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悲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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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山木儿被当作瘟疫患者架在了柴堆上，要放火烧死。

看到这里，江流儿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他悲呼着扑向山木儿。可是他那小小的身子怎敌得过那凶狠的大汉啊，一次又一次地扑上去，一次又一次被挡了回来，泪水流干了，声音嘶哑了。

那拦路的大汉除了一次又一次把江流儿格挡回来，竟然没有过多地为难他，任江流儿在他们身上厮打，纠缠……可是从他们眼中越来越暴戾的神se看来，这并不是出自他们的本意，定是受到了主人的吩咐才如此忍让的！至于那主人，也就是刘大善人的目的，很明显是要继续在百姓眼里的大善人的，大善人怎么能欺负老人和小孩呢？

对比江流儿，法明老和尚表面倒是显得很冷静，只是那把嘴唇都咬破了的举动证明，他的内心也并不平静！他感受到了无助，而这种感觉已经几十年没有过了。在自己心爱的弟子面临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时，几十年的修行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为什么？难道这样的修行错了吗？”这一刻，他对自己的一生努力产生了怀疑……

他现在能做的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圈子里的刘大善人，这对位大善人，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可是人家刘大善人正忙着给神婆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呢，哪有空理他！于是他又对观众喊话、解释，可是百姓躲他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听他说什么！

这一刻，他不再是什么睿智的大师，只是一个看着自己心爱弟子受苦的可怜老人家。

……

那显了灵的神婆又好像疯子一样在香案前舞了一阵，又是撒米、又是烧纸符，还要像喷泉一样把水喷得老高老高的，忙得不亦乐乎！那所谓的刘大善人就像一条哈巴狗一样紧随着，或者说是像一块狗皮膏一样粘着比较形象一点。

围观的百姓之间的气氛也很好，有说有笑的，还有那些个啃起来瓜子、甘蔗，场面比之一年一度的请戏班子唱大戏丝毫不差！至于一老一小那撕心裂肺的呼叫，已经完全被忽略了，或者说是好戏的一部分！

那神婆跳了有半个小时吧，姿态丑陋不堪，就观赏xing而言，唯一的作用便是让人发恶梦罢了。最后，那“后土娘娘”念了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侓令”后又大喝了一声，便倒在地上抽搐起来，直翻白眼……末了，还吐了两口白沫！

这时候，百姓们都关起来掌，一片叫好声，好戏肃然进入了高chao！

不说后土娘娘为什么要打太上老君的旗号，也不说那“后土娘娘”的大喝为什么那么像河东狮吼，就倒地抽搐的那一幕来说，分明就是发羊癫疯啊！只见那位神婆抽呀抽、吐呀吐，半晌，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满脸迷惘，惊呼道：

“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回应她的，是现场观众无与伦比的热情和欢呼声，一半人把手掌都拍肿了，另一半人嗓子喊哑了。

掌声最响亮的要数那刘大善人了，待百姓稍稍安静下来后，他的演讲也开始了。

“各位乡亲父老们，请允许本人说几句话。首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瘟疫不会再传染了，后土娘娘显灵把瘟疫赶跑了！现在，只剩一个源头了……”说罢，他一指干柴堆上的山木儿。

“只要把这个源头消灭掉，大家就安全了！”

他话音一落，人群之中就爆发了一声大喝：

“烧死他！”

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那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一般来说，群众都是盲目的，所以一有带动，便齐声喊了起来：

“烧死他，烧死他……”

又喊了一阵，人群中慢慢有人发现那刘大善人的神se有些悲伤，不明所以的他们只好停了下来。良久，那刘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已经带上了一丝伤感。

“乡亲们，这虽说只是一把火的事情，可毕竟是一条人命啊！这，这叫刘某于心何忍啊……”

有那么个“善解人意”的立刻接口说道：

“刘大善人，你这可就错了！烧死他，是为了拯救乡邻乡里好几万人的xing命啊！而且就算不烧死他，他也活不成，所以刘大善人就不必自责了。您这是造福乡里，我们都可以作证的！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造福乡里，造福乡里……”所有百姓都齐声大喊起来，那气势，直冲九重天呐！

“好吧，为了乡亲们，我刘洪就算是死后入地狱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