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1 亡者的反击2(2 / 2)
这才是“虽然纳粹控制了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但我们却可以将之夺过来,或从内部摧毁掉”的真正原因。这是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攻略计划的开始。
这是一场。虽然时日不长,单纯以中继器内部的时间来对照,不过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可是,对我,对其他人,对中继器世界中的人们而言,就仿佛经历了千万年,无比艰辛地,才走到了这最后的一步。当它开始的时候。完结就已经注定,所有人都想结局如自己所想,但是,我必须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我这么想着。这么凝视着那已经从人形的轮廓上扭曲的幽暗,它是如此的平静,而我却是如此的不平静。内心的不平静和思维的冷静并不矛盾,我的情绪就如同急剧抖动的波形,却又一个冷酷又残忍的理智,以一条直线的方式。贯穿了这条波形。我的脑子在发烫,虽然已经失去心脏,却能感受到,血液沿着血管奔涌,浓重得就仿佛水银倾倒。虽然失去了右手,但魔纹已经不在右手上,虽然失去了身体,魔纹却也已经不在身体上。魔纹到底在什么地方?只剩下一个头颅的我无法直接看到,却能感受到,它就仿佛是用仅剩的神经、血管、肌肉纤维、脑细胞等等脑袋所拥有的零件编织而成,亦或者说,它就是我仅存的脑袋中的一切,由这一切交织而模样。
四个棱状物,以十字的方式,在我的脑海中,以幻觉般的方式舒展,发光,快速地旋转,而无处不在的临时数据对冲余波,就好似星星之火,呈现于魔纹的周边,在巨大的吸力中,又变成光线,汇聚在急剧旋转的魔纹上。
这就是,我仅剩下的,或者说,从未消失过的力量。我是魔纹使者,我还活着,于是,哪怕只剩下一颗脑袋,也仍旧魔纹使者,第四等级的魔纹使者!
我深吸一口气,过往所见过的材质中,最为坚固的,最为神秘的材料——构造体材质,以我无法理解,也根本不需要去理解的方式,从宇宙虚空中诞生。它就如同一根根蛛丝,接驳了我的脑袋下方,颈脖之处的缺口,编织出肌肉,血管,神经和骨骼,它不是细胞状的粘合,而是无数的丝线纠缠在一起,变成我所熟悉的,我所不熟悉的形状,去组合出那些已经失去的部位。
脖子长出来了,肩膀长出来了,然后是手臂,躯干和双脚。有骨头,有内脏,有灰白色的神经、血管以及仿佛灰烬一样的“血”。虽然外型上相似,但是功能和本质,和人体曾经拥有的那些零件是完全不同的,性能也不在同一个等级上。
只剩下头颅,或者说,排除了“左眼”之外的部分,依旧还是常识中的“人类”范畴,其他的地方,完全就是构造体材质的造物,犹如统治局遗址中的那些素体生命。看似狰狞的铠甲,其实是皮肤,看似外骨骼,其实和肌肉没什么不同,从里到外,都是构造体,也只是构造体而已。乌鸦头形状的头盔,将我的脑袋覆盖,落下一张面具,那是丑角的模样,细长的双手和双脚,缠绕着灰白色的荆棘,但那每一根尖刺,都可以视为一处微缩的炮口。腰间悬挂着一柄带着扳机的刀状武器,外型就如同我过去使用的临界兵器“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但其实不是,而是更接近于素体生命在诞生之时就附带的武器——也同样是身体的一部分。
我以漂浮的姿态,立于宇宙虚空中,虽然在他人眼中,或许像是体型纤细,穿戴铠甲的人类,但是,我十分清楚,这就是如今自己的****模样。
“四级魔纹形态改变,素体生命模式,百分之九十。”我把此时此刻的自己,重新命名为:“素体高川。”
一直凝视着的,前方那看似平静的幽暗产生波纹,它周边的宇宙背景也微微扭曲起来,我可以想象其内部的变化有多么剧烈,这就像是快要达到,或者已经达到峰值的样子。曾经吞噬了四天院伽椰子后,同样变得平静的月之眼,也在不安的躁动着——它如今的形态宛如“两个细胞”,不过,这个细胞表面正在渐渐出现败坏的黑点,它的自体运作规律已经产生肉眼难以觉察到的紊乱,我同样无法直接用肉眼看到,却用连锁判定感受到了这种紊乱。
波动,万事万物都在波动,亦或者说,虽然万事万物不是由波动构成的,但是,波动覆盖在它们的表面,勾勒着它们的形状。于是,当这种波动变得不稳定的时候,观测到的事物也开始变得扭曲。连锁判定观测着这种扭曲,以更直观的方式,呈现于我的脑海中。
我闭上眼睛的话,在脑海中所描绘的眼前景象,是一副难以形容,和常识相悖的,不同于肉眼所观测到的怪异模样。
下一刻,触手捣烂了月之眼的内部,透体而出,两个细胞都被贯穿,而更多的触手正从每一个位置开孔,月之眼瞬息之间,就仿佛有了许多鞭毛,不过,这对月之眼而言,似乎是一种极度危险的预兆。月之眼自身的蠕动,充满了躁动,一部分触手被挤压断裂,但另一部分触手仍旧试图扯开更大的裂缝,也还有更多的触手,以一种狂暴从内部击打着胞壁。
幽暗开始了扭曲,从扭曲的形象中,流露出人形的味道——我再一次感受到那巨大的恐怖,右江要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