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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启更气的胡子都飘起来:“我是什么样人,虽不敢说是高洁圣人,也不是那等趋炎附势的小人,同官之女落了难,伸把手也是平常事,他要坦坦荡荡说出,我不仅不会生气,还会赞他,现在藏头露尾,好事也变成坏事,可恼可恼。”
徐明楠摇着徐启的膝头,如同小时候撒娇一样:“是,是,爹爹,都是儿子想错了,以后遇到事,定会回来问爹爹。”徐启还只是哼了一声,曼娘却比徐明楠想的远些:“柳树胡同你以后还是别去了。”
徐明楠睁大眼:“为什么?”曼娘淡淡一笑:“你毕竟是男子,刘姑娘又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常来常往,虽问心无愧,却难逃瓜田李下之嫌,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我明儿就去柳树胡同,和刘姑娘说了,以后送银子这些事我就交给冬雪。至于你那个冯兄,他毕竟已经别娶,为彼此计,等他从帝陵回来,也别让他去了,要从牢里把人救出来这些事,他若能做,等把人救出来你再来告诉我就是。”
徐启点头:“你姐姐说的是,这种事,当然是女的出面最好,也是你没有亲娘,不然也不会……”郡主虽好,毕竟隔了些,曼娘见徐启面色有些黯然,拍拍他的手:“爹爹不要这么说,这些年,母亲待阿弟的好,是人都看在眼里,这事只是阿弟思虑不周。”
徐启嗯了声:“你说的是,他毕竟年纪小,还是要给他娶房媳妇,不然啊,就还是孩子。”徐明楠啊了一声:“爹爹,你怎么又说这话?”曼娘笑了:“成家成家,不成家怎么能是大人呢,你也收收心,等我出门应酬时候,帮你好好地寻一个,还有母亲请到家里做客的那些闺秀们,你也好好看看。”
徐明楠用手捂住脸,陈铭远也笑了:“你姐姐说的对,这事,该办了。”徐启既解了心中一个疙瘩,站起身说:“都晚了,我们回去吧,陆哥儿只怕都睡着了。”陈铭远走到外面让丫鬟进去里面把陆哥儿带出来,果然是睡眼惺忪,一见了徐明楠就张开手要叔叔抱,徐明楠把他背起,陆哥儿就沉沉睡去。
陈铭远夫妻把徐启父子送走,陈铭远才摇头:“不知不觉,小舅都这么大了。”曼娘瞧他一眼:“你们头一回见面时候,他才一岁多,刚学会走路呢,那时成天跟着我。”陈铭远把曼娘的肩拢过来:“刘家的事,以后会有变数,毕竟刘侍郎做官一直勤谨,说起来,也有些运气不大好,刚要在地宫里面挖排水沟,就下起大雨,没法继续,才致地宫进水。”
不然这样的事,哪是流放下狱了事?曼娘明白地道:“我知道,不过是替爹爹尽一些心罢了。”能得到妻子这样明白自己话里意思的人,陈铭远觉得十分庆幸,其实冯家太急了,官场的事,哪是一次定输赢的?急急退亲,倒被众人在背后笑话。
曼娘第二日吃过午饭就带了秋霜冬雪往柳树胡同去,柳树胡同原来不叫柳树胡同,只是因胡同内有两棵上百年的柳树,约定俗成,都忘了本来名字叫什么。
曼娘已问明过刘姑娘住在什么地方,轿子到了门前,让秋霜上前叫门,应门的是个十五六的丫鬟,看见秋霜眼神不由有些畏缩,既是冯毅安置的,只怕这丫鬟以为自己是冯家来的,秋霜忙道:“还请进去通报一声,我家奶奶姓徐,夫家姓陈,特来拜访。”
既是夫家姓陈,那就不是冯奶奶来了,丫鬟用手拍拍胸口,请秋霜稍候,这才往里面去,刘姑娘听到姓徐,知道定是徐明楠的姐姐来了,忙到门口迎接,既迎出门,曼娘也就下轿。
彼此行礼后刘姑娘请曼娘进门,院子不大,却收拾的清幽,一条青砖小道通往上面三间屋子,两边植了些花木,竟还有一棵梅花,此时正含蕊。见曼娘往那棵梅花看去,刘姑娘忙道:“这还是上手住那家种的,因我闺名中有个梅字,才住了这里。”
屋子是冯毅寻的,还记得刘姑娘的闺名,给她寻带梅树的院子,不知道该说他是多情还是薄情,曼娘淡淡一笑:“梅好,自有一身傲骨。”刘姑娘不由有些慌乱,轻声道:“若有第二条路,我也不会寻这个负心人,可是爹爹那么远,哥哥在牢里,我已想过了,等哥哥一出来,安顿好,我就落发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