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提前（2 / 2）

“诺。”赵妈妈自己也想不到甚好法子，如今且看一步走一步吧。

贾玖带着补品过去时，贾母刚刚看完贾珠回去休息。王夫人也接着金钏儿的话去料理庶务了，不在屋内。

“大嫂子。”贾玖看着守在贾珠床边默默垂泪的李纨，轻声唤道。

“哦，二妹妹。你珠大哥刚睡下。”李纨看见人，立刻拭去泪珠强笑着起身上前，又吩咐身边女使去倒茶。拉着贾玖到一边坐下：“原也不想如此兴师动众的，到底还是劳动你们过来了。”

贾玖微微一笑：“虽是堂兄，却也是一个地方住着。小时我还吃过珠大哥哥给的糖呢，他病了我如何不能来探望。大嫂子说这话就见外了。这人活一世，身体康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别的都是虚的。”

“谁说不是呢。”李纨最是认同这话，贾珠就为了王夫人口中的那争气将自己的身子折腾至此，得不偿失。“也怪我，劝不住他。不然也该能再好些。”

贾玖看着榻上安睡着的贾珠面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骨瘦如柴的也是心下叹息，好好的一个人，成了如今这副样子，该怪谁呢？每个人都该怪，若不是他们里里外外的给他压力，他也不会到如今这样的重心思；却也谁不该怪，若是贾珠自己内心坚定，这些世俗眼光、流言蜚语都不能动摇他分毫。这是个无解的题。可惜了——

“这是我库房里寻出来的几支红参，据说效果甚好。大嫂子收着，问问御医，该如何用便如何用，不必心疼。倘若不够了只管派人来悦馨阁取。”贾玖摆手，赵妈妈捧着盒子上前来。

李纨见过这高丽红参，知道确实是好东西，也便不再推拒：“既是如此，那我便收下这份心意了。等你大哥哥好了，再来谢你。”

“自家亲戚，不必如此。”贾玖略带生疏的拒绝了。虽然她的确惋惜贾珠这样一个人，可既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那也不必太过浮于表面了。

李纨闻言又不自觉，还是欢天喜地的看着赵妈妈递过来的三支红参。

“奴还是觉着早些办了为好。”赵妈妈今日亲眼见了贾珠，心底大概有了决断，“珠大爷这样的情况，只怕等不了太久。即便是咱们送去了能吊命的人参，也不见得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说句大不敬不吉利的话，若有这万一，那咱们爷只怕还得再等上至少三月。”

贾玖看着窗台上那一株开的正好的水仙花，小小的一簇，黄艳艳的亮眼。“哥哥的意思呢？”

赵妈妈垂眸：“爷说，不过是三月，他能等。”过后又道：“可庄姑娘不见得能等。听说庄夫人不甚待见庄姑娘，只觉着要自家出钱不大愿意。”

说到这个，贾玖的眉头肉眼可见的皱起来：“庄家在山东乃是望族，外祖母也说庄家是个好人家。无论是掌家还是旁的，皆是好的。如何就不大愿意了？”

“这便是亲生与抱养的孩子的差别了，京都的庄大人并不是庄家老大人亲生子而是抱养来的。如今庄家的家主才是老太爷亲生子。京都大人是拼着自己的一身本事才华到如今的地步，虽说里头是有庄家的帮助，只是还是人家自己的本事。因着庄家二老爷当了京官，大老爷便没有入仕，考取了功名便一直在山东待着。

二老爷在京都有了立足之地，庄家老太爷的资助便一点点撤了回来，转而交给了自己的亲生子。二太太又养了两个女儿家，孩子多了开支自然多了。二太太对此一直颇有微词，只是二老爷觉着这也没甚一直压着。这回庄姑娘来京都借住只怕是招惹了这位二太太的眼了。”

贾玖想起今日在宴席上见着的那位面相略显刻薄的夫人，冷笑：“不过就是眼红他人富贵罢了，也值当做一件风光之事到处宣扬。”

“姑娘？”

贾玖眼光一转，笑道：“哥哥等得起，那咱们不妨去问问这位未来的嫂嫂等不等起就是了。”

“姑娘～”赵妈妈嗔道，“这哪是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该做的？不成!”

贾玖笑着摆摆手：“我叫上林家两个姑娘一道去外头走走，不过偶然撞见了大家说个话罢了，有甚要紧的。”

赵妈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诺，奴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