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没错,我很纯洁(2 / 2)
然而关键并不在于此,别人的想法是什么,对自己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干扰。王墨兰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困扰她的不是如何解释自己,为自己来辩驳。而是为什么要解释,为什么要辩驳。
“你是不是一定非要让我说点什么才能心安理得?”韩林无奈的问。他只想知道自己写的字究竟哪里不对了,指望着王墨兰可以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其他的都不在乎。
“是。”王墨兰的回答铿锵有力,似乎一下子重新找回了自信。她有一万种说法来为自己洗清尊严,但那需要韩林主动询问才行。否则像是被堵住的洪水,流也流不出,憋的让人发疯。她跃跃yu试,临阵以待。
韩林不想跟她谈什么人生,谈什么理想。索xing她问了,那就直接说说男人最在乎的地方。
“你为什么陪那么多人睡觉?很爽?”
韩林问的很粗鲁,因为他的确不是文人。睡了就是睡了,睡了还能怕人说?
王墨兰一下子兴奋起来,酝酿已久的情绪与说辞终于有了机会宣泄,这些情绪汇聚成了特征鲜明的嘲弄。
“如果不是你的字里有太多故事,我真会以为你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你这样问,我很失望。人活一世都很艰难,你若问我为什么这样做,我只能告诉你身不由己。这不是一个旁观者能够懂得的道理,里面有太多无奈,太多的妥协。我需要妥协很多事情来成全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很脏。”韩林说。
王墨兰戏谑道:“谁的梦想不脏?”
“我的梦想就不脏。”韩林厚颜无耻。他当然知道自己厚颜无耻,然而他也知道自己愿意承认自己厚颜无耻,比那些不肯承认的人要干净太多了。
“你知道吗?对这次的谈话我越来越没有兴趣了。”韩林说。
“不行!你没有兴趣也要进行下去,你若想要得到我的指点,就必须跟我聊聊。哪怕是买二斤猪肉也要付钱的,总不能让我白白指点你。”王墨兰对韩林的淡漠实在无能为力,最后只能用交易来牵制韩林。她发现自己实在太没水平了。
韩林点点头:“那还是同样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跟人睡觉,跟那么多人睡觉。”
王墨兰被逼问的有些慌张,很不自然的用手捋了捋鬓发。
“我说过了,因为身不由己。”
韩林嘲笑:“这世上有许多身不由己,例如亲人被掌控,例如心爱之物被人占有。但我想,你的身不由己恐怕没有在这个行列当中。你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一步步向上去爬。然而你又对我的看法如此重视,那我反而要问问你了,既然你如此在乎自己的尊严,为什么践踏它的反而是你自己?”
韩林笑意更胜:“身不由己这四个字太可笑,如果你不愿意,谁还能强迫你了。一头撞死在柱子上,跳进干枯的井里,投身云海。哪怕是用板砖来结束掉自己的一生。哪一个不是好归处?最不济一刀把自己漂亮的脸蛋毁了,我就不信还有那么多人面红耳赤的对你产生非分之想。”
以身明志,很多人对这种做法很不屑。然而对文人来说却又显得那么神圣,历史上多少人以身明志?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了讨回自己的尊严,甘愿付出生命。
王墨兰更加不自然了,再一次捋了捋耳边的青丝:“你说的话很幼稚。”
韩林呵呵的笑:“这不正是你要的答案么?干净两个字本身就幼稚到了极点。你不想别人用轻蔑的眼神看你,那你便清白一些。你舍不得自己的生命,便要妥协来践踏自己的清白。是不是很幼稚?很矛盾?高不成低不就,站在墙头左右为难,然而清白你没有得到,生命却也活的一塌糊涂。”
韩林的话,字字如针,扎的王墨兰心中流血。
“说什么为了梦想而妥协,那街边摆摊的人活不下去了?还是山里种田采药的人终ri以泪洗面?他们哪一个不活的好好的?说到底,你无非是想要攀高枝,结富贵。努力想钻进所谓上流社会,然而你现在跟我说你恨清白,是个好女人。我信了,你自己能信么。”
王墨兰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尖了:“向上走不是最正常的么!那有什么不对!难道你自己就甘愿平庸了?难道小人物就必须老老实实一辈子,难道我们就没有荣登高位的权利?这是谁说的?为什么他们荣华富贵一身就有很多人羡慕,为什么我想要往上身上添点彩,却要被你如此奚落。我能有什么办法?在权势面前我只能低头!连这些你都不懂?”
韩林嘿嘿的坏笑起来:“你瞧,这些道理你不是比谁都懂么?那你还要问我什么?人想要飞黄腾达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自己有真才实学,当然不免也要有些机遇。实在不行平庸一生,那也只能说明你的真才实学还不够分量。我听说过沙子可以埋住金子,但我没听说过沙子能埋住太阳。只要你有才,没人能挡住你。那第二种方法,便是你这种向权贵低头,向强权妥协。是你的贪图荣华富贵在作祟,让你做出一些看上去不怎么干净的行为。你显然明白这些,但你缺少一种觉悟。”
“什么觉悟?”王墨兰追问。
韩林说:“在现实面前你选择做一个表字,当然,很多人也都在做表字。可别人与你不同。你是既想做表字,还想立牌坊。你说你可不可笑?”
王墨兰冷汗直流,jing神险些崩溃。被韩林这字字如针的话刺激的浑身颤抖不已,她很愤怒,愤怒来源于无处藏身的窘迫:“那你自己又是不是表字了!?”
韩林回答的很自然:“不,我是牌坊。”<,或且百度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