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王庚陨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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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那一刀是斩向唐奥运,得手的可能几乎是完全没有。
但他现在砍向的是柴依琳。
这就极有希望臻功。
因为唐奥运意料不到。
不但是唐奥运没料到,连陈妖精也大感意外,所以他大叫:“王庚,你疯了?”
唐奥运一爪戳向王庚。
印堂部位!
刀,是黑色的。
**,是白皙的。
刀,架在柴依琳的腰身。
她全身皮肤细致白嫩,只腰下那一丛娇媚神秘的黑,与刀锋自映成趣。
刀只要再轻轻用力,就会把柴依琳铡成两截。
爪,就捺在王庚额上。
但还没有发力。
情况非常明显:王庚的眼神告诉了他一件事……只要他一发指劲,他也会一刀把无辜的柴依琳切成两段。
柴依琳许是仍在昏迷中,但在黑色刀锋下白得令人炫目的腰肤掠起了一阵寒栗。
王庚身上仍淌着血。
他的手仍颤抖着。
他的人也喘着气。
刀锋上依然淌着他自己的血。
血厉红。
女体雪白。
血滴在柴依琳白皙的柔肤上,分外瞩目,十分分明。
唐奥运的手指仍捺在他的额上。
“你的指头一发力,我就砍下去。”王庚喘了七八口气,才能说全了这句话,但就算他每说一个字都顿上一顿、停上一停,但每个字仍十分清晰。
“你不会砍下去的。”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理由杀她……你要杀的是我。”
“你可以试试。”
唐奥运静了下来。
很文静的那种静,像一只敛翅的白鹤,他对敌而又尚未出手时候的样子很漂亮。许是“静若处子”就是指他那种人。
他左看、右看、仔细端详:这个他差一点就占有了的玉洁冰清的身体,一时并未表态。
“无论我怎么想……”唐奥运好整以暇地试探道,“你似乎都没有理由杀死柴依琳。”
“你没看出来吗?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
“对,你已是个快死的人了,还多害个无辜的性命作什么?”
“但我的命是你害的。”
“可惜你杀不了我。”
“可是你喜欢她,而且显然的你还没有得到她。”
“所以你只要杀了她,至少可以打击我,让我永远得不到?”
“猜对了。”
“啧啧啧,这就是‘风雨楼’汉子们的侠义行径吗?”
“不错,我是风雨楼里的子弟,但你也别忘了,我加入‘风雨楼’前,是个什么人?”
“你姓王,我没忘记。”
“我们‘王家’,习惯翻脸不认人。再说,咱们‘王家’本就是老字号的黑.帮人物,黑.道上的作为,讲究黑口黑脸黑手黑心肝,不需要讲究一大堆无聊的原则和规矩。只要我杀了她,能打击你,那我就一定会做。她又不是我的老婆。只要她死在这里,你和‘老字号王家’、‘风雨楼’以及国民政府厅的梁子就这辈子都解不下了。”
唐奥运瞳孔开始收缩,蹙眉微有痛苦之状,瞄了正自后侧掩上来的陈妖精一眼,道:“但今日的事,有他目睹作证。”
“对了,”王庚道,“所以我只要杀了她,你就得留他的性命。否则,你可以试想一下,柴姑娘死在了你的住所里,他父亲柴老爷子还会放过你吗?”说着把刀锋一铡。
“慢着!有话好说!”唐奥运这次可有点情急了,“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王庚说,“我只要你滚出去。”
唐奥运又皱了皱眉然后笑了:“我出去,你以为你们就能逃得了吗?”
“逃不了。”王庚道,“可是只要你们一旦硬闯进来,我们就先宰了柴依琳。我们没了命,你也没了到口的美食。”
“你知道吗,”唐奥运负手冷哂道,“你的威胁十分荒谬。用你们自己人的命作为胁持,真是狗屁不通。”
“你知道吗?”王庚血污的脸却展现出白得雪亮的牙齿,“不管通与不通,你只要再犹豫,我就一刀砍下去。”
说着,眼看他的刀就要往下剁落。
“慢着!”
唐奥运终于喊出了那一句,跺跺足,收了指便走,临走恨恨也狠狠地抛下了一句话:“就让你们据持在这,看你们能守到几时!”
却在走时,撤了的手指遥向柴依琳身上一拂,这下却在王、陈意料之外,不过柴依琳只“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异状,这时唐奥运已领万里望疾步行出。
唐奥运悻然退走,外面已候了一大群子弟。
望万千却在唐奥运越身而过时,卸下披毡,披在他的身上,并急急说了一句:“龙头,我看他多只虚张声势,我们配合骤起一击,大可格杀这只剩小半条命的裂脸鬼!”
唐奥运却冷然横了他一眼:“我岂是他们迫出来的?让他们苦守在这,咱们才能放长线钓大鱼!再说,以那王庚身上的伤,能撑到几时?他一旦翘掉了,剩下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饭桶,能有多大作为!”
望万千马上表示佩服与恍悟。
他却没注意到唐奥运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一连皱了三次眉。
或许,就算他注意到,也得假装没看见:一个领袖是不会喜欢让人知道他的弱点的,尽管那是他的手下、心腹。
唐奥运蹙眉的原因正是他退出住所的另一大隐衷:
他虽精似鬼,但仍着了王庚与陈妖精的几记袭击。他一时能把体内伤势强压下去,但必须要一些时间和找一个地方运功把内伤强迫出去。
他现在没功夫去理会那么多。
他刻不容缓地要去解决两件事:
一,恢复体内的伤势。
二,与宋江所布伏好的主力,只等毛丰源一伙人入楼,他运用一切所能,杀个精光。
要做好第二件事,现在他就必须先做好第一件事。
当然,他不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