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香艳之谜(上)(2 / 2)
许统重重的呼了口气,皱紧浓眉低头不语,
“军师饮过了该大将军了。”南荠望着苏平疆道:“敢问大王,今日是饮酒为重呢还是商议国事为重,这个要不讲明白,我这监酒可沒法作了。”她的话恰到好处的化解了凝重的气氛,
苏平疆笑道:“饮酒为重,饮酒为重,满饮。”
许统端起酒樽看着贺然迟疑了一下,然后一仰头喝了下去,
“又该你了。”苏平疆指了指贺然身前的酒樽,
贺然咧了下嘴,这样饮法他自知是必醉无疑的了,苏平疆与许统酒量都很大,自己再能喝也比不过他二人,端起酒樽时他故意晃了一下,道:“我已有七分醉意了,我认输,共饮吧。”
“想的美,沒有人趴下不算完,我们今天是要探出你究竟有多大量的。”苏平疆得意的说,
贺然叹了口气,要把酒往嘴边送时,南荠娇声道:“且慢。”
苏平疆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南荠指着几案上的酒水道:“撒出了这许多,该重新满上才行。”
“对对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苏平疆不齿的看了贺然一眼,夺下他手中的酒樽,亲自倒满,
贺然苦笑着看着南荠,摇头道:“请王后出來乃今日最大失策。”
南荠与苏平疆相视而笑,许统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贺然不去端酒,手指许统道:“你就是个糊涂东西,我不怕明白的,也不怕糊涂的,就怕自己兄弟是糊涂的,你说让我怎么处置,我是个沒耐心的人,挡我路的,跟我过不去的,甚或是看着不顺眼的,大多一杀了之,干净利索,你跳出來这不是存心给我添乱吗。”
许统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真挚的情意,不再冷言相对,指着酒樽道:“别说废话,把酒饮了,有话随后再说。”
贺然慢慢的饮了酒,显得有几分艰难了,放下酒樽又接着对许统道:“易国从上到下都说我是精明人、明白人,甚至天下人也都这么说,可你知道还有一个人比我更精明更明白吗。”
“谁。”许统神色充满了不信,
“真有这样的人,我可不信。”南荠俏脸带笑,眼神却很专注的看着他,
贺然指了指苏平疆,道:“就是我们的大王。”
苏平疆自嘲的笑了笑,道:“别跟我装醉,这样逃不了席。”
贺然端正了神色,平静道:“我这可不是酒话,更不是醉话,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过一天少一天,享乐是一天,奔波也是一天,上天不会因你劳苦而增其寿,我们剩下的岁月只有几十年了,你们说这余下岁月是无忧无虑的尽情享受好呢,还是苦心钻营劳心劳形好呢,钻营的结局无非也是为了最后能尽情享乐,可到那时还能剩几天。”
他唏嘘了一声,接着道:“有的人是被利禄蒙了心,一辈子也活不明白,有的人则是明白的,可因生计所限不得不劳苦,这样说來你们该明白了吧,咱们的大王就是那个最明白的,我其实也是个明白的,不过命却是苦的,只能替你们操劳。”说完他神色一黯,神情萧索的摇了摇头,
听了他的话三人似乎心中皆有所感,席间一时静了下來,
好一会,许统举起酒樽道:“别的且不提,只为你这份辛劳我敬你一樽,你说的不错,如果不是为国为大王,以你的为人是绝不肯受这份辛劳的,我敬佩你这一点。”
苏平疆也举起酒樽,道:“我之所以能安享快活说起來全是拜你所赐,这一樽我也要敬你。”
南荠随着端起酒樽,轻声道:“有劳军师了。”
贺然仰头凄然一笑,然后端起酒樽道:“这一樽我受之无愧,回想数年间亡命辗转,少顾家人,除了心酸唯有自叹命苦了。”说完把酒猛地灌下喉,
“那就连尽三樽吧,我倍而陪之,今日我言语不当,算是赔罪,是非暂且不论,留待明日细谈,此刻你我兄弟只图一醉。”许统又饮了一樽,然后才为他满上酒,
“好,你连尽三樽,我也倍而相陪。”苏平疆亦有感而发,饮下了第二樽,
南荠美目盯着贺然,娇声道:“南荠虽量浅不敢倍而陪之,但三樽还是要陪的。”
贺然真的是醉了,否则也不会情感这样外露,这三樽过后身子已经有些摇晃了,许统也有了七分醉意,他是性情中人,听了贺然一番话自觉这位兄弟真是不容易,酒酣耳热之下愈发的想要表达内心的情感了,这种时候唯有灌酒才是最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