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生终有一笑（2 / 2）

似乎听到了的话语，那瓷罐在没有任何力量的作用下，就开始微微地抖动起来，就好像是人在点头。

接着开始念起了超度亡魂的经文来，诸般仪式和祭品都不用，只是默默地祝福亡者，生魂得以慰藉，如此良久，终于感觉到那瓷罐之上有一缕意识在往上面升出，下意识地眯眼瞧去，却终于瞧见一个满面凄苦的老太太，朝着小心翼翼地磕了一个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儿笑容来，接着开始朝着上方飘了过去，慢慢的、慢慢的不见踪影。

这当然只是幻觉，意识之中的景象，不过心中一片静谧，想起这妇人一生辛苦，脊梁被那生活的重担压得难以承担，相比未必会有多少真心的笑容，然而此刻，她终于笑了出来，想来也是解脱了，得享极乐。

感受着这远去的生魂阴灵，陡然之间，似有顿悟，却又难以琢磨，此刻却听到有人惊喜地喊道：“她笑了，董奶奶笑了……”

睁开眼睛来，低头一看，却见那具已然开始腐烂的尸体脸上，居然生生地咧开了嘴儿，露出牙齿，笑得灿烂。

逝者已矣，如此也算不错。

那尸体停留在场中，气味着实有些难闻，所以在超度完了亡魂之后，倒也没有留在院子里，早饭是在那个瘸腿老伯的家里吃的，他瞧见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故而十分热情，虽说稀饭馒头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但是情谊珍贵，便给他推拿梳理了一下身体，并且留了一个道家药方，给他调理身体。

因为是大案，乡上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很快就赶到了村子，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调查，董老二、柳红妹夫妇对杀害自己亲娘的事实供认不讳，倒也用不着多费唇舌，也不用将那工作证拿出来狐假虎威一番，在做过了笔录之后，们准备离开，李老板问们是不是要一起回开封，摇头，说算了。

们本身就是行走天下，并没有特别的去处，此刻既然已经到了豫南，那便随缘，接着往下走便是了，小白狐儿跟说附近有卧龙岗，听说是当年诸葛武侯的住处，吵着要过去看呢。

张老板晓得们这种“高人”向来都是居无定所，也不强求，将被抹去血污的瓷罐放回了车上，奉上一千元的酬金，与依依惜别之后，开车扬长而去。

与小白狐儿步行离开，走了几里地，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看了小白狐儿一眼，她转身，从后面的草丛之中抓出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来，仔细一看，却是先前在董老二屋子里露了一面的那小孩儿。

大人犯事，最无辜的便是孩子，瞧见这小孩儿浑不畏惧地看着，不由得笑了，慈声说道：“孩子，这是干嘛？”

那少年答道：“要跟着一起走。”

奇怪地问道：“将爹娘送到了监狱里去，不恨？”

少年摇头道：“干嘛要恨？是捡来的孩子，他们又不是亲爹亲娘，整日支使放牛干活，连学都没得上，家里面最疼的只有奶奶，可是她还被那对狗男女给杀死了，这样的家里没法待了，看挺有本事的，就跟着了。”

感觉好笑，问他道：“那叫什么名字？”

“董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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