不是带了□□。
整整两大张的信纸,明明三两个字就能说完的事情,偏偏要遣词造句,他以为自己是在干嘛?
考科举呢?
姬谆的意思无非就是,明日太子妃会在承福堂设宴请太后身边的灵犀嬷嬷来约束东宫里的女人,他怕戚氏借机为难,叫她能忍则忍。
卫莘向来居安思危,两人之间联络的书信,她一封都不会留下,免得东窗事发叫人捉住了把柄。
等火盆里只剩灰烬,她拍拍手,将火盆放进房间角落,走出门照看新得的鲜花种子。
姬谆的信余温没散,太子妃那边就派人传了消息,明日要她去承福堂一聚。
拖太子妃的福,她总算能看看东宫里除了云青院的其他地方。
到了承福堂,卫莘才算是真明白了什么叫后宫三千佳丽,太子的女人都快比广胜寺池塘里养的鱼还多了,更别说皇帝。所以,古往今来,为皇位争得头破血流的那群人,也算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