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诗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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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凛的同情怜悯只勉强维持了几息,就败倒在金思渝的丢人上了。
刚开始,还是戚凛领着金思渝前行。但路过了一个插着糖人的铺子之后,金思渝就拖着戚凛的手再也不肯挪动了。
戚凛简直无可奈何:“……你若想买,自己去就是了。”
——扯着他的不撒手到底想干嘛。
金思渝白了他一眼,似乎戚凛说了一句很蠢的话:“你就没有喜欢的吗?明明里面的角色很多——”他说着,就指了指其中一个看起来脏兮兮,躺着睡觉的小糖人,“你看,这就是我们紫云的掌门。”
戚凛一愣,这才发现那些捏好的糖人,居然是一些成名已久的修士。金思渝居然还找到了他自己的糖人形象,威仪棣棣,风华昭昭,如大日居天,意态洒脱……就是和真人一比,戚凛不想多说。
卖糖的小贩是个只有筑基期的小散修,被两个元婴期的大能围观,额头上虚汗冒个不停,结结巴巴地介绍:“一,一个灵石十……不,三个糖人。”他虽然害怕,但是最后还是贪婪占了上风。戚凛意味深长地瞥了小贩一眼,吓得对方倒退两步。
金思渝已经把所有的糖人翻了一遍,遗憾地问:“居然没有师兄的糖人吗?……咦?”
他眼尖手快,已经飞快地把一个糖人扯到了怀里。戚凛见他动作,只觉得心头一跳——他自认为诸恶老祖已经从人们的视线中淡化了,但此刻出现了诸恶老祖形象的糖人,只让他觉得心惊肉跳。
琼鬼子搞得鬼,还是……
这种事情不能拖了,戚凛当机立断,抛出了一块灵玉:“所有的糖人我都包了,你可以走了。”话虽然如此,但戚凛也暗中在小贩身上打了一个标记。金思渝抬头看了看两人,又垂下头,继续把两个糖人放在手中玩耍。
“把那个糖人给我。”戚凛要求道。
“不要。”金思渝拒绝了,而且当场就把自己和诸恶老祖的糖人收入了芥子袋中。至于剩下的,他欢欢喜喜地全部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再度扯住了戚凛的袖子,“我会珍惜它的。”
“……”没人让你珍惜啊,他是要毁尸灭迹。
“还有……我很高兴。”金思渝把一个糖人塞入口中,他闭着眼睛品味了一会儿,“因为确实很甜。”
戚凛发现自己彻底弄不明白金逗逼的思维了。不过,他倒是确信,金思渝没有见过诸恶老祖本人,也不知道那个糖人的真相。唯一需要被确定的,就是金思渝并不会把糖人随意地给外人看:“你不会把这糖人给别人看吧?”
“……”
金思渝表情怪异地看着戚凛良久,看着戚凛心底都有些发毛了。他才很轻地咳了一声:“……我知道了。”
戚凛诡异地觉得,情况似乎向某个怪异的方向滑去。金思渝的回答似乎隐藏了一些格外的深意,但戚凛想了又想,似乎自己的言谈中,并无问题,就把这种诡异的预感抛在脑后了。
之后,戚凛便耐下心来,跟着金思渝在集市闲逛。
虽然修士大多都已经辟谷,但是魔道讲究五欲,其中口腹之欲就是其中一项。所以,各项美食也应运而生,金思渝一路搜刮过来,高兴得脸都在闪闪发光。戚凛懒得关注这些细节,在路过了一个称为吉宝阁的商铺时,他拉着金思渝进去了。
“客官需要些什么?”一个老态龙钟的修士迎了上来。
戚凛环顾了一圈,整个店铺环境布置的富丽堂皇,不过,摆在外部的都是一些徒有虚表的法器。戚凛的目的,当然不在这里:“有能够传送的法器吗?”
“有,自然是有的。”店主连连点头,“有定点传送的一次性玉符,也有可供门派使用的大型法器。价钱不同,不知道真人想要哪一种?”
“有没有两个人之间,可以相互传送法器?”
店主一脸和气地微笑:“这个自然是有的,不过需要专门绑定,需要两人在场,不知是哪两位……”
戚凛抬手一指金思渝,答道:“我和他。”
店主当时表情就僵了一瞬,而旁边另一位端着盘子的侍女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来回在戚凛和金思渝之间扫视。这两人的表现,让戚凛不满地挑了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当然是没有。”店主立刻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向戚凛一拱手,“请客观往这边走,挑选款式和颜色。”
“随便拿一个便好。”戚凛对此完全不挑。
“这……还是精心选择一下比较好。毕竟作为一个饰物,也要看起来般配才好。”
般配……戚凛不由地顿了一下,这店主遣词造句,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但他懒得计较这些,既然对方坚持要挑选一下比较好,他也懒得太过特立独行,点点头,就跟着店主去了后阁挑选,留下金思渝一人。
见着凶巴巴的戚凛去了后阁,金思渝相对起来要温和很多。那个侍女犹豫片刻,便按捺不住地向金思渝打探道:“你和他……真的是那种关系?”
“嗯?”金思渝显然没听懂,不明所以地对对方笑了笑。
“有那种功能的法器,叫做相思行,是一种很著名的……情人之间的定情信物。我见过不少情侣前来购买,但是像你们修为这么高的,这么……”都是男性的,她还是第一次见——修士里好男风的不少,但正道家教甚严,而魔道往往耽于享乐,乏于情感,也没有谁会真的屈尊去做这类事情。
但这些话,小侍女是看不出的。只是戚凛和金思渝都是相貌出众之人,让她心生好感,忍不住多说了一些话。
金思渝被这种解释打蒙了。
他虽然做事荒唐,但只因经历之事甚少,也无人教导他为人处世。突然听闻这样的消息,确实是彻彻底底的惊讶之情,惊讶到……他一时之间,脑子都有了一瞬的空白:“可,那不是……特指男女之间的吗?师兄他……”
师兄他八成只是想找个方便点的打手而已。随叫随到,方便快捷。
金思渝的判断很正确。
但作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围观党,侍女怎么可能让金思渝这么容易就逃过一劫:“你们之间……咳,谁上谁下?”
“什么上下?”金思渝本能地意识到,话题以及滑向危险的区域,急忙解释:“我和师兄只是师兄弟。”他倒是没有意识到,这番解释却是和欲盖弥彰几乎没什么差别。
侍女正欲说些什么,这时候,戚凛已经回来了。他一手一个环形的玉佩,随手把其中的一个递给了金思渝,但金思渝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怎么了?”戚凛奇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