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靠山(1 / 2)
出租车停在疗养院门前的时候如火的夕阳已经消失冰凉的寒意被夜幕包裹着笼罩天地他从车里下来静静的看着眼前疗养院内温暖的灯光呆在那就像是陷入了回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密集的车流流淌过去他静静的站着有些疲惫又有些茫然的面对着疗养院的方向像是一个风尘仆仆的过客。
说不清具体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在得到她消息的时候没有考虑没有犹豫没有取舍。
想来于是就来了。
东皇宫不同于昆仑城。
李天澜也不同于古行云。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在向之前那般默默的看着如果不想再次失去那就只能尽全力的去争取。
汹涌的回忆如同滔天的潮水在夜色中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
那种力量将他死死的按在这里脑海中所有的画面都是漫长的犹如幻境的过往。
往事一幕一幕的无声闪烁。
他笑了起来。
回忆中最清晰的并不是他与她的初见也不是那曾经数次接近却最终远离的不舍纠缠而是那个阴冷的冬季在那片阴沉的皇宫中无数人的面前她静静的漂浮在卧室的横梁上。
素白色的衣裙简单的木质发簪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素面朝天在一个最平平无奇的日子里一个在寻常不过的时间她安安静静的将自己吊死在卧室里。
如此的沉静如此的淡泊。
那一年那一日她的身影就那么摇晃在他眼前像是一把尖刀刺入皮肉刺入胸口刺入心脏似乎将他整个人都撕扯成了鲜血淋淋的无数片。
回忆中那完全是一个已经不能用悲情来形容的惨烈世界。
有人家破人亡有人妻离子散有人众叛亲离有人死无全尸一个又一个站在巅峰的人带着无尽的辉煌与风光坠落下来如今再次回想竟然没有一人能够全身而退充斥在记忆中的都是死亡鲜血背叛一个个凄凉落幕惨淡离场死了的死不瞑目活着的生不如死那是一个到处都是黑暗与阴冷色调的时代。
作为那个时代的幸存者他无疑是幸运的。
幸运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别人的卧室里。
幸运的看着自己崇拜的父亲亲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幸运的看着自己所拥有的所奋斗的一切在大势之下被轻而易举的碾碎成尘。
多么幸运?
最幸运的是他还活着并且有了去改变一切的机会。
他深深呼吸将泛滥的思绪一点一点的压下去缓缓向前随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圣徒有些诧异的声音响了起来:“江上雨?”
“我的名字竟然能出现在殿下的通讯录上我很荣幸。”
江上雨轻声笑道。
圣徒不动声色收敛了情绪淡然道:“你找我做什么?”
无论江上雨如何低调都没有人敢说江上雨是个小人物。
一夜之间从燃火境直入半步无敌一步登天。
中洲如今最耀眼的年轻人之一江山的儿子。
军部将军雪舞军团前任次帅。
无论哪一个身份都没人会认为他是个小人物圣徒自然会记下他的联系方式不只是他江上雨这个名字即便是在李华成的通讯录上也是被标记的重要人物。
“我在幽州疗养院的门口。”
江上雨的笑容平和夜色下那是一张让人看着就会觉得很温暖的笑脸:“我想进去探望一下离兮女士嗯还有倾城……”
电话中圣徒沉默了一下。
“如果殿下要跟李天澜陛下汇报的话我可以等。”
江上雨平静道他的姿态不高不低说起李天澜的时候自然而然用了陛下的称呼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恶意。
江上雨对于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有些奇怪。
雪国乱局之后他那一句翅膀硬了的宣言无疑等于是跟昆仑城正式的分道扬镳。
同样的他跟北海王氏关系也不好。
跟李天澜关系更是一般。
中洲没有谁会忽视江上雨的存在可认真说起来真把他当成敌人的似乎也没有。
圣徒一时间也不太好定位跟江上雨的关系包括东皇宫在内各大势力对他或许会有戒备但要说敌意似乎真没多说即便是经过了今天北疆的事件之后依旧是如此疗养院也不是什么禁地江上雨想进来探望离兮走的是正常程序给圣徒打个招呼圣徒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
“不需要。”
圣徒缓缓道:“我会跟守卫打个招呼你做个登记直接进来就可以。”
“谢谢。”
江上雨笑着挂了电话。
登记很简单进入疗养院更是畅通无阻。
走过疗养院门前的林荫小路路的尽头军师正安安静静的站在那看到江上雨过来他微微点头:“我问过离兮了。”
圣徒平淡道:“她同意见你。”
江上雨微笑着嗯了一声:“谢谢。”
圣徒转过身在前方领路走了两步他突然问道:“北疆的事情你知道了?”
“知道啊。”
江上雨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黄统闹的太不像话了死有余辜东皇陛下做的漂亮。事实上我来之前我父亲还让我跟陛下说一声谢谢。”
黄统即便是在封锁行动之前军衔跟江上雨也只是平级如今随着他的死亡军部已经确定了他的叛国罪 因此在说起黄统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谢谢?”
圣徒重复了一遍:“谢谢……”
他的语气有些玩味有些阴森:“确实议员有必要跟陛下说一句谢谢。”
“陛下如果在疗养院的话我会当面跟他说的。”
江上雨笑容不变。
圣徒深深看了他一眼眯起眼睛突然问道:“这是议员自己的意思?”
“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江上雨笑呵呵的开口道。
“你们江家想要一口吃下北疆野心很大但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吃不下的问题?”
圣徒依旧是心平气和。
如果面对的是江山的话圣徒修养再怎么好也免不了要嘲讽两句可是面对江上雨他却完全没那个想法。
这或许也是江上雨的特点。
他也张扬跋扈过但在一些敏感的事情上他从能将自己的存在感无限降低降低到根本不引人注意的程度。
“我们从不考虑不存在的问题。”
江上雨声音柔和绵里藏针。
也就是说吃不下北疆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圣徒挑了挑眉低沉道:“我已经想了好一会但始终想不明白你们背后可以依仗的是谁如果没有足够强势的靠山江家即便现在勉强吃下北疆早晚也会吐出来议会不可能让北疆长期保持这种状态陛下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到时候你们拿什么挡?又或者说你们背后的靠山拿什么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