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番外(1 / 2)
洞房花烛夜。
经过天不亮就爬起来梳妆打扮,又行了各种拜礼,最?后到了晚上,还有?大一堆的事情没搞完,好不容易将那些人应付走了,屋里只剩下顾恒与卫明桓两人。
顾恒将身上厚重?的礼服一脱,扔到外间小憩的小榻上,只剩下一身中衣,径直往床上一躺,连鞋也没有脱。
整个人瘫成了一摊烂泥,这么?多年,哪怕是身在世家,他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
卫明桓也换下了礼服,走进来看见顾恒,弯下腰托住顾恒的脚腕,小心地帮对方把靴子脱掉,又帮他把脚往床上一塞。
“咦,右脚踝怎么红了?”
“崴了一下。”顾恒声音很累,一点话都不想说。
卫明桓问:“什么?时候崴的?朕怎么不知道?”
顾恒想了想,“不大记得了,好像是行朝拜礼的时候……”
说着他便白了卫明桓一眼,“你哪里会知道?只顾着笑了,活像个小傻子似的,哼。”
“今日是朕大喜的日子,朕能达成毕生所愿,抱得美人归,如何能不开心?”卫明桓光想想就忍不住发笑,便也跟着顾恒一起躺倒在床上,往人脸颊上亲了一口,只觉得满心欢喜,“阿恒,我好开心,这半生,三十几年,从未有一天像今日这般开心。”
顾恒冷哼一声,听这小子乐得直傻笑,他也忍不住笑了,笑得眉眼弯弯。
卫明桓看着顾恒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动,吻了一下顾恒的眼角。
顾恒连忙闭眼,伸手摸了一把眼角,回头就怒目而瞪:“干嘛啊,糊我一脸口水?”
卫明桓黏糊糊地凑过去,语气也黏糊糊的,像是吃了糖一样,整个人都嗲了起来。
“喜欢你啊,阿恒,我喜欢你,喜欢不得了。”
“啧。”顾恒嗤了一声,不说话,心里倒是甜的。
“再亲亲,好不好?”卫明桓往顾恒嘴上啄了一下,再啄了一下,手开始往顾恒的腰上摸,“好不好?”
“我累,累死了。”顾恒捂住卫明桓的嘴,将人推开些?。
卫明桓笑嘻嘻道:“不用你动,我来。”
帝后大婚,休朝三日。卫明桓也实实在在同顾恒在寝殿里腻歪了三日,甚至连勤政殿的门都没出过。
后来顾恒着实忍不得,趁卫明桓熟睡之际,赶紧套上衣服,连袜子都没穿好,径直跑了。等出了门,才发现自己的鞋左右都是反的,头发也凌乱得厉害,脖子上的红点也没遮住,简直羞死了。
偏偏楼涤玉还来问:“殿下,何事如此慌张?”
顾恒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羽林卫没事了吗?你来后宫瞎溜达啥?”
楼涤玉忍住笑意,“殿下要往何处,属下带你去?”
“我就是随便转转。”顾恒很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束紧腰带,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
“是。”楼涤玉很恭敬。
顾恒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我跟你说,你不许跟卫明桓汇报,听明白没?”
“这……”楼涤玉好奇地问,“属下应该不汇报什么??”
“你!”顾恒咬牙,“你就跟你主子一个样儿,恶趣味得很,反正你不要说见过我,我走了。”
说完他就开始往宫道上跑,楼涤玉连忙叫住他:“殿下,属下有?一处地方,保管陛下找不到。”
“我……”顾恒面色一僵,“我怎么是在躲陛下?你别胡说八道!”
楼涤玉笑而不语。
顾恒思量再三,“说吧,何处?”
楼涤玉便指了方向,说了个地方。
顾恒略一思考,觉得很对,当?即就直奔而去。
等卫明桓醒来,发现顾恒不在寝殿,问了一圈也不见踪影,恨恨地想:“这猪头,怕不是在躲着朕吧?”
赶紧将宫中所有?人叫来问话,宫人们只道皇后殿下出去,却不知对方到底去了哪里。最?后问到羽林卫处,卫明桓盯着楼涤玉,“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帮他出宫的?”
楼涤玉眼都不眨一下,立时就认了:“是。”
卫明桓冷哼一声,“如今倒好,你全听他的了?”
楼涤玉不言不语。
卫明桓又问:“他怎么说的?是朕这几日待他不好?”
楼涤玉老老实实回答:“殿下什么?都没说。”
“呵,是吗?”卫明桓不大信,“他去哪儿了?”
不等楼涤玉回答,卫明桓又补了一句:“要不说实话,就别叫朕六爷了。”
这是翻脸不认人的架势。
楼涤玉满脸无奈,“六爷,属下也没想瞒您。”
“那就说吧。”卫明桓脸色稍霁。
楼涤玉半点儿也不犹豫,直接就把顾恒给卖了,“殿下去了大宁寺。”
卫明桓听到这地方,愣了一下,“他去哪儿做什么??”
楼涤玉不做声。
卫明桓总觉得顾恒此举意有所指,马不停蹄就跟着去了。
大宁寺后山,刚出小门,顺着山道往上而去,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有?一处平台,长了一棵极大的树。树下的石头因为常年有人坐,如今已经被磨成了石凳子,光滑干净得好像专门有人打扫一样。
顾恒便坐在此处看风景,离了皇宫,身处寺庙之中,到底心境也开阔许多。
什么?都不去想,他已经呆坐了小半个时辰。
卫明桓远远就看到了那树下的顾恒,忽然有那么一瞬间,这场景似乎与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孩重?叠在一起,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卫明桓心中大骇。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很快便被他否认,抛诸脑后。
顾恒待了一会儿便看到了卫明桓,整个人都绷住了,“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卫明桓笑了笑,“你猜?”
“楼涤玉出卖我?”
卫明桓没否认,“自然是心有?灵犀。”
顾恒切了一声,扭过头,不搭理这人了。
卫明桓自顾自走到顾恒旁边,挨着人坐下,“你怎么想到来这里了?”
“没怎么,就是随处走走。”顾恒挪了一下身子,“你别挨着我,烦不烦啊?”
卫明桓笑道:“挨着你怎么了?”
顾恒不大自在,风一吹,领口不大能遮住的痕迹又露了出来,卫明桓瞧了,眸色一沉,“阿恒,你试过露天席地的野鸳鸯吗?”
“你想干什么??”顾恒立时警惕地盯着卫明桓,“堂堂一国之君,说话怎能如此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