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十里长亭,玄奘西行(2 / 2)
他舍弃红尘万千事,一心只向菩提门。当初与自己母子团圆,也曾多番劝他还俗,为陈家延续香火,但是玄奘却只是一心向佛,此心不改。
如今自己这孩儿见识了俗世诸多苦难,立誓去西方天竺佛国求取三藏真经,已此渡化世间万恶,洗涤苍生凡心,如此弘愿,作为母亲的自己,又岂能阻碍她啦。
“母亲、舅舅大人在上,请恕玄奘不孝,暂时不能侍奉您们,外公年事已高,还得麻烦二位老人家照顾,玄奘实在是又愧亡父。”玄奘匍匐在地,声音哽咽的说完这些,抬起头来,赫然额头之皮已然被石板敲破,鲜红一片,微微渗出几缕血丝。
殷温娇见此,心下大痛,但还是极力任住,伸出一双玉臂,双臂因激动而略微颤抖,艰难的将玄奘从官道之上扶起。
“我儿,此去西方天竺佛国,为我大唐求取真经,你能担此大任,是乃祖上之德也,切莫挂念为娘,你快去快回。”殷温娇颤声训道。
“母亲放心,孩儿行的,此去天竺佛国佛国,三年便回,母亲务须挂念。”
殷温娇微微点头,自殷啸天手中接过一袋包裹,递与玄奘,道:“我儿,你是佛门之人,四大皆空,为娘也不知道该为你筹备什么,这包裹里有三套僧衣乃是为娘这几日熬夜为你所缝制的,希望这僧衣能为我儿遮雨御寒,防风挡雾。”
“孩儿……,谢过母亲!”玄奘声音业已哽塞,眼中已然有夺眶而出的趋势。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御弟此去天竺佛国可曾有雅号?”太宗皇帝出言问道。
“贫僧乃是一介出家之人,不曾有雅号?”玄奘回神,合什答复太宗。
“哦,那日菩萨说,天竺佛国有真经三藏。御弟可指经取号,号作三藏怎样?况且御帝乃我当朝国师,有此雅号,显我大唐声威。”太宗皇帝道。
玄奘躬身谢道:“如此,玄奘谢过陛下赐号!”
太宗右手一挥,只见一名太监端着一盘,盘上平放一只黄金酒壶、三把玉盏,丝丝酒香飘出,传入众人鼻中,浓浓酒香当是美酒无疑。
太宗掌起那黄金酒壶,一一斟满三盏,道:“来!金羿兄弟,今朝与寡人一道,为御弟饯行,祝愿御弟早日回归我大唐。”
“好!”金羿大步跨上,与太宗一道,端起玉盏,但见那玄奘迟迟不动。
“陛下,金前辈,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自为人起,不会饮酒。”玄奘叹道。
“御弟,此酒乃是素酒佳酿,只饮此一杯,以尽朕与金兄弟奉饯之意;再说只要心中有佛,那便是真,何必完全居于这些个清规戒律。”太宗诚然道,金羿点头赞赏。
如此一来,玄奘再也不号推受,掌过玉盏,方待要饮,但见金羿低头,用两指与地上,夹起一撮尘土,弹入三人酒中。
太宗,玄奘不明其意,茫然看向金羿,不似明白。
金羿微微一笑,道:“玄奘法师,此去天竺佛国,三年能回?”
玄奘一顿,微微点头,道:“三年能回!”
金羿道:“三年乃是一路平安,不受险阻方可,昨夜守成卦师,专程为你算了一卦,卦像显示,你若能回,当是九载之后。”
太宗问道:“这与兄弟捻土入杯何干?”
金羿看了看玄奘,再看看太宗,叹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法师可进此酒,一则是希望法师尽早回长安,看望君王及亲人;二则希望法师能抵住诱惑,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三则是希望法师取回真经,渡化世界万恶,以解世人诸般疾苦!”
太宗、玄奘听此,恍然大悟,欣然与太宗、金羿二人一饮而尽。
酒罢言收,整理行李,接过金羿相赠的九叶金丹,贴身藏好,收好取经文碟,紫金钵盂,盖好通行宝印章,俯身向送行的众人叩礼道谢,含泪道别母亲及亲友,与两从行的两名行者,一并翻身上马,远去!
马行三步一回头,离乡游子誓不留;十里亭前人翘首,几何年后会君侯。
“我儿……”,殷温娇目送玄奘远去,本已堵满眼眶的泪水,如决堤春洪,奔腾而下,‘唰唰’而落,刹那之间,梨花带雨,香喉润湿。
仿佛感受母亲心中的不舍,玄奘勒紧马头,回头一探,道:“娘亲,切勿挂念孩儿,免得伤了身子。”顿了一顿,玄奘继续说道:“金羿神君,你对我玄奘的恩情,玄奘毕生不忘,他朝若有机会,玄奘定然报答你老!”说完,连夹三下马肚,汉血宝马奋力狂奔,片刻便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呃……”,金羿微微一楞,似乎没想到玄奘临走之前,还记挂着自己对他的恩情,还说要报恩自己,看来这和尚不错,知恩不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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