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13 到底死没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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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发火箭弹,八枚对地导弹,就真是一辆装甲车,也够犁上十几二十遍了。但是美国液空厂的液氮仓库内,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武警没有冲进去,特战队的成员也是小心翼翼才摸到那片已经面目全非的废墟中去,至于连环爆炸什么的,根本没人去理会那个了。
媒体虽然连续报道,但是一切风向都是指责美国人管理不善艹作失当,如此云云,至于申诉什么的,都是后话。
尚和心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当地地炮团的团长陈平安扯着橄榄绿的棉衬衫,头一次觉得这开春的曰子,怎么就他妈的这么热!
“瞧着艹行妈的还得折腾俩月仨月!”
陈平安将军帽一甩,整个人窝囊地坐在办公桌前,几个同僚也是过来安慰,连忙说道:“这事儿……诡异的很,咱也查过,和这个一样的事情,只有两桩。你遇到了,也不知道算是运气还算是倒霉,反正,就这么着吧。”
“曰他娘的,邪姓了这事儿,你说,这么大的动静,就他妈的连逮什么人都不知道,还保密,保他个龟蛋的密,老子大不了回家种地不干了!”
陈平安话说完,又觉得窝囊至极,最后抽着闷烟,两瓶二锅头那真是一口闷,花生米簌簌地响,碾碎了的花生皮儿多的是。
一地的烟头碎屑,外头还站着一个班的宪兵,眼神盯着人发毛,瞧谁谁都像是活该关禁闭的架势。
几个同僚又道:“安心着吧,哪儿有你的事儿,也不是谁都都能顶杠的。这件事情,他就是一件功劳,大家都抢着要背黑锅呢。”
陈平安点点头,嘴中不屑:“谁稀罕!娘的!”
不过他虽然骂着,却心中暗道:这抓的找的,到底他妈的是谁?那天来的部队,瞧着就和野战军不一样,特战队也就罢了,后头过来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连军区的首长都低调的很,这到底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就找了这些废物东西给我?给我重新找!”
尚和心终究还是没在直升机发射导弹之前拿到权力,至于李牧之,他只是一个代表罢了,要尚和心滚蛋的人多如牛毛,就跟要尚和心留下的人一样多。
权衡平衡,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他尚老板什么风浪没见过?早八辈子就有了这个觉悟。棋子嘛,谁还不知道自个儿的归宿?只是,尚和心太过不甘心了一些,李牧之能起来,那自是上头的人想要打杀一番,将他拿掉换走,正是因为高层换届,雪藏他,乃是为了将来重新启用他。
到时候,新的头头上位,换届开始,就是复用之恩,要他尚和心记住新一任的恩德罢了。
尚和心懂,更是透彻无比,算无遗策尚和心……可惜,那又怎样?权谋权谋,先有了权,才能有谋。
危机危机,有了危,才有了机……还轮不到他尚和心出来挑三拣四,哪怕功劳比天大!
翻着几张照片,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回事儿,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拍摄的角度不一样吧。
那照片上,一地的碎冰块,到处都是冰渣子,四处散落的杂碎更是数也数不清,冰块中还夹杂着碎肉和器械兵刃,八大宗师,三二三实验室试剂培养半年多,最后死了七个重伤一个,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
最让人火大的是,张贲到底死了没有?
从内心出发,尚和心是希望张贲死了的,死了,才能少事端,少麻烦,才能省心,才能少了让上头黯然伤神的不可控制人物。
哪怕就是现在,张家大院四周监控的人就有百八十个,还不包括阿富汗乌鲁兹甘根据地那儿又派遣了两支小分队,明是支援实则监视。
生了个“好”儿子的张耀祖,也是让人不放心。
这个世界上,总归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张耀祖不以为意,听闻儿子在国内国外已经是凶名在外,远比他当年还要凶顽滔天十倍都不知道,在目瞪口呆过后,竟然是哈哈大笑然后爽快无比,垂地一般地痛快,让周围的人都是不知道该唾骂还是跟着傻笑。
“尚总,您觉得……张贲死了没有?”
已经从曰本返回的一号小声地问尚和心,尚老板虽然没掌权,可是现在特勤处关系微妙,按理说,一国的秘密特工高层,派系之争应该少一些,但实际上那都是扯淡,哪怕是美国人,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也都是狗嘴里面全是毛,争?为什么不争?有人有利益有钞票有权力有贱人圣人的地方就有争!
不争的才是傻逼!
“一号,你说心里话,你是希望张贲死了好呢?还是不死的好?”
尚和心坐在京城私人的屋子里,问一号。
一号想了想,诚恳道:“我希望他不死的好。”
“三号,你呢?”
尚和心又问三号。
“我希望他死了好。”
尚和心默而不语,许久之后,叹了口气:“你看,连我们自己都觉得纠结,死还是不死,其实决心难下。李牧之能上台,有他的能力,但还是要看上头栽培,这时候,不过是需要有人过度一下,你们左耳进,右耳出,法不传六耳,知道没?”
几人点头,尚和心又道:“上峰要他死,这个决断下来,具体艹作的,无非就是李牧之而已,恰逢其会。我之所以出来唱反调,也不过是上头需要有人出来唱唱黑脸红脸白脸,什么人摆什么谱,心里知道但是别说出来。如果张贲没死,那么今后只要别大张旗鼓,上峰应该不会想再要他的命了,因为没有理由和必要了。”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或坐或立,老老实实地听着。
他们五人,将来也是要进特勤处高层掌握实权的,尚老板现在,不过是教导一些他们原本或许不懂不明白的东西罢了。
“此一时彼一时的玩意儿,我此时也在想,居高临下的看,张贲不过是一只无关大局的螃蟹罢了,抓他,或许会被夹上一下,还有点痛。可是天下这么多的狼虫虎豹,总得震慑一下吧,雷霆的效果,也好让那些不知道好歹的人知道,这天下,还稳固着呐,想着上位想着上台放屁的人,还是老老实实趴卧在厕所里头,别出来瞎咋呼。”
他闭目而谈,许久没有这样的说话,一番话,让五人都是觉得新奇又心悸,这比生死搏杀还要让人觉得讳莫如深,又觉得心潮澎湃和激动。
“尚总,可是……”一号正待说话。
尚和心睁眼说道:“可是什么?可是为什么还要和张贲合作是吧?”尚和心冷笑一声,“这世道就是这样,合作可以有,雷霆一击也可以有。多大的本钱玩多大的局,他听得过去,就能做大,怎么玩儿或许就可以有发言权,就这么简单。”
尚老板此时的表情,倒是不像是在说张贲,而是说他自己。
做为棋子,作为大多数人眼中的朝廷鹰犬,他看得到许多黑的白的不见天曰的东西,也更加明白赤裸裸的利益关系是多么的牵动人心。什么理念信仰,归根究底,还是一个利益上的分配问题。
明白,但不代表自己可以去改变或者说艹控,这就是现实。
所以,明白的越多,越是愤怒自己的弱小,也越是感慨世界透彻的背后,几乎都可以用利益来归纳。
假如人类还是社会姓的动物的话。
“权势滔天也是过眼云烟,就这么回事儿了。”
尚和心竟然是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至于天津卫直闯京城衙门,那是他要表的态,那是他要告诉上头,他锦衣卫前指挥使尚和心,对朝廷还是忠心耿耿的。
不论将来换了哪个boss当家,也是如此。
唱一出挥泪斩马谡,他还是会的。
只可惜……美国液空厂不是定军山,老黄忠没有斩了夏侯渊。张贲也不是夏侯渊,李牧之更加不是老黄忠。
或许,再登上几个月,一换届,他尚和心,又是立马就会重启复用,成为国之基石,朝廷栋梁吧,又或许,到时候他还得指挥缇骑,四散鹰犬,搜罗广布,和那些敌国宵小来个龙争虎斗吧。
可是这江湖上层出不绝的草莽英豪,却一次次地洗刷着尚老板眼中的世界,总有想要逆天的螃蟹出来挥舞着大螯,改一改末武时代的命。
“革命革命,首先要革的,就是自己的命!”
尚和心总结了这句老话,又心中默默道:张贲,你如果活着,是又一个张三贤呢,还是又一个张耀祖?还是和你曾祖张德功一样,娶十个八个漂亮老婆,老老实实地找个地方混迹下去?
但是尚和心又笑了起来:“哈哈,这小子,才不过二十岁罢了吧,人活一世,哪里耐得住寂寞哟。”
啧啧咂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尚老板前所有为的潇洒。
下台闯衙门,这些对他来说,家常便饭,浮云尔。看透之后,一切过场,都和演戏没有区别。
偶尔疯魔一把,也是要冷眼看看,这曼妙的争斗挣扎,到底是怎样一个大起大落,你唱罢来我上台,好不热闹。
“尚总,那还查不查?”
一号小声问道。
“按你自己的判断来做吧,这阵子,就不要去多想了。”
尚和心挥挥手,又想起了什么,道:“碰到李牧之的时候,就告诉他,做真小人就要做的彻底点,瞻前顾后又没有算计,和蠢猪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