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7 魑魅魍魉(2 / 2)
“火炬之光不进行正面战斗,我们网络球也不会直接参与。但是五十一区、末日真理教会倾巢而出。”接头人说:“受到制约。没有人会帮你的,高川先生。你要一个人去面对两个组织的大军吗?”
“为什么不呢?”我抚摸着刀柄,遥望着山脚下的聚集地,“我的承诺不会改变。”
“但是,这一点都不理智!”接头人稍稍有些激动,说:“我们是朋友,因为是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
“抱歉。”我回头笑了笑,但是。隐藏在面具下的笑容,是不可能被她所了解的吧,“我就是一个小丑而已,一个扑火的飞虫而已。一个不怎么理智的精神病人而已。所以,就让我任性地去做吧。”
“高川先生!”
“我还有梦想,还没有绝望,所以,我是不会死在这里的。”我这么对她说到,“我是高川。哪怕是死,也会践行自己的选择和承诺,在自己疯狂的梦中溺死。”
接头人沉默了半晌,没有再出声告辞,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退入四周的浓雾中,被山腰的疾风一卷,就彻底失去了踪影。
我没有理会,全神贯注地盯着聚集地。我现在不觉得,自己来到半山腰的墓地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结果了,也并非是在这个高川之墓有什么“神秘”在呼唤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是普通的墓地而已,但是,无论是碰到“交谈者”还是“接头人”,都意味着,我来到这里更多是一种人为意志的引导。
警告本身当然是真切的,但是,我所在的位置,和聚集地的方位有点儿微妙,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来吧,我的大刀已经**难耐了。”我呢喃着,对自己说。
然后,我就听到了铃声。
像是摇铃,像是风铃,又像是挂在腰间的铃铛饰品。这铃声充满了穿透力,自远而近,仿佛一直钻入心中。然而,波澜就在心湖中荡漾开来。
叮铃,叮铃……叮铃……
富有节奏的声音,就好似连空中落下的灰烬,被风卷动的灰雾,都以同样的节奏回应着。
我的眼前一花,本来什么都没有四周,隐隐约约出现了众多身影。这些身影的动作缓慢却坚定,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之前所见过的任何怪异,但其本身,同样带有浓郁的“不是人”的味道。
我所能见到的地方,这些人隐隐约约排成长龙,途径山脚,一路向着山顶行去。
再下一个眨眼,聚集地的上空就被染红了。
就好似一堆堆火焰,正在舔舐着天空。
聚集地似乎失火了,而且,火势蔓延之快超乎常识,那并非是正常的物理现象,而是一种由“神秘”直接产生的现象。风中,伴随着铃声,传来的是聚集地中惊惶的喧哗声。嘶喊、惨叫、倒塌、碰撞……种种声音在听到的一瞬间,已经抵达一个极大值,就好似没有一个开头,而直接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又一个眨眼,直通聚集地的速掠高速通道已经产生。
在我的预想中,当灾难真切降临的时候,再去扮演一个英雄的角色,可以让人们更好地认知到什么是希望,并于事后获得最大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这是极为功利的想法,却又是我认为必须去做的事情。
那些已经成为病人的家伙,陷入绝望和癫狂,一个个都躲在自己的囚居里,进而彻底失去人类社会性所具备的优势。既无法展现神秘力量,倘若连普通人的互助和协作都失去了的话,又还能依靠什么呢?
但是,借助伪装英雄的优势,就可以更好地把大家组织起来吧。
尽管组织起来,也不能确保可以度过至深之夜说到底,至深之夜体现于这个噩梦中,就是一种“神秘”,用任何常识去看待“神秘”都是愚蠢的。至深之夜对人们的侵蚀,是首先从意识态层面上进行的。
但是,假设组织无用,而束手待毙的话,哪怕不死在至深之夜的绝望中,也会死在神秘组织的蓄谋之下。
没有人可以肯定,如何才是应对至深之夜的最好方法,但是,倘若面对的是神秘组织的话,有组织比没有组织更好,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只是,那些既定存在的恶意对聚集地的侵袭,比预想的还要诡异,还要直接,就像是略过了开端,而直接进入到了高潮的前一刻。火势的蔓延,彻底违反常理,哪怕我位于无形高速通道中,周围的一切都如同陷入了近乎静止的状态,然而,火势产生和扩大的现象,仍旧没有半点中止的迹象。
我越过山林,驰过小道。我途径之处,没有看到至深之夜旧有和新生的怪异,而全都充斥着那朦朦胧胧的,带着铃声的身影。它们影影幢幢,如同幽灵,却从未挤塞在我的前路上,且无论我如何朝它们冲去,随着步步接近,它们也仍旧只会出现在我的四周,哪些原本看起来就挡在前方的,就好似错觉。
无法触及的身影,已经蔓延到了山腰。它们前往的方向和我相反,正是山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