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899年最后一天(2 / 2)
在部下的拼死保护之下,王君道带着残余的义和团战士退进了济南南面的群山之中。
重伤之下,加上丧父之痛,进山之后的王君道终于昏迷过去,却没想到造成了这次离奇的灵魂穿越与灵魂融合。
王君道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体内除了有些疼痛与乏力之外,并没有什么残疾,此外还有一股绵延的内气在从丹田内流出,滋养着身体各处。
王君道忍不住狂喜起来,前世的他在重伤残废之后,由于身体受放shexing物质损坏,内气彻底丧失,即便养气练气整整十年,也因身体遭放she物质的侵袭而再没有再练出内气,他没想到今生年纪轻轻便已经做到了藏气于身。
老天爷待我真的不薄!他忍不住轻声道:“前世我虽然残废了,但却取得了别人一生都难以逾越的成就,既扬名于世,也为共和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前世种善因,今生享善果吗?”
思量半响,王君道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一股檀香便扑面而来,打量了一下这房中的情况,都是道家才有的东西,王君道便断定,自己现在应该处于一个道观之中。
随着悠长的‘吱呀’之声响起,房门被推开,一个俏丽的女孩走了进来,正是从小被自己父亲收养,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孤女雅儿,虽然年仅十四岁,但却练了一身轻灵如燕的好功夫,此时的她正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土巴碗走了进来,王君道鼻子灵敏至极,立刻便闻到了醉人的肉香。
看到王君道站在床边,雅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狂喜,道:“少爷,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王君道微微一笑,问道:“雅儿,我睡了多久了?”
“少爷你睡了三天了。”雅儿走到王君道面前,将碗递给王君道,道:“少爷,你先喝些汤,等过一会儿再去吃肉。”
三天吗?这样算起来,今天正好是1899年的最后一天,王君道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微笑道:“这是什么汤?居然这么香?”
“这是李叔叔去外面打回来的竹鸡炖的,很好喝,我就盛了一碗进来,看你醒没醒,谁知道你真的醒了,真是太好了。”雅儿甜甜一笑,露出了两个迷人的梨涡,加上她那月牙儿一般的眉毛和jing致的小脸蛋,煞是美丽,王君道看着都有一瞬间的失神,忙接过碗,一口将碗中的汤喝了个干净,三天未怎么进食,他确实饿得慌了。
雅儿所说的李叔叔,名李书文,是王君道的父亲王立言生前的好友,擅使一杆大枪。他并不是义和团中人,但因和王立言交好,亲如兄弟,在王立言被俘之后,他便找到了王君道,帮助王君道聚集起王立言原来的部下,到济南去劫法场,只可惜没有成功,但若不是有他的保护,王君道也不可能活着从济南城逃出来。
也许现在的李书文还不是特别出名,但是来自后世的王君道却不可能对他不了解。
李书文,字同臣,河北沧州人,一杆大枪纵横天下数十年,无人能敌,外号“神枪”,一身八极拳功夫更是出神入化。他一生为人光明磊落,疾恶如仇,以登峰造极的绝世武功,镇邪恶,御外侮,以武扬威,誉满海内外,是清末民初最有名的几个武学宗师之一。
即便之前就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面了,王君道依然很想立刻就见见李书文。
随后,王君道又忍不住想到了这个时代的一些武术宗师:半步崩拳打天下的郭云深、尚云祥,太极武神孙禄堂,广州狮王黄飞鸿,一代宗师霍元甲,自然大师杜心武,与霍元甲齐名的形意八卦名师韩慕侠,鹰爪王陈子正,神力千斤王王子正,形意宗师李存义,剑仙李景林,清末宫廷第一侍卫宫宝田……
除了这些武学大师之外,还有其他的名人,慈禧、光绪、李鸿章、张之洞、刘坤一、袁世凯、段祺瑞、徐世昌、曹锟、冯国璋、王士珍、黎元洪、张勋、张作霖、吴佩孚、孙传芳、孙中山、黄兴、宋教仁……
想到这些,王君道忍不住激动起来,过了好久,他才彻底沉静下来,问雅儿道:“雅儿,我们现在在哪?”
“白云观。”
“白云观?”王君道奇怪道。显然,他并不知道白云观。
“白云观观主和老爷是好友,这次我们逃亡,就是他收留了我们。”雅儿说道。朱红灯被清兵抓了之后,王立言就成了山东义和团的领袖,打出了“反清灭洋”的旗帜,烧毁教堂,杀死传教士,打击无赖教民和士豪劣绅,最强大的时候曾聚起了三千多人,自然认识很多江湖豪杰,这其中就有白云观的观主白云道长。
“雅儿,我们现在还剩下多少人?”王君道又忍不住问道。
“只剩下一百零八个了。”雅儿说完紧咬着牙,眼圈瞬间变得红红的,想到那些被清兵杀掉的人,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雅儿不哭,我们今后会给死去的人报仇的。”王君道伸手给雅儿擦去眼泪,安慰道。他想到了那天劫法场的事情:一千一百义和团战士,被五千多装备了洋枪的清兵所围,最后义和团战士浴血奋战,最终冲破了包围,一路逃亡之下,重伤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自愿留下掩护其余人逃跑。现在听闻还剩一百零八人,他除了心痛,也还有些欣慰,这一百零八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真正jing锐,都是从清兵的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猛士,若是运用得当,那就可以成为他最好的基础。
“雅儿,你去帮我打盆水来吧,三天没洗脸了,怪难受的……”王君道望着眼圈红红的雅儿,说道。
“瞎说,我天天都给你洗脸,还给你洗身子的……”雅儿悄悄地瞧了王君道一眼,脸微微一热,小声嘀咕了一下,听话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