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回 康居国再起波澜 众好汉消弭大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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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计宫中弄风云,琴剑无辉蒙积尘;貂珥清碎锦衣败,白屋再难听童音。
张骞眼看中计,就想发作,帕塔提也跃跃欲试,听到苏榭王笑道:“听人说汉使本领超群!咱们这几个人,加上卫士也远不是你的对手。你只管打翻大伙跑了,不过是让人事后说一句:汉使害死了康居王!”
一句话说的张骞静立不动了,他自信自己还有帕塔提可以闯出康居王宫,但他不能背着谋害康居王的罪名!但是,他留下不走,人给他机会让他刷去污水吗?
这时候,一个卫士进来报:“城外汉商打了起来!”
鹰淘、鹤钟还有苏榭王、傲剑王,张骞等人都愣住了,傲剑王问:“谁跟谁打?”
“不知道。就知道突然他们营地乱了起来,几个人跑出来,说什么,‘为了一匹马,就暗算害人!’然后追出来几个人把前面的抓住了,拖进大帐!接着人马起帐走了,还放把火烧了剩下的!”
鹰淘叫道:“张骞!你从大宛骑来的马呢?”
张骞摇头:“嗨!我想着进城见驾,随便骑了一匹马。”
“嚯嚯!我看不起的就是你们汉子这一条!窝里横、窝里乱!为了一匹马,那马?你何德何能敢骑天马!不仅害了自己,还害死了你的同伴!”
张骞也是眼中落泪,他想不到庄季葅他们竟然为了一匹马而和铖乙、牛郎等人翻脸!这下子不仅伤了自己人的和气,和让人看笑话。
不一会,又一个人跑来报:“汉商一路不停往南去了。”
苏榭王冷笑道:“不要上了他们的当!跟着看他们在哪里落脚,再来报。”武士去了。
“怎么?你怀疑什么?”傲剑王问。
“他们突然翻脸。叫人不能不疑惑。凑巧得很吧?这边咱们动手,那边他也动手?”
“他们是故意做给咱们看的?不会吧!”
“嗯。先不说,这几个人已经没用了。张骞,你也不要怪我们,只能怪你们来的不巧!闯进了猎人打虎的陷阱!哈哈!把他们几个捆好。嘴堵上。”鹰淘王子笑道。
几个武士上前,帕塔提看着张骞,张骞摇头,任由人捆住手脚,堵住嘴。
傲剑王不明白,“还不一刀砍了!岂不省事!”
苏榭王说:“你糊涂!大王死了这么大事。谁能担责?这汉使口若悬河,到处说法,谁守着他都会被他说动了!”
帕塔提看着张骞,眼中微笑,张骞摇头苦笑。
康贝弄目中冒火。怒视着苏榭王,却苦于说不出来,急的满头大汗。傲剑王安慰道:“你马上就要赶上你父他们了。到那时,你们父子、家人团聚。嗨!要怪只能怪你父王处处与咱们为敌,要和什么佛徒勾结,还要处处向汉人示弱!”
这时两个人走进室内,一个脸上粉白,唇若涂脂;一个面色黧黑。粗糙不平。鹰淘见了两个,微笑道:“香大爷的香粉果然是到了化境,无形、无迹又无味!而且一击毙命!看来在下以后还要躲着大爷走!”
那个被称作香大爷微微一笑。“殿下,这好东西还得看什么人使。这再毒的毒药,也只有到了殿下的手里,才能死人不是?”
鹤钟笑道:“嚯!大爷骂人不带脏字,把咱们都骂了!不过,俺们也好奇。是你的红粉夕照厉害还是昆仑山碧霄宫的仙子醉更能要人性命?”
苏榭王急叫:“咱们自己人不要自相残杀!仙子醉和红粉夕照都用在康居王他们身上了,他们死的一个样。已经证明两者不相上下!不相上下!”张骞才明白鹰淘、鹤钟两个匈奴王子乃是昆仑山的弟子,这两个人看来不是昆仑山的人。而且双方还有过节。
那个黑脸的冷冷说道:“你们是一心害人,却忘记一网打尽了!”一挥手,几个人搬进来三个人,三人死了一般,一动不动,任由人搬来搬去。张骞一看,心头巨震,却是甘父和帕塔提的两个手下,几人在他们进宫后,在外面守着的,没想到也没有逃脱毒手!
傲剑王大喜,“还是侯爷稳妥!把几个人都逮住了。”
侯爷冷笑道:“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是引进匈奴大军,还是自立为王?”
苏榭王早就有了打算,他却想要把人来说,故意轻松地说道:“都不急。先要为康居王他们报仇。”
“你还担心什么?为什么不马上杀掉王子还有汉使?”
傲剑王叫道:“我也是这么说!阿哥不听。真是急死人了!”
鹤钟面色微变,香大爷微微冷笑,侯爷叫道:“好毒的仙子醉!差一点我们兄弟都丢在这里了!”显然双方嘴上说不打,暗里还是比试了一番。
鹰淘突然捂住肚子,弯下腰,不住地咳嗽、吐着清水,显然着了对方的道儿了。苏榭王一见,虽然不满两个王子的跋扈,还是对香大爷说:“请大爷看在小王的面上,给殿下一些解药吧。”
侯爷笑道:“解药遍地都是,只是要脱光了衣服,在雪地里滚上三滚!”话音刚落,两个王子已经脱得赤条条的,在院中雪地上滚动起来,不多不少,滚了三转。才气得面色铁青,走进来,却不敢对两人发怒,抬脚踢向一个奴隶,那奴隶惨叫一声,口喷鲜血,落地时身子扭动几下,不动了。看得人发指,却没有人说话。
又一个武士奔进来报,汉商一伙人已经到了南山了。傲剑王愣了,“他们跑那么快?看来是把那马看得比什么都要紧了!”
苏榭王也感觉不对劲,却想不出哪里不对劲,“那些佛徒怎么样了?”
“他们被围上了!正在攻打。”
“哦?等过了今晚,就可以把汉使、还有王子处死了!”几个人说着话出去了。留下几个武士看管着张骞等人。众人心中急躁,苦无办法,也都慢慢的迷糊了。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有人推张骞,张骞一惊。睁开了眼,眼前一个陌生的人,正关切的看着他,那人摇动指头,慢慢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掏出嘴里的东西。几个人都解开了。大伙看天,约莫寅时左右。看着那人,康贝弄低声问:“那些人在哪里?你救了我们,我一定会报答你!”
那人摇头,说了句什么。康贝弄对张骞道:“他说,是你把他当人了,没有羞辱他。那些人正在睡觉,咱们可以趁机逃走!”
张骞摇头,“我们不能走!一走就中计了。我们必须揭穿他们的阴谋。”
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众人一紧,都慌忙把绳索拴上。两人进来,手里拿着烛火。却是苏榭王和鹰淘,鹰淘看了看,笑道:“大王。你还是这么小心!”
苏榭王微笑道:“小心没错。嗯,我总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放心好了。我的仙子醉,是无解的。只要康居王死了,你登上王位,还有什么人能挡住你的路?”
“嘿嘿!托殿下的福!以后殿下在西域,也可以自开金帐。就不用回匈奴了。”
两人离去,不一会又有人来了。却是傲剑王和鹤钟两个,扫视一眼众人。几个死人还是原来的样子,张骞等人身上的绑缚一动未动,傲剑王突然叹息:“殿下,此次大逆不道之举,不知右贤王大王是什么意思?”
鹤钟一笑,“王爷,一切都在王爷的预料之中。大王已经有大家在日夜赶来。到那时,呵呵,这康居就只有王爷唯我独尊了!王爷可不要忘了咱。”张骞等人原来以为傲剑王是个莽夫,如今才知道其人比苏榭王还要阴狠。
天光大亮时,一群人来到,正是苏榭王、傲剑王、鹰淘王子、鹤钟王子,还有那香大爷、侯爷,还有几个武士,康贝弄心中难过,这几个武士都是他父最信任的武士,如今都臣服了逆贼。
“经过了一夜厮杀,不知道那些乱臣贼子都怎么样了?一直没有人回来报信?”苏榭王问道。
一个武士笑道:“那些人已经是落进陷阱的小羊,踢腾不开了!大王只要解决了这几个人,就是了。”
“来人!把这几个毒蛇、恶狼一般的东西拉出去!让国人看看谋害大王的人是什么样的!”
有人在外面接口道:“乱臣贼子!还敢夸口!不怕天神、佛祖降罪!”
“什么人?”随着呼声,几个武士窜了出去,几声刀剑撞击声,武士退了回来,地上扔进几个人头,墙上现出几个身影。张骞已经听出了是庄季葅的声音,心中一怔,不知他为何去而复返。
苏榭王怒道:“我就说这些贼汉子古怪!果然又回来了!你们这一次是再也逃不了啦!给我杀!”
外面传来了喊杀声,苏榭王得意的笑道:“怎么样?还不束手就擒?”
几人跳下墙,宫门打开了,一大群武士冲进来,不是冲向庄季葅他们,而是围住了苏榭王等人,他们身后是几个没有头发,穿着破衣的佛徒。苏榭王大惊失色,“你们糊涂了?怎么围住了我们?”
他身后有人挥刀砍中他身上,微笑道:“就是要除去你这个乱臣贼子的!”却是傲剑王突然出手。苏榭王呆滞的眼睛在滚落的脑袋上,还意似不信。
傲剑王喝道:“把这些贼子拿下!”
武士们却一动不动,还是逼向他。“怎么?你们还想犯上作乱?”傲剑王再次大喊。
有人疲倦的说:“算了。你就不要逼别人了,已经死人够多了。”声音熟悉,而且是绝不可能在这时出现的声音,傲剑王惊恐万状的望向声音的来处,却见已经死了一天多的康居王疲惫的靠墙坐着,眼中满是不屑。
傲剑王的脸上出现急剧的变化,他又惊又喜的跪在康居王面前“大王!谢天谢地,大王你没事了!大王没事我……我高兴死了!大王不知道,这两天我担心极了。我担心康居国、担心康居人民、担心……”
有人按住了他的肩头,“你就没有担心被五马分尸、扔进狼群?”鸡王的声音带着挖苦。
有人已经把手伸进了他的裆下。傲剑王惨呼一声,伏魔王冷笑着甩掉手上的血乎淋拉的东西,“你就做个没蛋子的鬼吧!什么时候都躲在别人后面,趁机下手!”
傲剑王头上淋淋的汗水,忍住了疼。强笑道:“谢大王饶小人一命。”
康贝弄怒吼道:“饶不了你!”上前一脚踢翻了他。
鹰淘、鹤钟两人冷冷的看着,强忍心头的震恐,他们不知道哪里出了状况,稳操胜算的事,忽然就失去了。
康贝弄也不明白,他跪俯在康居王身旁。泪珠滚荡,“阿爹!阿爹!父王!”却说不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