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中庸(1 / 2)
卫莘搞不懂姬谆发的什?么疯,经?历过百花丛的老男人了,竟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横冲直撞,这也就罢了。
偏他又喜欢说话,每撞一下,都得问一句,
“阿菩可想本宫?”
卫莘理智在情海中浮浮沉沉,若非那仇恨太深,她?怕是会说漏了嘴。
“阿菩可想本宫?”
男人眼?尾泛红,衣带渐宽,露出半个精壮的腰身,他眼?神火热地盯着被自己顶在梳妆台上?的女子。
他的阿菩,眼?角含泪,媚眼?如丝,尽态极妍,水润红唇上?是他与她?交错的齿痕,酥人的吟喃从那处溢出,
“想…想的,阿菩很想…嗯…很想殿下。”
云雨落尽后,卫莘如烂泥般瘫倒在男人怀里。
姬谆爱极了她?这副模样,娇儿扶起侍无?力,美人香里混着他身上?的龙涎香,低头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亲啄两三下,音色温柔,
“晋王色急,其?子好的不承,坏的倒是有样学样,本宫不过帮他偶遇几次霓美人,便?色上?心头了。”
他是在和她?解释今日晋王长子轻薄霓美人的事,他说得轻巧,但卫莘知道,这其?中的算计和动作并不简单。
单说霓美人和晋王长子偶遇一事就不容易办成,深宫禁院,帝王妃嫔,姬谆竟也能安插人进去。
看?来,她?的眼?光果然没错。
只是,
“太皇太后吃斋念佛,手上?真能染得了人命吗?”
“阿菩,凡高位者,杀人取命,何须亲自动手。”他捏了捏她?的鼻尖。
太皇太后能一身干爽地去仙台山,为的不就是借香火气去了身上?的血腥气,饶后宫女人向上?爬的路再如何顺畅,都免不得要沾上?几条不得已为之的性?命。
姬谆说的,卫莘当然清楚,她?问,不过是为了试探姬谆,他能为自己做到哪一步。
卫莘不懂情爱里的弯弯绕绕,但她?懂得如何拿捏人心,太皇太后身边不像霓美人处处都是漏洞,熬过了两代帝王,伺候太皇太后的都是些?宫里老人。
姬谆再有本事,也敌不过时间二?字,苦心经?营这些?年,他的势力到底是哪种地步?
她?很好奇。
霓美人是一定会死,但怎么死比死不死,更重要。
一条白绫,一杯毒酒,一把?匕首,是最体面的死法,也圆了皇帝的面子。
但只让霓美人这么死了,姬谆设的计却是白费了,除了恶心了皇帝,其?余什?么用都没。
“阿菩。”
“嗯?”卫莘回过神,握住男人在腰身处流连忘返的大掌,
“殿下还要走吗?”
她?问地念念不舍,实?际上?心里想的是,走吧走吧,赶快走吧,她?可不想再费心思应付他。
姬谆轻笑出声,愉悦得很,钻进她?衣里的手越发放肆,
“本宫晓得阿菩舍不得,只是大业未成,阿菩难不成要勾我作那沉湎美色的昏君。”
这话说得僭越,卫莘顾不得身上?的热意,忙伸手捂住他嘴,嗔道,
“隔墙有耳,殿下莫再说了!”
“嘁,”姬谆略不屑地勾了勾隐在她?绵柔掌心下的嘴角,
“本宫若在云青院都要怕这怕那,岂不白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莘怔愣着移开手,姬谆温热的鼻息撒到她?红了的指尖,
“殿下如不嫌弃,便?常来阿菩这吧。”
“好。”姬谆温声道。
姬谆出现在云青院的消息封锁地很好,除了云青院内卫莘身边的几位丫鬟太监,其?余皆不知晓。
卫莘没有问他要在固城待上?多久,又要多久才能回到东宫,她?不是怕他的回答,而是怕,自己问他的本心,慢慢在变了。
晋王娶妃的日子最终定在三月,新年家宴上?,太皇太后破例请了长平郡主入宫,卫莘身份低微,自然没资格去参加家宴。
大越新年喜吃饺子,饺子陷里藏上?几颗碎银或元宝,谁运气好咬着了,来年便?能顺顺利利。
“良娣,厨房着人送饺子来了。”
卫莘正剪着窗花,闻言,瞧银装素裹的窗外看?了眼?道,
“请人进来。”
来人是东宫厨房跑腿的小太监,口角挺伶俐,说了几句吉祥话,饶是卫莘今日身子不太爽利,都忍不住被恭维地笑出声来。
大抵是太子不在东宫,东宫里的女人谁都没处承宠,自也少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云景上?前移开食盒盖子,探手进去,道,
“饺子有些?凉了,良娣不急的话,奴婢让人热热再端上?来。”
卫莘点头,继续专注于手上?未完成的窗花。
窗花,是她?新学的事物,剪不了大难的,复杂的也不行,总会不小心碰断了这儿那儿的,唯一算得上?样的,也就只有“福”字了。
不比云景手巧,明明都是一块儿学的,现在都能替她?像模像样地剪出小像来了,很是得卫莘喜欢,放在了贴身荷包里头。
距离姬谆上?次来云青院,已经?过去近一月之久,固城不比平京,允启也不比东宫专门?伺候人的奴才,太子殿下在固城,估计得过个委委屈屈的新年了。
皇帝为彰显自己的不偏不倚,家宴前些?日子就送了好些?保暖衣物往甘西,奈何姬谆又不是真在甘西,就算是在,收到了东西,也未必有多欢喜。
所以?,眼?下是个攻破太子殿下心防的好时机。
卫莘喊来正在前院堆雪人玩的云然,让她?去请瑞安。
“我想送些?东西给殿下,瑞安公公可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