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同病相怜(1 / 2)
钟离煊给楚辞夹菜,自己吃一口就抬眼看楚辞一口,看一眼就笑一下,欢欣从眼角眉梢透出来,耶律肃眯着眼盯着两人看了一阵,不知为何觉得胃里涨得慌,他用兔子眼斜觑楚辞:“这是你的童养夫?除了黑了些丑了些,性子倒是乖顺。”
正吃饭的钟离煊一下子被噎住了,他心一慌继而生出勃然怒火,盯着耶律肃道:“才不是,我是楚辞好心收留的,你别污蔑他!”
“呦,年纪不大就会护夫了?急什么,看你们年纪也不小,这个年纪在东胡正好成亲生孩子,你明明爱慕人家,嘴硬什么,难不成是哪家的仆役被这这小子拐带私奔来的?”
耶律肃可不信,在他看来这两人更像是少年夫夫,还是感情不错那种。
“我没有,楚辞是好人,你别胡说!”钟离煊听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脖颈发红越发恼怒道。
楚辞看钟离煊一脸气怒,心下宽慰,看来他和钟离煊不染杂质的纯洁友谊又回来了,他决定为自己的兄弟情正名,于是斩钉截铁道:“我们是兄弟,你可以当小煊就是我弟弟,亲弟弟。”
耶律肃看看呆住的钟离煊,又看看一脸正气的楚辞:“……哈?”
看看钟离煊黑瘦的脸,耶律肃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嗤笑道:“是你嫌弃这小子黑丑,看不上这小子吧,也是,我看你并非等闲之辈,哪能喜欢这种柴瘦的小东西,抱在怀里都不舒坦,也就烧火做饭得用些。”
说着他一脸嫌弃地坐下正要吃东西,就见面前两盘菜被两人一左一右扒到了面前,碗里的馒头也被拿空,那两人风卷残云的吃完饭,楚辞将碗筷一推,拉着钟离煊起身:“吃完了,你刷锅。”
耶律肃忍无可忍拍桌子:“你们别欺人太甚!”
“小王子,逃亡在外需得记住,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忍。想想你的虎符,想想古人卧薪尝胆的典故,忍一时才能风平浪静。”楚辞把虎符取出来一晃。
耶律肃牙齿咬得咯咯响,再一次后悔选择这么个倒霉地方来打劫。
钟离煊看耶律肃快要晕过去般,那双兔子眼气得狠了还水汪汪的,配上对方那张姣好的面孔,越发的我见犹怜,钟离煊善心大发想上前帮忙,却被楚辞搂着腰带走了,边走还边谆谆教诲:“小煊,你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后半句是什么吗?”
钟离煊一脸纯良:“我在书上读过,下一句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错,是退一步越想越气,气多了吐血而亡。所以有仇要当场就报,你学会了吗?”
“嗯,我记住了。咦,那个东胡王子好像吐血了!楚辞,你说的真对,人生气还无法报仇真的会被气吐血!”
“记住就好,以后有谁让你生气记得当场报仇,当场报不了的就来找我,我替你报。”
“楚辞,你真好!”
“自家兄弟,就该如此。”
钟离煊突然不说话了。
收拾好东西后,楚辞和钟离煊骑着耶律肃的汗血马,耶律肃本人挑着杂物跟在两人身后往山上走,走了一段路耶律肃就灰头土脸,但是骑马的两人说说笑笑,仿佛是出门来踏青的。
若说楚辞是来踏青的也没错,接连两日他和钟离煊都忙得团团转,两人也都满身尘土,楚辞就准备好好沐浴一番,顺便让钟离煊洗干净伪装恢复原来的样貌。
不然黑手黑脸的小乞丐太显眼,一出门就会被佟家抓住。
马背上,楚辞低头对钟离煊道:“山后面有个温泉,原先一直被那老虎占据了喝水,现在老虎被打死了,又没有旁人来山里,我们正好去洗澡。”
“真的?”钟离煊惊喜道。
“你脸上的汁液用清水能洗干净么?我还买了些皂角。”楚辞掏出一小包东西递给钟离煊。
钟离煊摸了摸脸,他原本觉得自己的伪装很好,可是听了耶律肃和楚辞的话,他觉得心里刺挠得慌,恨不得现在就把脸上的汁液洗掉:“清水也能洗掉,但是会留一层蜡黄色,皂角能洗的话就能彻底更干净。”
往里走了一段,山陡路滑,挑着东西的耶律肃双腿打颤,耳边传来阵阵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叫声,耶律肃扶着树侧耳细听一阵道:“不能再往深处走了,恐有猛兽。”
“是有猛兽,但无妨。”楚辞不以为意,“我这次本就是来打猎的,山上老虎大多一公一母,死了公的还有母的,这次我就是来打母虎除后患的。”
“打虎,你疯了?”耶律肃不敢置信道,就他们三个人跑到深山打虎,那个黑瘦小子还是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他们仨这不是给老虎上门送餐来的么!
楚辞打量四周一圈道:“我骗你作甚?原本只有我和小煊两个还有些麻烦,但现在有你就方便多了。”
这句话在耶律肃耳中自动翻译成了另一层意思——现在把你这个诱饵丢出去喂饱了老虎,再打猎就方便多了。
耶律肃汗毛直竖,他觉得楚辞对自己根本就是恶意满满,再看看自己,除了实施不成功的入室打劫计划,显然和楚辞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东胡小王子终于想起一个大问题:“阁下祖上可是和我耶律一族有血海深仇?”
“没有。”楚辞瞥了耶律肃一眼。
现在的他和耶律肃当然没仇,但重生前他和耶律肃的确结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