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2 / 2)
红梅看着自己已经废掉的手腕,哭声越发?惨烈,这尖锐的声音传入到纪柯的耳朵里,让他愈发?不耐烦。唐镇心也忍不住捂起了耳朵,他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情,只是他不喜欢哭,所以也不喜欢别人哭。
哭了从?来不会?有糖吃,笑了才有。
朱夫人想要上前,却被纪柯的一句话阻止了。
纪柯几乎要被气笑了,问朱夫人:“这位夫人,你如此关心这个丫鬟,莫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算是从?小养到大的丫鬟,朱夫人这样的态度,也实在有些怪异,纪柯突然就起了怀疑。
朱夫人被他说得愣了神,红梅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看着朱夫人。
朱夫人的确对红梅很好,只是这种好远超于对丫鬟的界限,以往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点,纪柯这样一说,红梅也忍不住开?始深想。
朱夫人苦笑着,叹了声气,慢慢退了回去,“这位公子说笑了,我?只是痛心养在身边那么多年的丫鬟背叛了我?而?已,任是什么东西养久了,也会?有些感情吧。”
只有她自己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痛,但是她嫁入商贾家之后,学到的东西比在官宦人家还要多,之所以能够稳坐后宅,全?然不是靠着这副看起来好欺负的性子。
朱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看到躲在纪柯身后那个小小的身影,笑着朝他招手,“来,孩子,来我?这儿。”
唐镇心除了身上有些血迹之外看起来没有其他损伤,只是见欢的情况不太?好,看起来像是为人挡了一刀,只能靠被那身材挺拔的少年才能勉强站着。
府上有大夫,为元灵保胎的大夫也还没走,朱夫人就吩咐身边的丫鬟去请。
唐镇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去朱夫人那里,因为只有躲在舅舅的身后才能有安全?感,舅舅会?保护自己的。
刚刚那一幕,其实他是害怕的,但是看到舅舅后又很开?心,他就知道舅舅会?来接自己的,舅舅没有食言。
但是有人因为他受伤,这点让他又很难过,这样多种情绪一下子夹杂在一起,唐镇心纠结的揪着纪柯的衣角,那一片都被揪得皱皱巴巴的。
纪柯没有注意到小孩的小动作,大夫很快就到了,见欢受得不是致命伤,只要止住血就行了。
对于小孩的救命恩人,他自然要多多关注一些,却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
“见姨娘应该是无碍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又是如何进到我?朱家的?”
纪柯心道原来是朱家的姨娘,他只调查了朱富和朱夫人,却忘了后院还会?有姨娘这回事,他记得刚刚那个指示丫鬟伤害小孩的也是姨娘吧,同样是姨娘,偏偏却有人生了坏心思?。
朱夫人这话其实问得有些咄咄逼人,她知道少年是孩子的舅舅,那日他把孩子送到朱家时,那出?众的长相便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本该离开?盛京做生意的人此刻又怎么回来了,居然毫无生息的进了朱家的大门。
进朱府委实不是什么难事,纪柯着急,所以没有走大门,直接从?后门□□进来,一路畅通无阻,原本觉得朱府的后院太?荒僻了,没想到却刚好撞上有人试图伤害小孩。
其实只要他摆出?身份,就算是王府也能进的,只是程秀那酷似临终交代的语气让他的心发?麻,所以以最快的速度进了朱府探查情况。
“在下是镇心的舅舅,姓纪,至于如何进朱府的,这好像不重要吧,夫人难道不应该对刚才发?生的一幕给纪某做出?一个交代吗?”
当?初答应的信誓旦旦,说会?好好对唐镇心,如今却有丫鬟想要害死他,不光如此,还对行凶的丫鬟有偏袒之意,这朱府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朱夫人哑然,这的确是她管教不严,若是今天少年不来,恐怕这个孩子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说来也是她的错,没有好好关心红梅,才让她因为嫉妒做出?这样的傻事。
“这的确是我?的过错,在此向纪公子赔不是了,但是若是您想带走孩子,恐怕.....”
“什么时候夫人对闯入朱家的小贼那么宽容了,依我?看,不如直接乱棍打出?。”
元灵摸着小腹,由着丫鬟搀扶着走来,看到跪在地上的红梅,她心里忍不住骂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面上却摆出?一副笑容。
元灵的一嗓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见众人都望着她,元灵的内心更加得意。
纪柯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满身的脂粉味他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看着还真是晦气。
元灵收到小池塘这边的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最坏的结果就是红梅没有得手,看她的养子也不敢供出?自己,但是元灵也还是有些担心,所以才想着来看看。
没想到这小孩的舅舅居然折返盛京,还刚好赶上这个时间,若是晚一步,计划早就完成了。
这少年的长相的确让人移不开?眼,但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有些让人害怕,元灵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强硬道:“怎么?我?如今怀着朱家的血脉,却半个主都做不了吗?”
最好是连着孩子一起乱棍打出?,也算是解了她的心头大患。
“元姨娘。”朱夫人呵斥道。
“我?倒是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居然让夫人如此惧怕,都是行商之人,难不成朱家就矮人一等??夫人若是不愿意,那我?便请老爷做主。”
“元姨娘?”纪柯细细咀嚼这三个字,含着意味不明。
红梅在听到后忍不住狠狠缩了缩身子。
“是,我?就是,你又是谁,哪里来的乡野村夫,不敢报上大名吗?”
纪柯抽出?腰间的刀,边走边发?出?笑声,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肩膀止不住的抖。
他是有多久没有见到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