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纠结（下）（2 / 2）
黛玉被莫名牵连，忙的起身：“兄长，我只是觉得阿姐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因此才一直没有出声。”“她还小呢，你朝她撒什么气啊。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收不住自个儿的脾气。快些坐下。”林乐曦拉着林乐旭的衣袖，让他坐下，“阿晴你也坐下，这与你有什么相干，起来作甚。快些坐下。”
黛玉这才坐下，却也有话说：“兄长的话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阿姐，这事儿确实不小，很该慎重考虑。”
“是吧，我说的不错吧。哎不是，你刚刚不还说阿姐的想法也很重要，如今怎么又反口说我说的也不错。你这两头……”
“罢了罢了，你们俩在这里争这个有何用。”林乐曦皱着眉头将林乐旭按住，“一个两个都不明白，却在里头自己争了起来。既然着急，那就找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了。干着急、瞎着急有甚用。”
林乐旭长叹一口气：“那阿姐你说，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想法。”
“我辛辛苦苦从扬州到京都，从七岁到十四岁，过了今岁的生辰我便是将笄之年了，中间那么难我都过来了，为的到底是甚我自己心里清楚。我身上的事情就算是妙善师太与妙缘师太说的模棱两可我也还是猜得到。天家这些年对曲家的防备我心知肚明，我知道我一旦来了京都会让曲家很是被动，犹如被抓住了软肋。可我还是来了京都，为甚？”林乐曦看着两个人，问道。
林乐旭低头沉默，黛玉眼神流转：“阿姐想要林家好。”
“是，我是要林家好。但我也想找出答案，一个明确的答案。可是现在，谁也给不了我这个答案。没有答案我就继续找，找到为止。”林乐曦冷哼一声，“多少的事情你们一个两个该沉着气，这些事情在没有定论之前都得等着。以静制动是最后的道理，咱们在暗才看的明白。我已经在局里了，趁着你们还没有入局，在外头多看看罢，对你们都好。”
林乐旭气结：“阿姐，我在说你的终身，你在这里说这些事情。难不成你当真要嫁去那地方？”
“我不去，天家会放过哪个？”林乐曦一句话将林乐旭问的哑口无言，“母亲的牺牲，祖母的牺牲，我哪个都不甘心。你应该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将苏州踩成那般模样。当年他们对祖母做的事情，就该让他们付出代价。祖母的仇报完了么？没有。母亲那边一点进展也没有，我如何能甘心。祖母之前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可还记得么？我却记得清楚。
为别人活着总是比为自己活着要累。祖母为她的姐姐活着，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从未出来。我呢，不想为别人活，可身边周遭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在提醒我，我来京都的目的是什么，我来京都作甚。若不是为了这个，我何至于来京都，父亲要想调任进京如何都得过了这三年。那时我也已经嫁人了，是无需回到京都嫁进这样的人家。
可结果呢？一环扣一环，根源却放在了京都。我若是不来京都，我怕我会后悔。”
林乐旭听得忍不住低头：“阿姐，我担心。”
“担心？我从扬州到京都折腾的这几年，哪一年没有担心的。可我不还是走下来了。担心有何用，甚用都没有。”林乐曦斥了他一句，又道，“我都还没担心呢，你倒是先担心起来了。你先在这里将书念好，外院的事情都在手里给我捏实诚了。”
“哦~我知道了。”林乐旭答应了一句，又道，“那阿姐，殿下那边你还是莫要走的太近才好。如今天家知道了你的身份，他的用心又得两说。再看看也不迟，反正阿姐还有时间呢。”
林乐曦横了他一眼：“臭小子瞎胡说些什么。回去歇着罢，晚膳也没好生用，等会儿让厨房给你重新做了端上来。阿晴，我还有话要说。”
“好。”
林乐曦曲指扣了扣桌子，三声过后艾草便开门进来了：“姑娘，有何吩咐？”
“茶凉了，换一盏。”林乐曦道。
“诺。”
黛玉看着进来复又出去的艾草，道：“阿姐有何话要对我说，我听着呢。”
“你八岁的生辰有何打算？”林乐曦卸了那口气，整个人都松了一大圈，身子一歪靠在了圈椅扶手上，扶额道。
黛玉淡淡一笑：“我没想着如何过，又不是整生日，咱们自家在家里吃顿饭便是了。不必多大动静，平常就好。”
林乐曦却摇了头：“话虽如此，可事情却不是那么个事情。八岁，是个界线，意味着你能接手管家事，出来交际也能叫那些贵眷多看几眼多过问几句，这就意思着能相看人家了。若是不办，人家在见着你的时候怕是连你是哪家姑娘都认不得。”
“阿姐的意思，是要大办？”黛玉好似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要大办，咱们来了京都一次宴席也没办过，光去人家家里了。”林乐曦轻笑道，“之前你外祖母家让那几个姑娘来的时候我便有这个打算了，只是想着年关要紧还连带着年宴，因此没有动作。如今你的生辰很快便到了，再没比这更好的名头了。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这京都的局势现状。”
黛玉轻点头：“阿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便办罢。对了，外祖母家琏表哥的婚宴，阿姐，你可要去？”
“自然是要去的，便不是奔着荣国府的牌子去也得看着庄家的面子。”林乐曦在年宴上看着庄宿阮的行止便知道这位可不是一个会随意摆布的人。心里主意正着呢，荣国府进了这么一位少/奶/奶，可有的是好戏要登场。如果这位庄姑娘有足够的本事，那荣国府即便是没有了这个头衔，也绝对不会衰落。
“你的生辰在婚宴的后头，你先跟着我将贺礼过一遍，之后我让林勇家的过来带你，宴席的事情流程你也该自己接触接触。太太不在，你只能跟着我还有几位管事妈妈学，边看边学边上手，等你真能独当一面了，该学该会的东西早已烂熟于心了。”林乐曦微笑着看着进来的艾草，道，“艾草之前进来的时候也是甚也不会，跟着薄荷一点点慢慢积累，到如今不也是做的很好么。”
被夸了的艾草红了脸：“姑娘好端端的怎的说起这个来了。若不是薄荷姐姐，哪里能有我如今呢。”
“既然你如此说，那薄荷成亲那天你可得多送份礼了。”林乐曦调侃道。
“那可不是。”艾草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