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一章（2 / 2）

竟让当时的李寻欢完全忽略了两人相似的容貌。

明明是处于杂乱的酒肆中，却好像是独自坐在豪华大宅里，寂寞而孤桀，充斥着距离感的男人——这是李寻欢对卓东来的第一感觉。然而，更为奇怪的是，周边的人好似都未注意到他的存在，但却不约而同的远远避开，独留下一处空旷。

那时……距今怕是还不到半月，竟已像是认识了许久一样。

罢了，不能想。

李寻欢刻意的控制着自己的思绪，想龙啸云，龙小云，还有……林诗音。唯独，不敢也不能再去想那道紫色的身影。

“大哥。”阿飞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他还是一个少年，却不只是单纯的少年，他的眉很浓，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瘦削。这张脸使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花冈石，佃强，坚定，冷漠，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甚至对他自己。

相由心生，可知，阿飞的心亦是如花岗岩一般坚定不移。

“阿飞，”李寻欢唇间的弧度大了几分，隐去了那一丝丝苦涩——小李飞刀对朋友自是极好的，“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不必。”阿飞的眼底没有泛起丝毫波动，自然地拒绝了，“危机四伏，谁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大哥还是莫要轻信。”他指的不是卓东来，或者说不只是。

“……我知道了。”李寻欢苦笑一声，竟还需要个“孩子”来提醒吗？

李寻欢自是不会错过阿飞清澈的双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他是一个清澈单纯的孩子，却并不那般什么都不懂，恰恰相反的是，他都懂，只是不耐，不喜。李寻欢突然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的一名……真正的剑客。

见这兄弟两人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孙小红很是自觉地拽了拽自己的妹妹，其意不然，孙小筱当即心领神会和自家姐姐一同悄悄退走——她此时因为阿飞的话，脑子很乱，能有机会独处，整理整理思绪也好。

孙小筱发现，有很多事都和她知道的不一样，阿飞识字，而且，他竟然对这些阴谋诡计很是敏感，也因此梅花盗一案并未完全得逞……难不成这里的白飞飞没有心如死灰？

想到这里，孙小筱不禁打了个寒颤，怎么可能呢？嗯，应该……不可能吧？

……卓东来都出现在这里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孙小筱当然知道自欺欺人是不对的，但是想通此节，她还是忍不住仰起了头，颇有几分无语问苍天之感。

果然，这个世界太凶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