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驮碑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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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背阴处的这一片水潭,水至清无鱼,却偏偏滋养了这周遭的土地。真不愧为是一座神山,龙脊草这种稀罕草药,在这山中滋养了不过数月光景,便已经长势喜人。
七八片左右两瓣的细小叶片下,每一片叶子纹路清晰可见。虽然如今还只是小小的胚芽,但却已经隐隐的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气,这一小片龙脊草田当中,灵气滋养之下,每一片龙脊草叶都散发着一种生命气息。
聂秋拿出虎骨酒喝了一口,这些日子虎骨参酒已经泡了半年有余,味道甘醇甜美,入喉柔和。每一口喝下去,便能滋润身体筋膜,浑身上下犹如焕发了生机一般!
“可惜,这千年灵神娃娃可遇不可求,如若不然,当真栽种在这灵田之中,收成可想而知啊。”聂秋舔了舔嘴唇,脑袋里想着自己拿麻袋运灵参娃娃的景象。
莫说是吃,就算是拿出去卖,自己这辈子便是躺在金山上睡觉了。
“小泥鳅,你真会异想天开。这片灵田何尝不是可遇不可求?灵参,尤其是灵参娃娃,极具灵性,寻常机会难以得到。你还想成批量的栽种?真是白日梦。”
一旁的小沙弥蹲在一旁,带着一顶破破烂烂的斗笠,这些日子替聂秋搭理灵田,这小子倒是做的非常好。这片灵田之中,盛开的龙脊草,全部来自于小沙弥的栽培。
“小泥鳅,给我说说那泥犁宗什么样子?”
聂秋挠了挠头,道:“说不上来,十方山很气派,万妖之城如今多半是断壁残垣,看不到传说中的那种盛京。上了千岁寒,却没能去光明顶。见到那泥犁宗门内的大忌酒。”聂秋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一旁的草甸上,翘着腿,晃着脚丫子。
修士世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闯荡江湖谁人不是要多带一个眼睛,生怕有人背后下阴刀。
可聂秋毕竟是少年心性,一年多的修炼光景,虽说让他接触到了之前从未接触到的万千气象,却终归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罢了。和小沙弥一般,饶是修为进精,心中那一点点稚气却仍未完全的褪去。
“这泥犁宗之中倒是有两种冠绝天下的修行套路,你可以研究研究。”小沙弥坐在一旁,对聂秋说道:“泥犁宗的阵法修行和御鬼之术,冠绝天下,你若是能修得其中一门精髓,想必在这天下七大宗门之中,也是能有一席之地。”
小沙弥看着聂秋,赤脚坐在一块裸露在土壤之外的山石上面,一派闲情逸致的摇晃着脑袋。
“泥犁宗的阵法,师承与泥犁宗开山七祖。而那饲鬼御鬼之术却是和那妖门魔宗一脉相承。只不过那妖门魔宗,炼化的是活人,而泥犁宗炼化的是死人。”
小沙弥摇头晃脑的为聂秋讲解着,聂秋也是虚心听着。大致的也将这泥犁宗的功法修行,熟悉了一二。
和那小沙弥聊了不多一会,聂秋便准备继续攀登那高耸入云的山路。
如今他已经进阶淬体淬体九层的大圆满境界!
只是这通天的山路何处是尽头?聂秋不得而知,但尽管前途未卜,聂秋却还是狂饮了一大口虎骨参酒之后,便昂首阔步的朝着那第十层山路走去!
“走过山路,便是山门!我在山门外等你!”小沙弥看着聂秋,也不打算过多的帮忙。便一溜烟,轻松无比,一阵小跑跑进了那山中迷雾当中,顿时不见了踪影。
陡峭不稳的山路之上,只留下了聂秋一人。只是这最后一层的山路,却也比之前的所有路走得都要坚信!
一路上不过只走了两百多级的石阶,却是魑魅魍魉纷纷出现,整条路之上,充满了杀意,恶毒。好似一派炼狱景象,每走一步聂秋都要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手中的钩沉大剑所到之处,无不血光四溅。那本就是阴魂的鬼怪,经不起聂秋身上的那一团浩然之气,靠近一些便顿时化作云烟消散不见!
但饶是如此,但聂秋的双脚却好似灌了铅块一般,举步维艰。短短的二百多不,聂秋便已经是汗出如浆!
饶是有筋膜保护身体,可是聂秋却也是满身伤痕。但饶是如此,聂秋还是咬紧牙关,死撑着走了大约整整七个时辰。
当这神山之中,落日余晖洒遍整座大山的时候,如同实质一般的迷雾飘在聂秋的身体周围,好似幽灵一般要把聂秋吞噬掉!
终于身体再也难以支撑这一份沉重。聂秋的双膝一沉,兀自的头重脚轻,视野逐渐变得模糊,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天而降,聂秋便如同被人用一记重拳轰中了胸口一般,顿时从那山路之上跌落了下去!
整个人摔倒在那无数的台阶之上,从山顶滚落下来,一直摔到了山脚之下。头破血流,浑身上下顿时满是伤口。
摔落在了那山脚下,聂秋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浑身上下好似经历了淬火一般的打磨,疼痛难忍的聂秋从乾坤袋中取出虎骨参酒,饮了一口。
顿时一股热流涌遍全身,整个人如沐春风一般,暖意涌上心头。但却也难以抵挡疲倦和困顿,聂秋闭上眼睛,便昏昏沉沉的躺在那山脚下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聂秋便早早的醒来。
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打水洗漱,喝了一口虎骨参酒后,聂秋又清扫了一遍屋子。
昨夜的疲倦已经一扫而空,聂秋穿戴整齐的便出了门。
千岁寒峰的主殿,正直早课。一进来,聂秋却不见昨日领进门,在那黑池塘边救了自己的三师兄。空荡荡的主殿只有聂秋自己一个人。
这主殿中央供奉泥犁七祖的神像,一个个栩栩如生,仪态雍容,饶是冰冷的石像,却也是栩栩如生,站在面前仿佛能够感受得到这石像之上所蕴含着的丝丝灵韵。
聂秋在这大殿中央徘徊踱步了大约半个时辰,却始终不见有人前来。
“难道这泥犁宗的早课就我自己一个人?”聂秋站在那空荡荡的大殿中央,眯起眼睛,环顾四周。左顾右盼,却发现这大殿实在是太单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