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入长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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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昏鸦，古道苍茫，一支绵绵无尽的人潮正缓缓向前流动。

此时已是初夏时节，正是生命复苏，大地一片绿意盎然之时，但是这支队伍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片死气沉沉。这就是许康正在护送的迁移大军。也许是见多了沿途被前面部队抛下的的残缺不全的尸体，队伍里早已没有了哭声。

听说了其他被迁移队伍的遭遇，所有人都是沉默的任由许康的军队将他们带往未知的地域，因为至少现在这支队伍对他们还是友好的。

许康和荀攸策马并肩而行，身后典韦、许褚落后一段距离慢慢跟随。

荀攸有些沉重的道：“看看董卓都做了些什么，好好的四百年大汉繁华被他一朝丧尽。你真的要保这样一位权臣吗？”

许康沉默，他已经无言为其辩驳，董卓所作所为确实是天怒人怨。他迁移洛阳百姓，本可以此为基业，将这些人填充到关中的膏粱之地，过个一二年，百姓忘记迁移之苦，依旧会对他效忠，助他征战天下。

可董卓却偏偏放纵士卒，对迁移百姓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这一路上仅仅许康放眼见到的尸首就已经是无法计数。可以想见，这是何等的血汗深仇，纵然再过一世，百姓们恐怕也不会忘记，以后谁还会真心为他效力。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许康有些无奈的道。

“反董。”

“凭什么？”

“凭天下民心，董卓视百姓如草芥，视民心如无物，只相信权力，只相信军队，那我们就凭天下民心打败他。”

许康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只要杀董卓是天下民心所向，便不会有哪一个将领蠢到为他殉葬。”

荀攸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许康的话。许康接着道：“可是你也应该明白，我是一个惜命之人，即惜自己之命，也惜朋友之命，送死之事，我绝不会让自己的朋友去做。”

“做大事岂能没有牺牲？”

荀攸此话说的理所当然，许康也相信他确实有为天下牺牲性命之心。毕竟这个时代，祭神还要三牲六礼，出兵也要人头祭旗。若是能除掉董卓，使天下重归正统，便是牺牲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许康也有自己的坚持，道：“至少在我看来不必牺牲时，我绝不允许他们无辜死去。更主要的是我觉得纵然董卓死了，天下未必就一定会太平。”

“为何？董卓一死，皇上便可亲政，有朝中诸位名望重臣辅佐，天下还有谁敢再蠢蠢欲动。”

许康口张了张，却发现无法辩驳。若按照正常逻辑，董卓身死后，即便山东各诸侯看上去多么强大，凭着王允，荀爽，杨彪，皇甫嵩等一帮重臣还是可以镇住场面的。

但历史有时候不是理所当然可以解释的，而许康也不能对荀攸说自己其实能够看到未来董卓死后关中大乱的景象，只得道：“这样好了，我答应你，若是有机会，我会助天下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