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又是捉奸在床(2 / 2)
她摸摸脑门,声音嘎嘣脆儿的说着:“这有什么习不习惯的呀?有小姐在的地方,不知要多辛苦、要打退多少绿幽幽觊觎着的豺狼虎豹才能抢得到过来的这个机会呢!”
闻言莞尔,又敲了下她的脑袋,然后转身进了另一件厢房,反正那被弄得又脏又臭又乱的闺房,她是再也不想住了!
进了厢房,大概的收拾妥当之后,她就示意两个丫鬟退下该干嘛干嘛去,随之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包裹着一块芙蓉糕的帕子。
因为事儿几乎不断,她到现在才有机会将这块藏在袖子里的芙蓉糕拿出来处理掉,也不知究竟是哪位贵人竟这般心狠的想要谋害她。
对方显然是想要让她在宫里出点儿事,这秽乱宫廷可是大罪,同时也是狠狠打了未婚夫的脸,到时候怕是也没什么人会为她求情,或许看在沈家的面儿上小命能保,其他的却是再不必多想了。
可惜出了意外,赏诗会竟提前结束,所有进宫赴宴的官员极其家眷们皆都出宫各回各家了,却不知那人是否还会有什么后续动作。
她将其中的药性解除,然后这已被碾压成了碎末末的芙蓉糕就化为了滋养土地的肥料,她瞧着房里的这一株长青小盆栽,绿油油的可是比外面那些个植株要精神多了。
看着精致芙蓉糕融入泥土,她算一算时间,这药性发作也就差不多在半个时辰之后,正是夜幕降临,享用晚餐的时辰。
虽已出宫回了相府,她却忽然嗅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那一丝夹带着细微风声而来的气息,让她扬唇浅笑,眼皮一掀,不着痕迹的从头顶扫过,然后朝门外说道:“香香,去备些晚膳,今日在宫里都没怎么吃东西,且有些乏累想早点歇息。”
“是。”
天地逐渐昏暗,万家灯火随之亮起,尤其是那世间最尊贵最繁华的地方,宫廷深深,富丽堂皇,而隐藏在这富丽堂皇表象之下的则是这世间最阴暗最肮脏的魑魅魍魉。
皇后已享用了她的晚餐,海陆奇珍应有尽有,她不过是拣了几样沾一沾筷子就吃饱了。
此刻她正捧着一杯香茗斜倚在富贵软榻之上,身旁有三个宫女伺候着为她捏肩捶腿,并侍奉在旁听候她的随时吩咐。
夜渐深,凤栖宫内依然灯火通明,往日里这个时辰已是要上床歇息睡美容觉的皇后娘娘今日却是格外的精神,倚在软榻之上,就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慵懒眯起的眼眸之中时有精光闪烁。
终于,有匆匆脚步声从殿外传来,皇后蓦然精光一亮,就坐起了身子,看着那匆匆奔了进来的小太监,朝殿内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们挥了挥手。
所有的人很快就退下,殿内只剩下皇后和那名小太监,以及始终站在皇后身旁的一个中年嬷嬷。
“如何了?”
她悠悠询问,语态轻缓,面上却浮现着一抹阴冷之色。
小太监跪在她脚下,本该是很好回答的一个事情,却不知为何他竟迟迟没有作答,且身形轻颤,灯光映照出他额头上的点点水光晶莹。
皇后不由得心中一突,更坐直了身子,神色中的悠然浅淡,更多了一份凌厉和紧张。
她忽然有很不妙的感觉。
本来,他不该到现在这个时候才来回禀的,而且,那个人出去之后就到现在也不见其回来。
先前没多想便也不觉得异样,此刻想来,却不禁觉得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她用力喘了喘,平复下心头忽然涌起的不安和压抑,冷盯着跪伏在脚下的小太监,再次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小太监的整个身子都禁不住颤了颤,额头上的冷汗滚滚而下,将那一方地毯都给浸透了。
“回……回娘娘的话,刚有消息传来,说……说靖平侯……侯府的三……三小姐与府中侍卫私……私通,被捉……奸在床。”
一句话,他说得磕磕巴巴几乎连接不上,说完之后已是满脸的死灰虚脱之色。
而这话落在皇后的耳中便犹如是那当空惊雷猛然炸响在耳边,震得她耳中嗡鸣,脑子里更是一片颤栗混沌,双眼大睁,脸色僵硬,身子一晃就软倒了下去。
身后的嬷嬷一惊之后回神却见皇后倒下,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回头便朝着那小太监怒斥道:“简直是胡说八道!三小姐何等金贵,向来也是最守礼懂事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糊涂事?”
小太监抖如筛糠,“砰砰”的磕起了头。
这种事情他哪里敢胡说八道?嬷嬷这么说也不过是在安慰皇后娘娘罢了,而他这个蝼蚁贱命,又是否能够活过今晚?
那可是皇后娘娘悉心调教,专为太子殿下留着的太子妃,甚至皇上都已经着钦天监择吉日,要为两人婚配。
皇后毕竟并非常人,不过一瞬的失态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向脚下小太监的眼神徒然凌厉,道:“今晚本宫分明是让你注意着左相府的动静,你却为何跑到靖侯府去了?”
小太监抖得更厉害,额头抵着地面不敢抬起一点,说着:“左相府与侯府相距并不远,侯府闹出的动静极大,奴才……奴才便是想不知道,也难啊!”
动静极大?那岂不是说那附近的人都知道了?
皇后的眼角厉芒直飞,她不相信月儿会做出这种事情,况且那奸夫还只是个卑贱的侍卫,就是昏了头也不可能会舍太子而委身给一个侍卫!
这分明是遭人陷害了!
“本宫让你注意左相府的动静,可是有什么发现?”
“回……回娘娘的话,左相府内甚是平静并无任何不妥,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侯府那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左相和夫人。”
身侧捏紧了拳头的手猛的颤了颤,皇后娘娘那一张保养极好几乎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脸,也禁不住的抖了抖,抖出了眼下的两条极深的褶皱。
甚是平静?怎么可能甚是平静?
她分明看着沈妍汐那贱丫头吃下一块芙蓉糕,不可能什么事儿都没有,反而靖平侯府的小姐竟又闹出了这样的丑闻,这一次还是月儿!
那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太子妃人选,眼看就要入东宫为正妃,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太子也跟着没脸?
“什么?金筱月与人私通被捉奸在床?”
左相府浮香院,沈妍汐正在低调审问黑夜里闯进她闺房的采花贼,乍然听闻这个消息也是不由惊讶的抬起了头,看向模样清秀,一双眸子却亮晶晶格外明动的小花花。
似遇到了什么极高兴极激动的事儿,她一双眼睛都快要闪出花儿来了,面对主子的惊讶她连连点头,连声说着:“现在靖平侯府可热闹了呢,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事儿传得极快极热闹,当时太子殿下也正好就在侯府,小姐你是没看见太子殿下那张脸。哎呦喂,真的是太精彩了!”
说着话儿,她自个儿倒是先“咯咯”的乐呵了起来,明眸一转又说道:“据说双生子很有些奇特,有些还会命运相连,我原先是不相信的,不过现在么……咯咯,这金四小姐才刚出了事儿,外面的流言都不过才刚稍微有些平静而已,转眼间身为双生姐姐的金三小姐就又出了同样的事儿,这京城又要热闹好长一段日子了。”
那金三小姐看起来温柔大方的,比她那任性骄纵的妹妹不知好了多少倍,可实际上,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甚至是个更深沉更阴险的。
花花的神态言辞中不乏幸灾乐祸,沈妍汐见了也只是莞尔一笑,转眼一看,竟是没见着香香的人影,不由问道:“香香呢?”
提到了,她才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事情,连忙说道:“差点儿忘了!香姐姐让我先回来跟小姐你说一声,说什么金三小姐与四小姐身中同一种媚药,她觉得有些不妥,就找玲姐姐处理些事儿去了。”
未了,她又嘀咕着加上了一句:“有这个必要吗?真真是麻烦得紧!”
沈妍汐不禁无语,什么差点儿忘了?这丫头这分明是确确实实的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记了!
如果不是她多问这一句,怕是要等到香香回来,她才会知道还有这事儿呢。
金筱月和金筱蓉中了同一种媚药?只要不是她们姐妹两有一同嗑药的习惯,那这件事就耐人寻味了,而她也得赶紧把那种药给处理掉,不然留着就随时都有可能会变成个祸害。
一脚将地上那“采花贼”踢到一边,对花花说道:“好好的审问,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派了他来意图毁我清白。那人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就不知道要挑个摸样好看些的呢?”
花花顿时双眼冒绿光的将这男人拖了下去,至于小姐最后的那句话……哦,她什么都没听见!
沈妍汐独自站在空荡的房里,总觉得金筱月的这个事儿透着古怪。
她怎么会中了媚药的呢?而且还那么巧的跟当日金筱蓉,今日宫中她遭遇的是同一品种。
价格可不便宜呢,而且也绝对没有泛滥到谁都能买到的程度。
更重要的是,她在金筱月的身上下了新药正在观察药效呢,如此一来岂不是生生打乱了她的计划,破坏了她的研究?而且这两种药糅合到一起是会发生化学反应的,到最后她自己也不知道会变成一种怎样的新药,或者是……毒药!
这是哪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魂淡,扰乱了她的计划啊?难道就不能等她试验结束再去下药吗?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她越想越不放心,十分的想要现在就去看看金筱月。
当即也不再耽搁,开了窗就飘了出去。
然而!她才刚飘出窗外,跃上了屋顶,还没调整好去往靖平侯府的方向呢,就被又一个不速之客给生生阻断脚步了。
她看着眼前这白衣飘飘、气质清华,浑身上下都淡漠得几乎感觉不到人气的男人,不禁狠狠拧了下眉头。这魂淡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她竟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异样!
这魂淡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她竟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