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四、最后的歌声（2 / 2）

妹妹是星—闪夜空——！

哥哥你咋又走——，

妹妹我泪花花儿流——，

哥哥你——是地来，

妹妹是草—青青蒻——！

哥哥你咋又走——，

妹妹我泪花花儿流——，

哥哥你——要走来，

妹妹与哥——命同休！”

咸阳宫。秦公子驷，夜夜噩梦。

梦中，孝公手拿桃叶，笑着问子驷：“樗里子好否？”

梦中商君手执律简怒斥：“律是国宝，岂能有情？”

梦中白虎一脸欢笑的抱着子驷大喊：“真乃虎将也！”

梦中景监嘻嘻地笑着：“子驷！你再骗我，我就顶你上树。”

梦，数不清的梦，将子驷带回到童年少年，但，都是这四个人的片段，构成了自己的。可就在这一夜，他竟被孝公那颗在地下滚动的头惊醒，再也不能入眠了。

寂静的夜，迫使他思考起国政来。他年轻好胜，想出人头地而一鸣天下。他好强的禀性，让他学不了孝公。他容不得有人超过他，哪怕是樗里子？他一想到在只知商君不知秦公的国家里，爹为何还过得那么乐悠悠地，就百思不解。

商君，在他的眼里就是颗攀天的大树。他的梦，就是长成比攀天大树还要高的大树！超不过，就砍倒。自己就可独秀于林。他弄权执柄，他毁商君左右手，都是为了要砍倒商鞅。这颗树终于要砍倒了，魏昂送来的商魏密简，就是把锋利无比的大斧。当他一想要让公子虔之流来砍这颗大树，就觉得沾污了商君，更觉得沾污了他公子驷。于是他派科头军前去，派秦剑前去，并下令公子虔等必须生擒商君，押回咸阳！因为，商君这颗擎天的大树，只有他公子驷才砍得，只有他公子驷才有资格砍得。

秋夜秋风起，秋雨伴秋风。秋风秋雨伴人愁。公子驷在秋夜的秋风秋雨中惊醒，哪里还能睡得着？几多欢乐几多愁，使这位十九岁的秦公突然思母。他离开了中央殿，前往郢馆去找自己母亲，来共渡这多愁的秋夜。整个咸阳宫，也仅剩母亲能与他愁忧与共了。

郢馆的门吏，见主公半夜到此，惊讶得刚要禀报，被秦公拦住。他不想张扬，若母亲已睡下了，他也不忍心吵醒她。他只想在母亲身旁坐一会，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下，好忘掉忧虑与烦躁。他制止了门吏之后，留下侍从，一个人直往楚女的寝宫而去，就连昏昏欲睡的值夜宫女，他也没有惊动，从其身边过去。轻脚轻手的来到了楚女的榻前。

秦公驷轻手拨开榻前的帷幔一内的兽油灯下，楚女满足的依偎在秦溪的怀里，如个娇小的少妇，依夫于侧，脸红意笑。秦溪是那么放肆的搂着楚女，鼾声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