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1 迫降(2 / 2)
火炬之光在上一个末日幻境中是否存在,我无法确定,但是,我的确没在上一个末日幻境中听说过这样奇特的神秘组织。在乔尼的认知中,这个末日幻境中的火炬之光,甚至是在规模和影响力上,可以抗衡网络球的顶级神秘组织。他们的理念、行为、基地乃至于在整个末日幻境中所扮演的角色,都让我有些感兴趣。不过,我仍旧不打算主动去接触他们,“偏差”这种神秘,顾名思义就是很麻烦的东西,带来好运也就罢了,但是,几率不过是百分之五十,犯不着和这样的家伙扯上关系。这次,他们存在于这次航班中,应该也是有其意义的,不过,那应该是需要一个更高的视角,才能看清的意义,我不觉得自己可以辨识出来。
客机开始盘旋,拖拽客机的神秘力量,此时被转化为了一种向心力,让客机绕圈的速度越来越快。即便是迫降,在受到这股神秘力量的影响下,也不再是正常的迫降了。客机以理想的速度和角度完成迫降,这是十分明显的事实,乘客们紧张得脸色发白。
湖面距离我们的位置越来越近,最终,客机猛然一滞,很多人都在惯性下不由得向前一倾,即刻又被安全装置扯回来。一部分人在冲击中缓不过气来,直接翻了白眼,他们的表现,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他们是普通人的身份——可以承受这股冲击的,必然体质健壮,而体质健壮的人不一定是特殊人士,但特殊人士大都是体质健壮者。
湖面被巨大的力量剖开,水花溅在舷窗上,我听到湖水的轰鸣,以及机身扭曲断裂时发出的奇怪声音。舱室前方的地面出现裂痕,后方进入后舱的部分,也开始断裂,看起来,这架客机要因为迫降的冲击断成三节,不过,速度的确正以可以清晰感觉到的程度迅速降低,只要不完全断裂翻滚,安全的程度就会大幅度升高。
紧接着,有湖水渗入舱室,流量迅速加剧,和客机滑行的速度成反比。乘客们开始尖叫,在尖叫声中,机身彻底断裂,我们的前方和后方陡然宽敞,只见到巨大的金属舱室不断远离自己,然后,身体开始倾斜,因为,机身终于无法再维持平衡了。机翼也断开了,犹如拍打在水面的扁石,跳跃着离开视野,溅起巨大的水花。
我这边的舷窗很快就翻倒成底部,彻底浸入湖水中,更多的湖水汹涌地从缺口用尽机舱,席卷了每一个乘客。在有人解开安全装置前,服务人员一直在大叫,要等冲击再缓和一些才能做。她的声音在重重的轰鸣声中显得十分虚弱,但是,乘客们似乎仍旧听到了。也没有一个违抗这个指示。在被湖水彻底淹没之后,才终于有乘客解开了安全装置,拼命向上游去。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照做,我们需要再缺氧前离开这个机舱,因为,机舱一直都在下沉,不一会就没了可呼吸的空间。
我抓住邻座的中年人。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必要再去筛选优先拯救者了,只要没有在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丧生,有足够的人可以将所有乘客安全从水中救出。空难的危险,在于高空坠落和爆炸。当这些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命运还是在眷顾所有人的。我一手抓着行李箱,一手抓人,又有其他人抓住这些人,亦或者在我的示意下抓住我的手臂,就如同一串纠缠在一起的珍珠项链。在我的拖曳下迅速窜出下沉的机舱。乘客们为我的速度感到惊讶,但其实,这个速度连我十分之一的能力都没达到。人数太多了,为了避免太大的负荷——无论是我的还是他们的——都有必要维持在一定速度内。即便如此,我们这些人仍旧是第一时间脱离险境,浮上湖面的人。
当我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时。夜空上方已经有三架直升机在盘旋,更远处则有救生艇,轰鸣声伴随巨大的风浪拍打过来,却让人觉得犹若新生。探照灯不断扫过湖面,来自外界的救援已经展开了,我吸了一口气,再度钻入水中。救助其他速度较慢的落难者,和我做同样事情的特殊人士很多,我在心中计算人数,在排除了被关押进后舱的那些嫌疑犯后,中舱的乘客一个都没少。
保安们的工作总算还是有了点成效,结果虽然不是最好,但既然没有人命伤亡,也算是一个较好的结果了。如果没有他们的努力,以及神秘的支持,恐怕这架客机连迫降的机会都没有。我的心情虽然一直很平静,但此时此刻,仍旧有某种东西从心头落下来的感觉。
我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就被救生艇上的救援人员拉到船上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乘客都已经被救起。不过,当救援者看到我的手中一直提着的行李箱时,不由得露出古怪的表情。这很正常,我一点都不在意,随后,他们发给我一张毯子和一杯热水,用来暖和身体。
这时再眺望广阔的湖面,那些解体的客机残骸只有一部分仍旧露在水面上,当然,还有更多的零件在探照灯的照耀下反射着金属的光芒。负责搜索救援的直升机和救生艇已经摊开了,不时有人在帮助下上艇,亦或者爬上直升机垂落的软梯——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救生艇,可以攀上软梯的家伙,都足以让人惊叹体力惊人,至少对比起普通人的一般体质是这样。
被救上来的乘客都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这个时候,因为姿势和光线的缘故,反而更难判断到底哪些是真正的普通人,哪些又是伪装的特殊人士了。无论是我乘坐的救生艇,还是其它的救生艇,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安静和疲惫,仿佛只剩下机器的轰鸣以及救援人的呼喊。不一会,救生艇已经满人,没有任何意外地回到岸边,让岸上的人接手后继安抚工作后,再一次返回湖泊中。
我没有看到保安和那些嫌疑犯们,我不觉得他们有死亡的可能,不过,在视野范围之内的,全都是中舱的乘客。在救援者帐篷中,所有人都得到妥善的安置,并开始对比乘客名单,之后才或许外出。和我一起离开帐篷的乘客不多,而且彼此之间,并没有任何寒暄的意思,我觉得他们是特殊人士,也觉得他们也是这么看我的。我们分开的时候,彼此之间还有一些警惕,并不因为共同经历了一场空难就拉近彼此的关系。
我离开的时候,和那些人前往的方向不是同一个,大概也没有人觉得应该同行吧。我提着行李箱行走在阴影中,避开帐篷外穿梭的人们的视线,这是很轻松的事情。不一会儿,我就远离了帐篷大营,展开速掠贴着地面向城市方向前进。如果继续呆在大营中,或许会得到另一种安置,不过,我仍旧觉得,有必要更加自由一些。我打算一个人前往拉斯维加斯,不过,在那之前,必须和转移的人群一起进入避难所,以躲避月球核打击计划所带来的灾难性冲击。
我无法计算核打击计划到底会带来多么大的影响,但是,理论上,在三天之内,都是冲击影响力最为激烈迅猛的阶段。和乘客们一起或许可以得到更稳妥的安全保障,但相对的,也会被要求更多,监管也会更加严密,我不觉得那种环境更合适接下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