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2 / 2)
如果我死了,世人说不定对我还会稍微宽容些,那些闲言碎语也会少些。我抬起手,手指轻覆到江鹤棣的手背上。
江鹤棣察觉到我的动作,顿时面露喜色,以为我想通了。
他刚要开口说话,我却用力掰开他的手,趁他不备,矫捷地爬上窗台,就朝楼下跳去。
江鹤棣眼疾手快,攥住我即将坠落的脚踝,最后关头,硬生生地把我拽了上来。
等我们双落地后,他捧起我的脸颊,英俊面容满是怒意和焦急,“宁鸢,你疯了是不?真要寻死?我不许你死!”
他像请求,又像是命令。
我依旧不说话,双目无神,瞳孔虚无,像是在看他,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江鹤棣扬手想狠狠打我一巴掌,把我打醒。
他的手高高抬起,又轻轻落下,最终还是没舍得动我一指头。
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里满是心疼和愧意,“是我害了你,都怪我!”
是怪他,但又不怪他。
他对我已经足够用心。
怪谁呢,怪贺娉娉,也怪我自已不小心。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防不胜防。
可是现在怪这个怪那个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
怪谁也没有用了。
江鹤棣久久得不到我的回应,最后轻叹一声,把我抱到床上,吩咐佣人打了温水来替我擦手和脸。
给我梳洗过后,换上得体的衣服,他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何兰兰告诉他,像我这种情况最好找心理医生看看,说不定能对症下药。
江鹤棣带我去了江都最好的心理诊所,找了最德高望众的医生。
医生向他问清楚我所有的情况后,又抽了我的血做了个血检,还做了尿检,以及脑ET和脑涨落图等。
繁复的检查后,得出结论,说我有抑郁症,中度。
医生推测,说我应该是从小时候就得了,是原生家庭导致的,自小缺少父母双亲的爱,又在那种家庭环境里生活,很难不得心理病。
后来因为婚姻不顺,抑郁症加剧,但因为我的意志力比普通人强一些,加之掩饰得好,所以一直未被人察觉。
婚礼上发生的事,是一个导火索,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那些压抑许久的抑郁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确诊后,医生开始帮我做心理疏导。
可他的话,我压根就听不进去。
只觉得脑子轻飘飘的,像团棉絮似的,医生的话仿佛是另外一团棉絮,想塞进我的脑子里,却怎么也塞不进来。
他让我倾诉,我又不开口,只是怔怔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连医生也拿我没办法。
第一回的心理疏导失败,心理医生对江鹤棣说我心理防御过强,等下次过来,他要给我做催眠试试,看能不能把婚礼上那段记忆清除掉。
离开时,医生让我每隔三天来做一次心理疏导治疗,又给我开了一大堆的药,让回去按时服用。
回去后,江鹤棣把那药磨碎,放进果汁里喂我喝,可我喝进去就吐。
漫天漫地地吐,直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他一向是无所不能的人,此时却拿我没办法了,打不得骂不得,除了心疼就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