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两封信(2 / 2)
“收着吧。”伤心小箭塞给他,嘿然点了点席洋的背影笑道:“我们这位最烦分配不均乱矫情,现实中可是位一不二的主,好听点叫气概十足,不好听点……那是当大哥太久了,保护欲旺盛,好东西总是要给小弟的。”
“保护你妹啊。”席洋手里捡起那几根长骨抽了他一下,问道:“这是什么?”
“地尸骨…是高级材料啊,用途就广了,炼丹,锻造,符阵,炼器等,这我就先收着了,以后谁需要就给谁用。”
伤心小箭翻着背包嘟囔着:“再不开帮派我这包都满了……这后勤主管不好当啊。”
最后那几张纸写满了字,像是一封信,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泛黄卷边仍然还是保存完好,席洋展开一看,纸上笔走龙蛇,还透着丝丝光华。
“青城吾兄,前日求见枯冥叟与元绪老皆被拒之门外,今日又遇邪魔加害,力拼不敌,恐兄弟我命不久矣,此信书毕,我当自封于东海碧波府外,如若见信,还望兄弟搭救。
如今九洲诸界渐乱,域外天魔屡屡出现,伤我四海生灵,内又有邪道相助,诸天黑痕渐大,黄泉之下弱海不稳,仙界久未有消息传下,恐不久后必将三界大乱,众生皆要牵扯其中,如无防范,势必生灵涂炭。
只是当今人族妄自尊大,与妖族纷争不休,魂灵之族置身事外,人族各大祖师俱不知所踪,妖族本应势大,但齐天大圣杳无音讯,六耳云游四海,孔宣,大鹏不问世事,九尾夫妇自顾玩乐不休,其它诸圣皆自闭山门,而观魂灵一族,鬼雄凌踏阳刚愎自用,邪姬山门难寻,唯枯冥叟对于尘世诸多关心,奈何难以相见。
我受伤极重,此信交予人间驿站相送,如若能送达你手,还望吾兄能以三界苍生为念,加以游走,三族若不联合,一旦外魔入侵,黄泉逆上,恐九洲崩矣。”
信一看完,三人各自沉思,还是自在飞烟悠悠地先开口,弱弱道:“我语文不好啊……”
伤心小箭一把抓住他的手,摇晃着道:“兄弟啊,我语文也是体育老师教的,洋哥,你不至于看不懂吧,这写的什么?”
席洋拿着信纸正发呆,这种纸质信笺让他想起了自己现实中拥有的另外一封信,听见伤心小箭的叫喊,他才回过神来。
“这是一个叫风积扇的写给另外一个人的信,意思是他受伤太重,让另外一个人帮他努力让三个种族联合起来对抗外敌。”
“了解。”两人点头。
副本跟boss打完,席洋也终于可以收拾东西回城,自在飞烟却是要回另外一条路上接他的队友,一起继续任务,互相加了好友后,席洋跟伤心小箭花了近半小时,又回到了阴平城内。
不空山的驻地门口还是热闹非凡,但玩家已经是来来往往换了一批,席洋一出现也没人把他认出来,倒是门口站岗的两个npc看见席洋是先正容,微微弯了弯腰,然后挥手,微笑。
“这些徒子徒孙们倒是相当听话。”伤心小箭看到这画面大笑。
“师叔(祖)威武!”两人来到后院,任务一交,经验又涨了一大截,在一片阿谀奉承声音中,席洋也挥了挥手,在内院直接下了线。
“呼。”从游戏仓中出来,席洋呼了口气,转头一看,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星光璀璨,遥远的天幕上还能隐约看到笼罩整个城市的防护罩上闪过的光华,微风轻送。
席洋站在窗边,这里是66楼,已经能将大半个城市收入眼底,右边就是一片汪洋,海景无限,现在是入夜的11点,地面上仍是灯光灿烂,车水马龙,但声音传到这里,已经可以得上是万籁俱寂。
但席洋知道,只要他往窗外呼叫一声,数秒内,便会有近十名阻击手将自己纳入瞄准镜下,不出三分钟,便会有全副武装的人员破门而入将他牢牢护在中间。
只因他是全世界最顶尖的科技人才,新能源研究的核心人员之一,关系着全人类的生存命脉,哪怕他项目已经完成,哪怕他现在无所事事。
自己拼搏到了现在,父母已然无忧,弟弟妹妹俱已就业,哪怕他们全都赋闲在家,以自己的身家,让几个人挥霍上一辈子都不是问题,席洋静静地看着整个夜的城市,突然从心底涌上一股清冷。
他转身从书柜上拉出一本厚厚的线装书,翻开,书页当中,是一张粉红色的信纸,上面字体娟秀灵动,仿佛有清香扑鼻,这是一封六年前的信。
宛如江南烟雨。
“只有你感到寂寞了,你才会翻看我的信,不然你就会像木头一样的研究,看书,研究,练拳。”
看到这一句,席洋不禁一笑,放松而又苦涩。
“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倦了,家人无忧了,你会不会放下一切担子过起正常的生活?天山虽好,明镜楼虽然漂亮,举世无双,但我不喜欢,因为它把你锁了,锁在一个只知道研究的怪叔叔圈子里。
没关系,我知道你永远都会与众不同。
藏北有羚羊,蒙内有那达幕大会,江南有烟雨重楼,还有好多好多,这些你都没见过,我想陪你去,但却没这个机会了,你喜欢进明镜楼,你你有这能力就必须担负起这个责任。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我就是怕你忘。
沐天沐雨我会照顾,但再小的孩子也有长大的一天,有时候我看到你在训他们的时候会傻笑,因为那时候你不是那个刚断果决的席洋,更像是个护犊的老母鸡,毕业后让他们自己拼搏吧,他们不能总成长在你的羽翼之下。
之后我也会找个地方,找个房子,静静过生活,慢慢的等你。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会不会猜一猜,我在哪里?”
信的内容很短,席洋捏着信纸呆看了许久,又转头望向窗外。
“如今我在南国,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