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极品婆婆上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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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胡乱的绑着,换下了司徒尘给她准备的华服。穿上原来的粗棉素服,打扮成一个落魄的妇人。
走了一个上午,顺利的到状元镇,安可研并没有停下歇脚。匆匆的解决了肚子,出了十两银子租了辆马车继续南下。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第一次坐马车,安可研有些不适。掀起了窗上的帘布,让两边的空气流通。探出头,看着窗外的美景缓解胃部的恶心感。
好在身子并不娇贵,很快便适应过来。
作为一个标准的南方人,安可研还是喜欢温暖的地方。也爱靠海的地方,有美味的海鲜,更有多汁的椰子。
鱼的蛋白质高,以前看到报纸上有说,这多吃鱼对肚子里的宝宝好处多多。好像,还能预防早产,总之不管是胎儿还是孕妇都有好处就对了。
古代没有工业污染,吃鱼也不用担心辐射问题。
心动不如行动,安可研当即有了主意。
“林叔,你知道哪里有靠海的城镇吗?”
心动不如行动,林叔常年租借马车,载人四处跑。想必对地理位置比一般人都了解,对了,忘记了一说。安可研口中的林叔,正是用十两银子请来的车夫。
人长的憨实,大概四十左右。看着就不是会半路谋财害命的歹人,这也正是安可研会相中林叔的原因。
“靠海的城镇自然是有,安夫人这是想好了,要去这些地方定居?海边容易遇上台风天,大风会将房子吹垮。到了夏天雨水多,连种菜吃都难,安夫人要不再换个别的地。”
林叔是个实在人,听信了安可研编的大话。
夫家已故,无依无靠被逼远走他乡。对安可研抱以十二分的同情,好心提醒。
“要不去东临城,那里离海也不算远,只需二天的功夫便可。住的太靠海,容易遇上海盗跟他国闹事的蛮匪。安夫人只身一人,不小心遇上可就在劫难逃。”
“海盗?”
林叔的提醒,让安可研一愣。净顾着这海边夏天好处多多,把这件大事给忘记了。
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和平年代,住在海边最容易遇到上岸抢劫的海盗。这些穷凶恶极的海盗,可不会仅是抢东西这么简单。遇上男丁可能要命,姿色不错的女人直接就扛着走。
别说是普通的百姓,就是官府遇上了都避之不及。
安可研在客栈的时候,也有听说书的提到。这些海盗屠村的事,残忍的程度令人发指。
“不错,前一阵子因为二王爷出事。不少地方都出事,海盗更是猖狂。听说海边死了不少的渔民,家家户户都不敢轻易出海。”
说起这些,林叔眼中都忍不住露出了惧意。
“那就听林叔的,去东临城吧。”
思索再三,再飙悍安可研也不敢冒险跟这些海盗斗。退而次去,改道去稍安全的东临城。
以林叔的性子,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坑她。
“好嘞,安夫人坐稳了。天暗了,怕是要下雨。得找个避雨的地,马车简陋挡不了什么雨。安夫人双身子,可淋不得雨。”
客人肯听他的意见,让林叔很是欢喜。策马加快了速度,春雨蒙蒙。这快近夏天,雨势可不小。
看看天色像是快有一场雨要下。这山路要是下雨,路滑不说。
车轮还容易下陷,得在下雨前找个避雨的地方。
“嗯,林叔注意安全。”
探出头望了一眼渐渐乌云笼罩的天空,确有风雨欲来之势。
紧赶慢赶,老远的看到山间的一处破庙,林叔这才松了口气。
望山跑死马,看着就在眼前了。还是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正好这倾盆大雨落下之际到达。
“可算是赶上了,安夫人小心踩着椅子下来。您先进去避雨,我这先把马车停好。”
赶了好些个年轻的马车,吃饭的家伙,林叔可不敢马虎。
“行,那林叔你忙着,我进去看能不能找些干柴生火去去寒。”
拎着充场的包袱,跟小白一起进了庙里。
古庙虽破旧了些,可能因为常有路人在此歇。墙角处有人堆了些茅草跟干柴,地板也还算干净。就是屋顶的蜘蛛网结的快了点,天空一道闷雷闪电划过。
这空无一人的破庙,顿时显得有些阴沉沉的吓人。
好在有小白陪着,安可研不至于丢人吓的尖叫。
简单的收拾,将包袱放下准备去生火堆。
哪想,意外再起。
脖子一阵凉意传来,安可研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想回头,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警告。
“不许回头,否则要你的命。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经过此地。”
又一道闪电划过,安可研清楚的看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上的血迹,更是吓的不轻。艰涩的咽了咽口水,心里暗暗叫苦。
避下雨也能出事,看来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又遇一个身份未明的大侠,为保小命,安可研只好乖乖的上报身份。
“大侠饶命,刀剑无眼,大侠小心手中的剑。我们只是路经此地,避雨的普通人。对大侠没有任何的恶意,大侠千万别对我们杀人灭口。我们可以马上走,当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放开主人,不许伤害主人。”
小白尖锐的叫着,急的露出了爪子。
只是又不得不顾忌着,被剑架着肚子的主人。凶恶的瞪着这个满是杀气的黑衣人,敢伤主人一根寒毛,看它不咬死他给主人报仇。
“你最好别撒谎,不然要你命。不许尖叫,也不许告诉任何人我在此出现过。转过身快帮我把箭取出来,倒上金创药再包扎伤口。”
回收剑,失血过多大脑一阵晕眩传来,残存的身破摇摇欲坠。
逼得无心不得不以剑撑着身体,冷声命令着。
生死关头,无心没得选择,只能暂时信任对方。眼尖留意到对方的肚子,无心眼底闪过一抹惊讶。紧绷的神经稍松,起码可以肯定,眼前的怀着孩子的妇人不会是他的敌人。
“你中箭了?”
顺从的转过身,看到对方一身夜行衣打扮,安可研目光闪了闪。
暗暗好奇对方可能的身份,瞥见只剩半截,深深刺在对方肩胛上的断箭。忍不住惊骇的倒抽一口凉气,鲜血顺着断箭不住的滴落。
滴答滴答,汇聚成一小滩,看的安可研胆颤心惊。
这人,该不会是杀手吧。
“不许发愣快帮我将断箭取出来,若是被人知道我在这里。我活不了,你们也会被灭口。”
无力的单膝跪地勉强撑住,无心焦急的提醒。
“救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又是谁要杀你?”
后退几步,瞅见对方不过只是强弩之末。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没有急着听信对方的话救人,抿唇沉声质问。
“杀手盟排名第三杀手无心,任务失败,组织派人要除掉我。快救我,我快撑不住了。”
分不出精力惊疑这个妇人的变化,眼前开始模糊,突然感觉好冷。
无心明白这是大限将至,咬紧了牙关。蝼蚁且有偷生之意,无心自是不甘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惨死在这无名的破庙之中。
“救我,我不想死。”
“救你可以,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若我能救回你,以后你的命将是我的。为我效力,你可愿意。”
排名第三的杀手?
眼睛一亮,安可研没有想到这人的来头这么大。
古人皆重情,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别说是救命之恩。
看这人的眉眼,不像是奸滑之人。孤绝中带着一抹正气,不像莫思秋那臭丫头,只知道楚楚可怜装圣母。实则,心黑起来就是毒蛇都甘拜下风。
利眼微眯,安可研绝不承认她这是在趁火打劫。
“好,只要你能救我,不怕被杀手盟迁怒。”
无心只是被杀手盟收养的孤儿,从小被当成杀手经历无数次残酷的训练。
可以说是从死人堆里一路活下来,手中了结过的人命。就连无心自己都记不清,整个人由身到心麻木,无心由此而来。
被组织抛弃追杀,无心也茫然不知未来的路该去何从。只剩一个信念,那便是活下去。
“债多不压身,这是我特制的圣水。你先喝下几口,能不能保住你的命,就看阎王爷收不收人。”
这招惹听人多了,安可研的胆子,自然是水涨船高。反正这杀手盟,安可研也不是第一次得罪。
眼尖看到无心开始翻白眼,安可研脸色微变。假意比包袱里翻出一个水袋,面不红脸不喘的随口编了个谎。
将水递递了过去,示意无心赶紧喝下。
没有言语,也没有追问水袋中的圣水为何物。撑着一口气,无心仰头豪气的打开水袋,连喝了几大口。
水甘甜,没有丁点的药味,就像平时喝的水。
但无心并不怀疑,这所谓的圣水有假。毕竟,这个时候没有任何必要骗他。而且,无心很快惊喜的发现,冰冷的身体涌起一股暖意。
舒服的无心眯起了眼,细心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好了,看来是暂时保住命。你忍着点,别一口气没撑住挂了。”
转身又从包袱里翻出一把买来防身的匕首,倒了些灵泉水当是消毒。
轻轻的割开了无心的衣服,露出了狰狞的伤口。看的安可研都有些感同身受,惊惧的拧紧了眉头。
鲜血仍在流着,箭看着刺的颇深。又想到古代的箭,一般都是有倒刺。这该有多疼,这男人竟然能忍住,没有哼一句疼字。
将心比心,若是换成自己,安可研早就撑不住晕过去了。
“取吧,我能挺住。”
随手捡了根脚指粗的木棍咬住,无心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正当安可研准备下刀之际,停好马车的林叔突然进来。看到庙里血腥的一幕很是震惊,好在林叔见识也不少,没有大喊大叫。
“安夫人出什么事了,这人是谁?”
“林叔先别问,等会再说,我先救人。”
林叔镇定的反应,让安可研跟无心都松了口气。加快了速度,安可研忍住恶心感,用力的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箭还没有取下,大量的鲜血喷出,迅速的染红了安可研的双手。
无心刚恢复少许色泽的脸,再次惨白的吓人。双唇皆是血色全失,苍白的似墓中沉睡的吸血僵尸。
“该死,伤到血管了。撑住,别晕过去。快,再多喝几口。”
基本的医学常识安可研是懂的,看到大量喷出的血。自是猜到了什么,目光沉沉。快速的拿过水袋,将水袋中稀释过的灵泉水倒向伤口。
见血稍止住,安可研迅速的又将水袋塞给无心。
“安夫人,取箭要一鼓作气,别停下来。”
眼前的男子一身夜行衣打扮,虽不知其是什么身份。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点林叔还是信。
人命关天,林叔连忙上前提醒。
“快取箭,我能挺住。”
连喝了几口这奇妙的圣水,无心缓过气来,坚毅的冲安可研点头。
“好,那我开始了,你忍住。”
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安可研接连深吸了几口凉气。压下心里的恐惧,有灵泉水在一定会没事的,先前救凤阮寒那家伙现在不是好好的。
咬牙闭上眼睛,安可研狠力的一把将刺入血肉中的利箭,硬生生的给拔了出来。
一道血箭喷出,没有防备的安可研,当场被喷了满脸的血。大量的鲜血,不要钱似的蜂拥而出。安可研张开眼睛,看到这惊险的一幕。
动作利落的倒了些灵泉水,见血稍止才改而用无心给的金创药。
“谢谢。”
箭头取出,无心庆幸这箭上没有涂剧毒。否则,他根本撑不了这么久。
“不用跟我道谢,记住你的承诺。”
掏出手娟,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瞥了眼基本过关的无心,安可研意有所指的提醒。
“请主子放心,无心从不是没有口齿之人。”
感激的注视着安可研,无心毫不犹豫的认主。眼前的妇人给无心的感觉,绝不普通。哪怕,她连一丝丝的内力都不具备。
想到那神奇的圣水,难道主子是神医谷的人?
“那就好,林叔麻烦你帮我一起将地上的血迹清理掉。”
“好。”
一句主人打消了林叔许多疑虑,江湖中打打杀杀的,都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好惊奇太多,有个武林高手保护安夫人,算来也是好事。
这人看着杀气重,却不难看出,是个讲理的人。
下雨天打水容易,沾了血的抹布只要在雨中好好冲洗片刻。这些血迹很快就被冲淡,就着雨,安可研将沾血的衣服换洗。顺便也将满是血的脸洗净,露出了干净美丽的芙蓉脸。
林叔跟无心猛然看到安可研的真容,皆是惊愕的愣在了原地。
“你、你是安夫人?”
望了眼微凸的肚子,林叔惊为天人,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主子。”
无心亦是震惊的移不开眼,完全没有想到,刚认下的主人长的如此倾国倾城。
柳眉如画,水灵灵的眼眸如墨玉,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娇俏的小脸,配上那粉嫩诱人的红唇。仅一眼,就让人情不自禁感觉怦然心动。
美丽也是一种罪,这样倾世的美貌。若是背后没有相应的权势,这将会是一场灾难。
“怎么了,吓着你们了。出行不便,稍做点伪装省麻烦。无心,你这身夜行衣必需换下,林叔可以劳烦你给件衣服替无心换下。这里有五两银子,算是我的补偿。”
林叔的衣服都是最次棉麻,不值几个钱。记林叔的一份好,安可研给银子也爽快。
“这怎么好意思,林叔不能要您这么多银子。都是些旧衣,送一套给这位公子穿还是林叔的福气。”
摇头不好意思的拒绝,林叔哪敢同意,一件几十文一匹的麻布服收人五两银子当酬谢。
“林叔别客气,就这么定了。”
霸气的将银子塞到林叔手中,根本不给林叔拒绝的机会。
“那、恭命不如从命。”
见拒绝不了,林叔也不好一直推脱。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这位安夫人,想到先前聊起的那些话。怕是掺了些水分,不过林叔多少能理解。
这样的大美无依无靠独自出远门,若不使些手段保护自己,谁知道会遇上些什么。
“主子,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然,盟里的人若知道我在这里,必定会连累主子。”
见林叔一走,无心挣扎着试图坐起身,准备离开破庙。
“等等,你的伤还没好,乱动小心伤口又裂开。外面还在下雨,伤口要是淋了雨容易发炎。没有带包扎伤口的棉布,先将就着简单的包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先别急或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将无心按回地上,从包袱里挑了件干净的裙子。勇猛的用手撕成不规则的条状,没有更好的条件,安可研耐着性子细心的帮无心包扎好。
破庙也不算小,有心想藏一个人应该并不难。
“可是?”
白嫩的小手,不时的触碰到身体,无心不知所措的涨红了脸。僵住身体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冒犯了主子。
“没有可是,我是你的主子。从现在开始,我的话你必须无条件的服从。”
只要确定是自己人,安可研从不会小气给予关心。
察觉到无心的异样,安可研并没有当一回事。她这是在救人,无所谓男女之防。
不过,无心的身材挺不错。伸出咸猪手,坏心的假装无意摸了一把无心的胸肌,没享受过男人的剩女真心伤不起啊。
手感真好有木有,喷鼻血的冲动。
她后悔了,怎么没有想到让无心直接入赘,给她当上门女婿。
这么man又听话的男人上哪去找,她当时咋脑子没转弯,只想到拐回家当保镖。
现在后悔给不给?
好吧,本质而言,咱安大美女骨子里也是色女一枚。
谁让老祖宗早有言,食色性也。
“主子,男女受授不轻。”
无心红着脸避开了主子的碰触,是他多想了吧。主子怎么可以对他……
不可能的。
“那、那个你别多想,刚才只是帮你检查。没别的意思,小白呢?”
心虚的干咳了声,打死也不承认,她刚才色心大发猥琐了一个大好青年。安可研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小白这个小跟屁虫。
眼睛一亮,迅速的转移话题。
“主子说的,可是那只白色的小狐狸?我看到它从侧门出去了一会。”
真的是检查,面带疑惑的微拧了拧眉,无心总感觉有些怪异。
眼波流转,也不敢过多的深想。以他的身份,哪有资格想这些。况且,主子肚子里连孩子都有了,岂会看上他。
想到了什么,无心从袖口中掏了个药瓶。在安可研不解的目光下,倒了些药水在脸上涂涂抹抹了一遍。轻轻的撕下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皮,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第一印象冷,本该是文质彬彬的脸,因为那双冰冷充满着沧桑感的眼眸破坏了。
不知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还是因常年戴着面具不见光,皮肤白的惊人。虽是如此,无心长的好看这点是事实。
麻痹的,美男还是这个架空时代的盛产不成?
“OhmyGod!这是传说中的易容术。你易容了,等等你手里拿着的是人皮面具吗?”
吃惊的倒抽一口凉气,安可研还真没有看出来。无心这张脸,居然是易过容的,表情一点也不见僵硬。
盯着无心手中薄薄的面具,安可研有些心慌的问。要是无心敢说是,她一定吐给他看。
主子刚才在说些什么瓜?
疑惑的抿了抿唇,多年的习惯。从不去问不该问的事,无心最终什么也没有问。
“不是,这是用特殊树脂制成的面具,主子不必害怕。不好,有马中蹄声,有人正往这里过来。主子你们快走,我留在这里挡住他们。”
耳朵动了动,无心敏锐的听到了什么,脸色大变。不顾伤口未好,迅速的拔剑起身将安可研护在身后。
“有人?确定是杀手盟的那些人,外面下着大雨,走来不及。你先躲起来,我跟林叔布置一下,看能不能骗过他们。”
越是情急,安可研更是智理,有条不紊的做出安排。
“不能确定,可是?这怎么可以,万一……”
“好了就这么定了,快去躲起来。”
拳难敌四手,有她跟林叔拖累,无心自己也是重伤未好。跟人硬拼,那是去拿石头砸石头自找死路。
“是,主子小心。”
主子的命令,无心不敢不从。将薄薄的面具贴回脸上,注视了一眼主子。握紧了手中的剑,纵身一跃,跳上神坛到神像后躲了起来。
“安夫人衣服拿来了,人呢?”
“有人往这里过来,我让他先藏起来。林叔一会不管来的是谁,千万别慌。”
时间紧急安可研来不及跟林叔慢慢的细说,只能是捡着重点叮嘱。
刚想到小白,赶巧小白正拖着几只还活蹦乱跳的雉鸡回来。吐在绑着雉鸡的野藤,兴奋的凑到安可研跟前。前脚指了指捆在一起的三只雉鸡,得意的眯起了好看的狐狸眼。
“好了小白别耍宝了,你还怕我耍赖骗你不成。有人来了,警戒。”
小白那点鬼心思,哪逃得过安可研的法眼。
这家伙,是在惦记着她早上说的话。下着大雨,偷溜出去猎这些雉鸡。
“吱吱。”
主人放心,有小白在谁也别想伤害主人。
动了动鼻子,小白敏锐的嗅到了无心所藏的位置。见不得光的笨蛋,关键时刻还是它出力才行。自信满满的挺了挺小胸脯,小白有种被需要的喜悦。
“这小狐狸真聪明,懂人性。”
吃惊的看着表情丰富,似能听懂人语的小狐狸,林叔看的两眼发直。
“该死的什么鬼天气,好好的下这么大的雨。妈的,真是倒霉透了。你们几个老不死的给老子走快点,别给老子当自己还是什么贵人千金小姐。你们现在都是最低贱的下奴,要是不听话,卖不了什么钱看老子不抽死你们。”
尖锐的破口大骂的,是一名穿着官服的遣送官。四人一起,负责这些被抄家的老老少少,送去各地发卖。
对这些罪奴,不管如何打骂都不会有人敢管。算起来这些还是规矩,若路上不好好调教,谁愿意买这些不听话的罪奴。
一个心情不顺,便可一鞭子狠狠的抽下去。
看到有人在鞭子下,被抽的皮开肉绽,烦躁的心情立马舒服了许多。
“啊,爷爷我好痛,不要打我。”
一个六岁的小男孩,痛的哇哇叫,害怕的缩着身子。
“闭嘴,不许哭,再哭老子就抽到你不敢哭为止。”
啪的一声,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
“乖,小宝快别哭,官爷孩子还小求求您高抬贵手。”
满头华发的陈老爷子,以身护着了家里唯一保住的孙子。开口为孙子求饶,没想被另一个官差,一脚无情的踹倒在地。
“老家伙吵什么吵,你们爷孙在外面站好不许进庙里。洗洗脑子,别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你们看什么看,不想进去避雨,可以跟这老不死的一起在这淋雨。”
同是罪奴,大家再不忍,也没有立场开口求饶。
就是开了口,这些冷血的官差也根本不会听。相反,还会将自己拖下水。一路的经历,让大家都沉默下来,不敢抬头多语。
“臭丫头你过来,随老子进去快活快活。”
被另一名官差点中的是楚家的小姐,模样也算是周正。倒霉一个月前嫁入了杨家,给杨知府做了继室。
衣服被雨水打湿,露出姣好的身材,让官差看了顿时色心大起。
“不要,求官爷发发慈悲放过奴家吧。奴家刚流产不久,身子经不起折腾。官爷要是想开心,不如就让奴家的贴身丫环小梅陪您。这丫环还没有被男人碰过,包管让官爷喜欢。”
弃车保帅,为了保全自己,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
“不、不要,夫人饶过小梅。”
不幸被主子给卖了的小梅,脸色发白的疯狂摇头。扑通一声,重重的冲主子跪下,泪流满面的苦苦哀求。
“闭嘴,我是主子,你没有权利说不。”
这位杨夫人别看着年纪不大,但却是个狠心。冷哼了句,一脚将忠心耿耿的小梅踹倒。也不怕寒了小梅的心,更没有想到,同是罪奴哪还有什么主仆之分。
躲在庙中的安可研跟林叔,看到这一幕皆是震惊不已。特别是出生二十一世纪长大的安可研,看到这泯灭人性的一幕,残酷的视觉冲击。
要此刻安可研手里有一把枪,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没有人性的官差一枪给毙了。
“安夫人别冲动,他们是官府的人。”
细心的林叔,察觉到安可研的表情不对,急忙小声的提醒。
民不与官斗,林叔虽也看了心愤,却不敢冲上去做傻事。
“最毒妇人心,不过老子喜欢。你们两个一起陪我进去耍耍,自己去进,还是让我老子将你们就地正法。”
兴致上来的官差可不管这对主仆怎么闹,干脆准备二人一起拿下。
“官爷你怎么舍得这样欺负奴家,今天先让小梅伺候您。过多二天,等奴身子好点了,包管将官爷伺候的舒舒服服。”
识实务者为俊杰,杨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在路上,被这些官差给折腾没。为了活下去,杨夫人不惜豁出贞洁,对着这个满口黄牙的官差撒娇乞怜。
“夫人?”
主子的无情,让小梅大失所望。
咬咬牙,为了保住清白小梅抱着必死的决定。咬咬牙,拼尽吃奶的劲狂奔,若是真的逃不掉大不了就是一死。
反正,被打上官奴的印迹,这辈子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要么就是被卖入花楼里,从此一张朱唇万人尝。要么就是被大户人家买去,终身为奴至死,连嫁人的权力都没有。
“大胆罪奴,竟敢妄想逃跑。”
啪的一声,这个满口黄牙的官差策马追了上去。手中的鞭子一甩,精准的缠了小梅的脖子。得意的大笑,不顾小梅的挣扎直接快马将小梅拖着走。
鞭子死死的勒住了小梅的脖子,一下子就溢出了血痕。
泥水无情的冲刷着小梅瘦弱的身子,尖锐的石子不断的刮破小梅的衣衫。将露出娇嫩的肌肤,刮的血肉模糊。
“不,求求你,杀了我吧。”
痛苦的张了张口,小梅恨不得立刻便死去。
“杀了你,你想的倒美。敢跑,看老子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手起鞭落,正当这个狠辣的官差意图再次动手之际。安可研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庙中出来,厉声喝止。
“住手。”
圣母什么的安可研暂时不去多想,只知道再不救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可怜的小姑娘,被人残忍的折磨致死,她定会良心不安。
“安夫人,不可?”
林叔想阻止,还是迟了一步。
这四个官差,还有十余个戴着沉重脚链罪奴,皆看到了安可研美丽的脸庞。
“想不到这破庙之中,还藏着如此佳人。好,看在美人的面子上,官爷就饶她一命。不过,这位夫人想救这个罪奴,是不是该给点表示。”
松开了手中的鞭子,余威色眯眯的坐在马上打量着安可研。张嘴一笑,那满口的黄牙让人尽倒胃口。
偏偏余威本人并不自知,还爱笑的很,动不动就露出这一口吓人的黄牙。
“大胆,你这话是何意?敢冒犯本夫人,小心你们的狗命。”
冲林叔使了个安心的眼色,几个连九品芝麻官都称不小的官差。安可研岂有害怕之理,不过,老话说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也不敢太过大意,冷眼瞥去,即使穿着普通的素服照样可以让人感觉贵气逼人。
“这位夫人,不必管小梅这种卑贱之奴。他们都不是好人,夫人别因小梅的事为难。小梅命贱,死了也是好事。”
奄奄一息的小梅,缓过气看到出口救她的是位美丽的夫人。似乎还怀着孩子,小梅是个好的。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得恩人受连累,反过来劝安可研别去救她。
眼中的感激,却是实实在在,没有一点的虚伪。
“闭嘴,贱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这位夫人误会了,呵呵,下官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个贱奴是官府让下官送去发卖的罪奴,夫人要是想救她,只要给一百两银子便可。”
欺软怕硬在官场上最是常见,被安可研慑人的气场吓唬住。
有色心也没有那个色胆,谁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什么身份。瞧瞧那雪白的小狐狸,若不是那些钱多闲得慌的贵妇,谁会费这个神去养。
余威等立马不敢再放肆,生怕得罪了不能得罪的贵人,丢了这份吃香的差事。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见话。
既然口头上不能占到什么便宜,若这位夫人是路过的贵人。定能出的起高价,思及此余威心下暗喜,张口漫天要价。
一百两银子?
对这寻常人家,这是一笔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林叔吓的抽气不已,正想开口提醒,别被这些黑心肝的官差当冤大头。哪想,安可研抢先开了口。
当然,林叔还是多虑了。安可研也不是吃素了,从来都是她占便宜,哪轮得到几个不长眼的笨蛋宰她。
一个被伤的快没了半条命的丫头,开口一百两银子,直接上国库抢银子不是更快。当她不懂行,别说是罪奴,就是上等的战俘顶多二、三十两就能拿下。
“哼,一百两银子?你到是胃口不小,一个半死不活的罪奴,出一两都没有人愿意接收。晦气,我亏本出五两银子,你可以不卖。但若这丫头在半路出了事,这位官爷头上的乌沙帽?”
别有所指的眉一挑,似是而非的威胁才更让人心悸。
“五两?”
余威有些傻眼,再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深不可测古怪的女人。直觉告诉余威,惹不得。
瞥了一眼要死不活瘫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小梅。余威咬咬牙,只好点头收下这五两银子。
“好,五两就五两。”
蚊子再少也是肉,翻出小梅的奴契,狗腿的递上。
柿子挑软的捏,硬上安可研这样身份未明的硬茬就怂了。
“小、小梅谢过夫人,给夫人磕头了。”
终于脱离了这些魔鬼的黑手,小梅激动的嚎啕痛哭。咬牙撑起身,感恩的冲安可研不断的磕头。
头破血流亦没有停下的意思。
“够了,快起来。”
小梅的疯狂之举,让安可研感触良多。
真是个实诚的丫头,生怕小梅磕出个好歹,忙上前扶起小梅阻止这种自虐的举动。
“夫人,求求你也买了我们吧。”
“好心救苦救难的夫人,也救救我们。”
“好小梅,救我。”
见小梅成功脱离了苦海,找到一个善心的主子。其余的罪奴,包括小梅的前任主子,也纷纷跪地冲安可研磕。
只是他们算过了一点,安可研可以同情小梅的遭遇。却不会脑残的将一堆的麻烦揽上身,更别说这其中还有个别自私自利之人。
见死不救便算了,居然还想踩上一脚,落井下石。
虽说都是天涯沦落人,被寒了心的小梅面对大家乞求的目光,选择了无视。
主子的恩情大于天,从没有人这般关心过她半句,小梅铭记于心。
她现在是有主子的人,应当一切以主子的利益为先。岂能因自己的私心,让主子再烦心。这辈子她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谁要是敢欺负主子,就先从她的尸体上踩过去。
坚定的暗暗发誓,小梅定下了一生不悔的追随。
“停,大家都别跪了,本夫人暂无兴趣买人。小梅随我进去避雨,还能坚持吗?”
冷淡的看着这些心思不纯的罪奴,安可研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想的到美,她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睨了一眼不拿小梅当人的渣女,不屑的冷哼。
“小梅可以。”
“小梅你别走,我才是你的主子。快帮我求求这位夫人,救救我。”
杨夫人见小梅没有理她的意思,不由的有些急了。起身便想追上去,哪想官差手里的鞭子更快。
啪的一声,狠狠的抽向杨夫人的双腿,疼的杨夫人两腿打颤狼狈的跌倒。
却仍是不死心,焦急的紧盯着小梅,不放过一线希望。小梅这蠢丫头一向最听话,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的。
“主子,你我同是罪奴,何来的主子。”
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曾经的主子,小梅突然发现。她真的是傻的可以,这样恶毒的女人。还是一心一意的侍候,从没有想过二心。
被小梅犀利的话堵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杨夫人一时间没了下文。眼睁睁的看着小梅进了庙里,失神过后,眼中迸射出一道怨毒的精芒。
“小贱人,想甩掉我自己快活,我决不会让你如愿的。”
“林叔,麻烦你把这三只雉鸡杀了,晚上烤着吃。小梅你过来,把衣服换下,再上点药。对了我包里还带了几块生姜,林叔麻烦你顺带煮些姜汤,大家都可以喝祛寒。”
“夫人,小梅没事的,忍几天就好了。不用浪费这么好的药,小梅马上就去换衣服,煮姜汤的粗活让小梅来做。”
小梅从小被卖身到楚府,偶然识得几个字。一眼就认出了药瓶上贴的金创药字样,金创药小梅也接触过。精贵的很,要好几十两一瓶,只有主子受伤才有资格用。
像小梅这样的下人,顶多用木炭灰跟口水擦擦就了事。
“你叫小梅对吗?别逞强,你身体伤的很重,不擦药不行。这是你的奴契,自己收好。要是记得自己家在哪里,等雨停了自己回家吧。”
罪恶的奴隶社会,将好好的一个花季少女折腾成这副模样。
小梅毕恭毕敬的眼神,让安可研别扭的慌。
“夫人不要小梅吗?小梅自小被卖,早已不记得家人。若夫人不需要小梅,小梅只能来生再做牛做马报答夫人。”
红着眼眶,小梅决绝的一头撞向庙里的石柱。
“停下,小梅别做傻事,我没有说不要你。”
安可研根本没有想到,她的一番好意,会让小梅想不开。一心求死,吓的冒了身冷汗,急忙拉住小梅。
“小姑娘有话好好说,安夫人是个好主子。”
一旁看着的林叔,也是一惊,没有想到小梅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宁为奴为婢,也不要自由,真是个死忠的傻丫头。
“真的吗?夫人,你还要小梅。”
“当然是真的,奴契给我。以后别叫我夫人,叫主子吧。”
叹了口气,身边又要多一个人。
转念一想,这也不算是坏事。小梅一看就是个懂事的,留在身边照顾省得她事事都要亲为。入乡随俗,必要的适应也是必须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观小梅的眉眼。以小梅的性格,定不会有背叛她的一天。
“小梅见过主子,谢主子肯收留小梅,小梅定不负主子的救命之恩。赴汤蹈火,哪怕主子叫小梅去死,小梅亦不会皱一下眉头。”
喜极而泣的抹泪,每说一个字,喉咙都疼的跟火烧似的。小梅愣是忍住,没有吭一句疼字。
只要能得到主子的认可,一切都是值得的。
“快别哭了,快去把衣服换上。这药必须上,再贱的命也是血肉之躯。不上药怎么好,对了,喉咙是不是伤到了。快喝点水,润润喉。”
确定小梅没有再寻死之意,安可研松了口气。
找了件干净的衣裙,不容拒绝的拉着小梅到马车上换下湿透的囚服。
脱下湿衣,看清小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安可研看的直皱眉头,除了刚添的鞭伤。还有各种的陈旧的烫伤,刀伤,以及青青紫紫被掐出来的淤痕。
瘦弱的身体,竟然承受过如此多的虐待。让安可研看的心酸,真不知小梅的父母怎么就这么狠心。舍得将小梅卖给别人为奴,女孩不也一样是从娘胎里出来的。
“主子,小梅不疼。”
看主子眼色行事,小梅小小年纪便懂得。安可研那么明显的关心,小梅自然是看的出来。
冰冷的心,划过一道从没有过的暖流。嘴角扬起了轻快的笑容,更是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不疼才怪,忍着点我帮你上药。以后你安心的跟着我,只要你不背叛,有我一口肉肯定少不了你一口汤。”
看着早熟的小梅,安可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认真的给了小梅一个定心丸,只希望小梅别让她再失望了。
一夜到天明,无心面不改色的躲在神像后。
雨过天晴,太阳已高高挂起仍不见追杀他的那些人出现。无心以及安可研皆是松了口气,不管是什么原因,杀手盟的人没有出现都是好事。
简单的吃了点干粮,大家各自赶路。
唯有杨夫人无精打采的直打瞌睡,一个晚上没怎么睡。又盘算着怎么偷到钥匙逃跑,又是算计着怎么从安可研包袱里偷点值钱的东西。
可惜有小白守着,盯了一个晚上愣是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气的杨夫人想吐血,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吱吱。”
一个晚上过去了,主人都没有提到那件事。小白顿时有些急了,见着又重新出发去那什么城。小白急的拉住安可研的裙摆,比手划脚叫个不停。
那些坏人没有出现,主人怎么还不带它去可以变出东西的秘密空间。
真是急死狐狸了。
“安静,林叔停一下,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方便一会。小梅你不用跟着,在马车上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无奈的睨了一眼闹腾的小白,安可研只好借口让林叔停车。
“吁,下了一晚的雨,路滑安夫人小心。”
将马车稳稳的停下,林叔搬来椅子不放心的叮嘱着。
“主子,小梅一起给主子把风。”
休息了一晚,小梅感觉身体从没有过的轻松。伤口不疼了,只是有点痒。小梅知道这是伤口在恢复,听到主子要下车方便。
忠心的小梅哪肯自己在马车上停息,不管主子会不会遇到危险。
“小梅听话,不许下马车。无心你出来吧,上马车休息。”
两个都是病号,这么重的伤还没好,也不知道好好休息。大家已经分道两路,杀手盟的人也没有个影。
无心的箭伤,不允许运内力,跟在后面走了这远的路。也不知道伤口有没有裂开,这家伙是个闷葫芦,希望别太糟糕。
“是,主子。”
从树上跳下,无心一板一眼的冲安可研点点头,便乖乖的上了马车。
“他?”
小梅正想问,这个从树上跳下的男人是谁。安可研头也不回,快步抱着小白钻进了树林假装方便。确定没有人跟上来,安可研迅速的抱着小白闪身进了空间。
“吱,好多的水果,那是?”
一晃眼,周围的景象便变了样。小白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满树的各种水果。口水不受控制的滴落,动了动鼻子。
敏锐的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小白打了鸡血似的。迫不急待的从主人的怀里跳了下来,用力的嗅着。
果然,主人凭空变出的灵泉水,就是这里出来的。
“小白,不许弄脏了灵泉水。”
低头就想趴在泉眼边喝个尽兴,被主人一句话喝止。小白委曲的垂下眼帘,可怜巴巴的望着安可研。
“主人,为什么不给小白喝这里的水?”
“不是不给你喝,是不许你用爪子弄脏了这口灵泉。这个木碗给你,用碗来盛,随你喝多少都没问题。”
将木碗递给小白,安可研笑着解释。
“谢谢主人,我就知道主人对小白最好了。”
小白接过碗,撒娇的在安可研脚边蹭了蹭。
“小白你会说人话了,不对,你刚才说的明明还是狐语。为什么我一下子能听懂了?”
后知后觉的安可研,突然发现她居然听懂小白说的话。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不解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一下子就能听懂小白说的话。
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在空间里的原因。
是了,除了空间,也没有可疑的地方。
“主人,我知道原因。我被强制认主了,以后主人生小白便生,主人死小白也活不了。小白亏大了,就连灵狐的寿命也跟主人共享了。本来小白可以活一千年,现在只剩五百年了。”
拉耸着脑袋,小白委曲的掬一把泪。
这下子,就是想反悔也没机会了。
好奇害死狐,指了指眉心上一缕火焰形状的印迹。小白心里那个叫悔,怎么就一时想不开,非要吵着看主人的秘密空间。
一进来,好处还没捞到,就先把自己先给坑害了。
“什么,小白你是说,我也可以跟你一样活五百年?”
惊悚的倒抽一口凉气,安可研实在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巨大的馅饼,这么突然的就砸在自己头上。活五百年,那她岂不成了妖怪了。
想到将来的某一天,可能被人架起来火烤,想想就让安可研打了个哆嗦。
“是啊,所以说我们灵狐族,从不会认人类为主。小白之前跟着主人,只是想混点吃喝。关键时刻出手保护主人,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认主。”
大家现在都绑一条船上了,小白干脆主动的招认当初的目地。
“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贪嘴。好了,别难过了,事情都这样了。我很惜命的,保证不让自己早死。你呆在空间里随你怎么吃,想出来跟我说一声,先闪了。”
谁不想长命百岁,占了大便宜。心里偷着乐,爽快的任由小白折腾空间里的东西。
反正只要灵泉没事,那些水果跟蔬菜长的贼快。小白就是敞开肚子吃,也不可能有吃的完的一天。
“主子遇上什么高兴的事,这么开心?小白,怎么没有跟主子回来。”
回到车子,望着不时咧嘴笑个不停的主子。小梅看的一头雾水,忍不住好奇询问。
“没什么,小白去猎食了,不用管它。玩尽兴了,自己会回来。你们自己相互介绍过了没,小梅这是无心,无心这是小梅。”
见两人默契的摇头,安可研一脸黑线。
“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过拘束。我这没有太多的规矩,大家随意便可。无心你的名字太过特别,我帮你改一个吧。不如就跟我姓,叫安平。不会引人注目,叫着也顺口。”
不加思考,安可研随口便想了个适合的名字。
“安平?谢主人赐名。”
对于一个从小无父无母,二十几年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的无心。突然让她有了名字跟姓名,心里的激动,无法用言语形容。
极力的装着镇定,微抖的手还是将他内心的情绪泄漏。
“那个,主人。我、我可以也跟主人姓安吗?用小梅的名字太久,我不记得自己原来叫什么。”
期待的望着主子,小梅问的很是胆怯。生怕听到拒绝,毕竟,对于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下人而言。能得到主子的赐姓,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若不是正好听到主子给无心赐名,小梅也不敢冒失的开这个口。
就在忐忑的小梅以为无望之际,惊喜却来的那么及时。
“当然可以,那小梅以后全名就叫安小梅。”
“安小梅谢过主子。”
恭敬的福了福身,小梅咧嘴傻笑。
只是一句话的小事,安可研没有想到。她的无意的决定,竟让两人高兴的眼睛都在放光。仿佛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如孩子般挚诚。
日久见人心,不管以后大家如何,此刻安可研觉得能凑一起成为主仆真心不错。
考虑到马车上有两个伤患,林叔刻意的放缓了速度。这一走就是足足半个月,才到达东临城。
再次道一句,这古代的交通伤不起啊。要真遇上什么急事,要赶去另一个较远的地方,估计黄花菜都谢了。
将剩下的五两银子补给了林叔,简短的几句告别。安可研迈步进了城,等着查看这东临城是否就是她想要的久居之地。
小梅与安平随后跟上,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护着主子。生怕路人不小心撞伤了自家主子,以及肚子里未来的小主子。
“兄弟,你听说了没有,二王爷娶亲了。我听二舅家的三堂弟的妹婿说起,王妃是安尚书家的千金。据说这位安小姐才貌双全,二王爷游湖偶遇。”
“一眼就相中了安小姐,第二天就凑请皇上赐婚。短短三天,便将安小姐娶进王府。”
未知名神秘兮兮的大叔,得意洋洋的讲述着。
那乐呵的笑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娶了尚书千金的是他。
“一边去,都是八百年的旧闻,也好意思拿来晒。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位安小姐可不是什么好货。一刚门就在王府里搞风搞雨,恶整王爷后宅的妾室。气的王爷都没心情去碰她,你们猜后面怎么着?”
眨了眨眼睛,又一个凑热闹的青年,故意卖了个关子。吊起大家的胃口,就连路过的安可研,都暗暗竖起了耳朵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