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重逢5（2 / 2）

“有了希望才会绝望，花楹，不要想那么多。至少皎月活着，有我一直陪他，他作孽太多，不值得你们帮他……现在，也是他活该。”玉琉璃无可奈何地道，想让皎月跟以前那样，是不可能了。从未曾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在这样的境况下重遇，花楹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她喊了一声“师父”，皎月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花楹用手抛开他的乱发，露出他的脸颊。

她的目光瞬间凝固了，皎月的脸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痕，从额头中心斜向下经过鼻梁一直到左边下巴，如同一条丑陋的红虫爬在皎月脸上。

为什么会这样，花楹心里一痛，记得皎月是最爱的人，脸上何时有了这一道深痕。

她记起很久之前的某一天，皎月曾经问她，如果他是丑陋的魔头，她还会不会认这个师父……原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花楹豆大的泪水不止往外涌。

“这伤疤是多年前，还在天南部落联盟的时候，皎月就落下的。”玉琉璃知道花楹在想什么，解释道。

花楹去天南部落联盟，了解皎月的过去，的确那位叫琼儿的侍女，说过皎月为了脱身，在天牢中自毁容貌，这才与死囚调包，逃了出来。

“其实，他不是真的特别爱美，他只是想用幻术用药物掩饰脸上的疤痕，淹埋痛苦不堪的回忆，重生罢了。”玉琉璃冷笑道。

而现在皎月走火入魔，不能再炼制丹药，也不能修炼那种幻术，加之常常魔性大发，伤痕又原形毕露。

原来他对容颜完美的追求到变态的境界，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伤痛，不愿意再次被揭露伤疤，时时刻刻在灭门之恨中挣扎。

花楹再仔细看皎月，他轻轻闭着双眼，一张容颜若没有那红虫子一般恶心的疤痕，即便乱发铺面，依旧是一张绝世风华的容颜。

“他自毁容貌，是为了活着，为了报仇，为了变强。”玉琉璃叹了口气，语气悲痛，“或许是因果轮回，而他的仇人淳于姽-婳也得到了上天赐予的报应。但上天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他已经承受了那么多痛苦，还要让他继续忍受折磨。”

花楹的双手不停颤抖，捧着皎月的脸庞，他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做了很多错事，难道真的不能被世人原谅？

“你爱惜你的师父，所以你能谅解，可别人不会。没有人会爱一个跟他们毫无相关的恶人。”玉琉璃接着道，“他这样活着，还是神志不清比较好。”

他在清醒的时候，更加痛苦难过，至少现在大多时候，谁也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任何痛苦。

“不，他不能永远活在黑暗之中，一定有办法可以帮他！”花楹看向玉琉璃，态度坚决。

“有谁愿意帮他？你和我的力量是不够的。”玉琉璃目光冷清。

“我还有朋友，还有风雪月，还有……星辰。”花楹知道他们一定会全力支持她，“姐妹爱我，她们不会拒绝我！”

“有了希望才会绝望，花楹，不要想那么多。至少皎月活着，有我一直陪他，他作孽太多，不值得你们帮他……现在，也是他活该。”玉琉璃无可奈何地道，想让皎月跟以前那样，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