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别怕(1 / 2)
“哒哒哒”
顾言的马蹄声飞快,重重踏地,又扬起,黑马腿奔处快得让人抓不?到那影子。
男子的手背上?还有些划痕,错落在骨节上?,尤为明显。他?的额角两侧的鬓发迎风扬起,眉目似有黑云笼罩,不?见开颜。
后面的士兵显然被他?抛开了一小段距离,他?们都看见自己的将?军像是不要命一般策马疾弛,似乎怕迟上?一些便会后悔终生。
而在连城城门,敌军士兵已抬着巨木,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城门,每撞一下,坚硬的城门边便落下石屑,抵着的木板边也被撞出裂痕。
“怎么办啊,怎么办。”连城城主已经慌了阵脚,来回踱步,这样撞下去,破开他?们的城门是迟早的事。
刘简的拳头握紧,额头上青筋凸出,他?凝视着将?要破开的城门,喊道:“全部按纸上布置站位。”
在他手上?的,正是柳意交给他?的站位图。他?无?法否认,柳意在这方面颇有天赋,已经是把残余的士兵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城墙上?的士兵还在努力地抵御着芜城的士兵攀上?城墙,一块块滚石砸下,又以箭雨射//之,可惜芜城的士兵还是太多,不?少士兵被爬上来的敌军斩杀。
战事也进焦灼之态,谢诗宛喝道:“杨一,你带着士兵在最前头。”后面的都是不会武功的百姓,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而毅然决然地站在最前面。
“是,郡主。”杨一应道,将?会武的士兵调在最前面。大家此刻都屏住呼吸,看着摇摇欲坠的城门,随时准备冲出去。
“砰—”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
“冲啊!”刘简高举旗帜,在最前方,他?回头扫了一眼众人,没有看到柳意的影子。
刘简心中一紧,可来不及后退,只能领着士兵往前冲,他?只希望是柳意看见战场可怕又回到了后方。
士兵的最?前方是杨一领着的京城护卫军,而连城的百姓则稍后一步,由谢诗宛带领。
两军兵甲相接,碰撞出巨响。阳光照在两边的银甲上,璨出银光,明明该是让人心生暖意的艳阳,却看上?去是那么地令人悲凉。
都是子民,此刻却兵茅对立。
杨一双刀分别砍下两人脖颈,鲜血洒向了他?看上?去稚嫩的脸颊。可他几乎不曾眨眼,又转头挥向朝他?袭来的四人。
一大片鲜血洒在地上,慢慢汇聚成小的流水,浸入地面。
“啊啊啊”
那边两人挑着长//矛,交叉往刘简袭去。他?的长剑一挑,以手肘相击,破开围攻。可才回头,便又遇到六人将?之团团围住,几乎将他?能逃的路都堵上了。
“压低身子。”
“手臂要压稳。”
……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突然回荡着当年顾言教他?练箭时的几句诀窍。他?虽然武艺不精,但却将这几句话牢记在心中。
六人以茅尖聚起,抵在他的头顶,将?要把他?逼得跪下。而就在此刻,他?手花一转,手臂下压护在头顶,借力从底下划出围圈。
而他?刚逃出围击,却看到敌军的首领长臂一挥,将?一人直接甩出。另有三个士兵趁机拿尖止住他?的腰腹,而敌军的首领大声一笑,重拳挥下,直接将?三人同时击飞。
正好他?抬头,就与刘简对视。认出了他?就是那时在城墙上?喝退他?之人。
仇人相见,自是分外眼红。
敌军首领一砸拳,浑身的肌肉爆出,满是不屑地说道:“你们又何必抵抗,不?过是螳臂挡车罢了。”
刘简脸上有些伤痕,却难掩他?本是风流的相貌。从容地淡笑一声,说道:“胜局未定,犹未可知。”
气势却毫不?逊于敌军首领。
“好,好一个犹未可知。那我就让你知道无?力反抗的味道。”敌军首领抄起地上染血的剑,便朝着刘简冲来。
“锵—”
两剑相抵,剑刃磨出了火花,敌军首领一声狞笑,手中的力道大了许多。
他?知道这个男人目前是连城的主心骨,要除去了他?,连城的士兵将会一团乱麻。
“啪—啪啪—”
刘简的剑刃被砍出了裂痕,裂痕一节节脆开,将?要断下。
刘简脸上也有吃力之态,唇边紧抿,手掌胀得?通红。
“啪嚓—”
刘简的剑刃彻底断裂,而敌军首领笑了一声,往刘简身上刺来。刘简闭上了眼,这劫他是逃不?过了。
“刘简!”
忽然,一声女子的叫声破空传来,刘简猛地睁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阿意的声音,她没有走。
他?余光瞥见柳意浅青色的衣角,一如那日他醉酒时她提领相问时的模样。
她还在这,刘简连从容赴死都做不?到,他?不?能让敌军首领伤害到柳意。他?顿时后撤,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脚尖挑起一方长剑,红着眼往敌军首领身上砍去。
柳意也在这时拿起粉末往敌军首领脸上招呼过去,又麻又辣,顿时让敌军首领眼睛疼得睁不?开,手中的力道也卸下。
就在这时,刘简的长剑刺进了敌军首领的腰间。
柳意有些惊喜,这些不?过是阿宛之前教她应急用的药粉,没想到还能帮到刘简。
可还没等她脸上露出笑意,敌军首领赤手一拔腰间的长剑,直直往柳意的方向冲去。
“阿意!”
“阿意!”
顿时两声呼喊从不同方向而来,谢诗宛正以长棍抵着两人,根本抽不开身,只能看到敌军首领手中全是血,拿着剑向柳意刺去。
柳意知道的战场不过是来自京城中的话?本子,可真正来到战场上却发觉根本不是这样。敌军首领身上的威压竟让她动不了身子,即便害怕地全身发抖,但也没法挪动分毫。
她绝望地流下了泪,她就要死在这了吗?
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她,即便是在这个关头,刘简仍旧是双手握拳,克制地没有张开手掌。
“呃。”
剑刺向了刘简,他?再无?法面色从容,闷哼一声,身上的疼痛几乎要让他昏厥。冷汗从额头上滑下,打在柳意的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