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回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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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门口的方向,站着一个女人,玫红色的长裙,优雅而妖娆,好看的凤眼微微挑着,气质出众,站在那里眉目之间似乎都是温和,可偏偏让人不敢再多看一眼,端端的立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压迫。
谢芸芸……
米莉扭头过来,盯着门口站着的谢芸芸。
谢芸芸缓步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米莉心头骜。
谢芸芸却是盯着化妆师,笑意盈盈,礼貌客气的语气里透着疏离:“我想跟米小姐单独谈谈,你应该没意见吧?”
***
化妆师哪里敢跟名媛谢芸芸造次,也多少听说过一点这里面的八卦,收了化妆包急匆匆就出去了。
谢芸芸环着米莉走了半圈,从米莉身后绕过去,看着镜子里的米莉,伸手还拽了一下米莉的头纱,微笑起来:“还真是美,DavidEmmanuel,我也喜欢这个风格,趁着你肤色也亮,这样明艳动人,也难怪男人都为了你疯狂。有时候我真是想知道,如果毁了这张脸,那些男人还会不会这么痴迷于你……”
一边说着,谢芸芸一边伸手,指甲轻轻的划过米莉的脸颊,极其缓慢。
米莉扭头避开,站起身来:“我要忙着结婚,失陪。”
谢芸芸嫣然一笑:“急什么,急去见你的‘骑士’?这真是太好笑了,唐邵逸那样的男人,我当是有多步步为营、内敛自持,也会说那么可笑的话,呵呵……”
米莉本来拎着裙角都要走,听见谢芸芸这样说,脚步顿住,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生出来,回头盯着谢芸芸:“你说什么?”
唐邵逸方才就在这房间里说是她的骑士,在此之前从来没提过,谢芸芸是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来的?为什么来?唐邵逸他以为婚礼弄在这么个小岛上布置了人看着我就没办法,真是傻透了,这世上有什么是金钱弄不来的东西?这样低估我家的势力,我想到的地方,有什么到不了的?”谢芸芸避重就轻,俨然拿住了米莉要问清楚的心,只笑着回应。
米莉的手捏紧,盯着谢芸芸傲慢的脸孔,压抑了语气:“过去是我亏欠你,那时候我身不由己,现在我跟王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就要结婚了,王钊绝不会对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有兴趣,我只想好好的过我的生活,仅此而已。”
“好好的过你的生活?有这么容易?你身边那些虎狼围着,你以为唐邵逸就是什么好人?就真是个避风港?你就没想过,唐邵逸为什么帮你?”谢芸芸抬着头,眼底都是讥笑的光亮。
米莉一个字都不想听,拎着裙摆就要往外走,谢芸芸一脚踩住她长长的裙摆,她想要拽开,蕾、丝脆弱,用力一扯,“斯拉”一声扯裂。
米莉回头,谢芸芸呼出一口气,似乎是为自己这样冲动觉得难堪,整理好了才抬头看她,一字字说:“安雅死了。”
米莉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听在耳朵里也听不明白一样,重复一遍:“谁?”
“安雅死了!我说的就是她。”谢芸芸过去旁边的明红色沙发上坐下,冷漠的又补充上一句:“王钊把她保护的很严密,车祸发生的时候,车身其实没怎么变形,人送到医院,心跳就已经停了,无头公案,连累了肇事司机。”
安雅才十九岁,还是一个小女孩,米莉记得安雅那张稚嫩的脸孔还有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干净透明,虽然安雅对她有敌意,可毕竟是爱情里的盲目,只是全心全意的爱着王钊,那爱意周围所有人都感觉得到,执着而炽烈。
可竟然……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米莉问。
“一周前。”
“不可能,媒体一个字都没提!”
谢芸芸讽刺而骄傲的笑起来:“死了一个小明星而已,想要把新闻压下去很难吗?”
米莉盯着谢芸芸,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些什么,混乱的一团,可又仿佛有思路可寻,脱口而出:“是不是你?”
谢芸芸坦然盯着米莉:“车祸是,我是想她死,可她的死跟我无关。”
米莉觉得面前这个谢芸芸,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人命在她眼里根本一文不值,轻易就可以抹杀。
“其实本来她死了,一切也就解决了,只可惜,王钊打击太大,你也知道,他对这个
小女孩一心一意,连你不也都抛弃了吗?我以为他没退路了,可他竟然一个人跑了,失踪,现在谁都找不到他,他是打定主意,就算没了安雅也要躲着我,就是不让我如意。”谢芸芸说到后面语气咬的有些重,只有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顿了一下又说:“据我所知,他来找过你,现在你去替我找他回来,陪陪他,别让他死了。”
***
就是那一天,她剧组杀青,回到酒店接到他电话让她下楼的那一次吗?时间也是一周前。
他是难受极了所以来找她想要一点安慰,她生硬拒绝,他说不用她再回来。
米莉微微闭了眼,让自己的大脑冷静,她还穿着婚纱,唐邵逸还在大堂里等着她,她现在已经是迟了,应该有人来找她才对,也不知道谢芸芸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就真的跟她两个人在这里说话。
“我没义务去找他,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里面还有人在等我。”米莉声音坚定,扭头要走出去。
“唐邵逸,你不觉得眼熟?我找人查了他,才发现你们根本是两小无猜,他妈妈是个小三,他爸爸倒是个人物,只可惜不认他们母子,他以前就住在你家里隔壁,后来他被他爸爸带走,又是独生子,为了娶你,他跑回家里认祖归宗,得到大权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找媒体大爆特爆自己的家事,更有趣的是,他雇了人,打劫他自己,割伤了自己手腕。”
谢芸芸声音轻巧的如同讲故事,或许本来就是故事,在不相干的人耳里,这就是一段再有趣不过的八卦。
“对了,还有件事恐怕你还不知道,你拍的那个电影,涉及早恋题材,没过审,唐邵逸找人做的,他早都打算好,如果你跟他结婚就放过这件事,给你过审就好,不动声色,如果你反悔,他没打算让你白白利用,更没你以为的那么任人宰割,不过是做给你看,翩翩浊世佳公子,他随时都打算让你永不翻身。”
“这世上,谁都不是什么单纯少年。”谢芸芸伸手从茶几下面抠出来一个窃听器,又去梳妆台下面扣出一个,摔在桌上:“你手机他早都做了手脚,各人有各人的手段罢了,我还算是干净的那个!你也说了,是你欠我,没有你我早都跟王钊结婚,既然是你欠我,现在你去给我把王钊找回来!”
桌上的窃听器耳机般大小,谢芸芸甩的力气太大,有一颗落在地上,摔在了米莉脚边。
米莉弯腰去捡起来,觉得不可思议。
太多太多的事情蜂拥而至,将她的世界挤的不剩下什么空间,好像潮水吞没的小镇,没一点点防备就彻底湮灭,全都坍塌沦陷,无力挣扎丝毫。
抬头对上谢芸芸的眸子,谢芸芸冷然高傲:“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就好像说我骗你一样,我的家教从来没包含让我说谎话这一项,不然,你结婚,唐邵逸怎么不敢让Joy来,还不是怕你知道真相不肯结婚!”
外面有脚步声传进来,大步跑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米莉看着手里的窃听器,目光怔忡。
察觉到有人看她,她才扭头过去,看门口站着呼吸都还不稳的唐邵逸,他脖子上系着领结,比方才偷偷来看她的时候更加的正式,唐邵逸对上她的目光,想要过来,米莉往后退开一步,唐邵逸脚步也顿住,没再往前。
谢芸芸从沙发上站起来,高跟鞋声滴答:“你们慢聊,我先告辞。”
走到唐邵逸身侧,却又停下脚步,望着没什么心情跟她对峙的唐邵逸,笑的娇俏:“棋差一招。”
***
“婚礼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唐邵逸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伸手过来要拉米莉的样子,越过了所有的事情,好像没事发生一样。
米莉看着他,好像看一个陌生人。
又或者,从来都是陌生人,对他,从他的背景到来历,从他的人品到性格,竟然她其实全都不了解,她以为他是温和而脆弱的人,以为自己强大勇敢,应该站在他面前去保护住他,怕他受到伤害,可其实呢?只是她一个人傻。
“她说的是真的?”米莉盯着唐邵逸,没有伸手去拉住唐邵逸的手,只是问。
唐邵逸眸子微垂,却没有回避:“是。”
米莉狠狠的攥紧了手,手心里那枚本来就摔碎了的窃听器扎在皮肉里,可感觉不到疼,只觉得要握紧了再握紧才好,心口重重的闷痛,痛的有些眩晕,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只觉得一切都是虚幻,飘渺无
影,好像伸手出去,所有东西都会片片飞散。
“米莉,跟我进去结婚,所有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我还是你的骑士,以后我都会保护你,我们可以一起过的很快乐。”唐邵逸眉目平静,缓声开口。
看在米莉眼里,就好像是撕下了面具的恶人终于露出真面目就再也不掩饰,米莉抿了一下唇,失望都映在眼底,略略一点头,再抬头,一扬手,把手心里的窃听器狠狠的冲着唐邵逸甩过去!
唐邵逸没动,窃听器打在他雪白的西装上面,反弹下来,“吧嗒”一声掉落在地。
唐邵逸不耐的低头,又抬头看米莉,声音暴躁:“我是做了那些事,你觉得我肮脏龌龊了?可归根结底,是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只要抓到机会,你就会立刻龟缩到自己的壳里,哪怕那个王钊又有了多少女人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你也还是盯着他!你觉得我用了手段,那王钊呢?他找的那个小薇助理每天盯着你,把你的行动都发回去给他!这算什么!隔三差五打电话过来叫你出去,这又算什么?我卑鄙,他又好到哪里!”
米莉一把从头上拽下头纱,掷在地上:“是!你们都了不起,你们每个人都有钱有权!你们精明,你们都可以随意算计别人,为了目的践踏别人的心也没关系!你让我相信这世上有全心全意对我好的男人!我以为你不会算计到我,你都是为了我好!可结果呢?你在最后等着我,我不嫁给你我的电影就永远不过审是不是?你们一个个都觉得别人的心可以随便进出!你现在给我安窃听器,以后呢?结婚以后又怎么样?你这辈子都打算监视着我,看我有没有出、轨劈、腿!你永远会怕!是不是只要有钱怎么样都可以?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是那个样子!见不得人不顺从不听话!把别人当做你们的棋子!我是米莉!我是我自己!我不是一个玩具!”
声嘶力竭。
吼完,米莉浑身都在抖,止不住的颤抖,从心里散发出的寒意在这个盛夏的国家里让一切如同置身冰窖。
这个世界从来不公平,有的人出生就什么都有,含着金汤匙,恣意妄为,仗着那点聪明和金钱,她算什么呢?棋子都不是,不过是弱肉强食里面最小的那一环,她再怎么努力,也还是被他们吃定,区别不过是算计多少。
唐邵逸盯着米莉:“外面多少宾客多少媒体,你现在不结婚,冲出去,明天就是头版头条,我大可以当一个被新娘抛弃的新郎,对我没什么影响,可你的事业就都毁了,而且不光是你我的问题,我爸当然无所谓,可你妈还在外面,她一直想我当她女婿,你想想她会多失望!”
米莉只觉得够了,唐邵逸太不了解她,她不是一个压力就愿意就范的人,她恨透了算计,他却还在这个时候妄图逼她,当下拎着婚纱的裙摆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