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九黎川艳惊四座8(2 / 2)
阿九眉峰一动,心中突然有些担忧,哽着脖子寒声道:“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啧啧啧,嗷~”金莲怪叫一声,起身又笑:“也不关我什么事,走了,你自个儿烦去吧。”
她还真是说走就走,起身便如一阵光影,一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阿九顿时气结。
金莲走后,就剩下阿九一个人呆在这里,四周围一片静谧,连丝风也没有,他盘坐在榻上,却怎么都静不下来,只觉得心里莫名起了一种烧灼感,焚得内里烦躁难安。他不禁想着,在化形之前那些时光,虽然孤独与被排斥,但从未有过像如今这般憋屈,他习惯了安静与顺其自然,但从不会委屈自己,那么今天这样枯坐于此忍受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阿九抬起头,看着屋顶那些精致的琉璃璎珞,他面色有些潮红,呼吸不太通畅,但眼底却是一片清亮:只是为了想要回报小蝴蝶给予的温暖,圆她一个战神赐福的梦罢了。所以一定要拿到手书去修罗界!
盐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深夜了,阿九仍然坐在榻上,盐母见他面色绯红呼吸紊乱,但身形却依然端直,仿佛在接受某种锤炼般表情严肃目光坚毅。她叹息一声,问:“你就不觉得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阿九听见盐母的声音,觉得内里那股烧灼感已经到了需要咬牙忍耐的地步了:“不累,不要。”
“哎,那我却是累着了。”盐母也不再与他多言,只撩开通往内塌的垂帘自己进去了。
阿九还没忘记自己是来做塌前随侍的,咬着牙忍受着身体的不适,慢吞吞的走过去。他站在垂帘前犹豫了一下,然后安慰自己,不过是铺个床叠个被子,站上一夜和坐上一天也没有多大区别,这才撩开垂帘,走了进去。
盐母已经侧躺于榻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阿九在垂帘前的那番犹豫,她心中暗里欢喜,看来东篱先生并没有告诉他塌前随侍只限外间,若是拒绝相邀,那便只是撩个帘子就可告退,所以东篱君游离在各位主母塌前也不过只是撩了个幕帘。是以,外塌会客内塌寻欢,进了内塌便已算是入幕之宾。阿九可是自己进来的!
阿九以为进了内塌身体的不适会更难以忍受,他做足了咬牙硬撑的准备,却不想刚撩开垂帘,便有一道舒适并且熟悉的力量涌入身体,瞬间就缓解了所有的不适。他惊诧无比,迅速的找到了力量的来源:在盐母塌侧,有一副遮了轻纱的挂画,所有的力量便是从画里传来的。就算遮着轻纱看不见画的内容,但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肯定,这画一定与那位点化他成形的大神有关。他心情激动,待回神过来时,他已经无视躺在一旁的盐母,直接走到画下揭开了轻纱。
画里,果然是那位尊神,他正轻抚瑶琴,目光温暖干净,衣炔翻飞身姿倜傥。点尔化形,可谓父神,阿九心底崇敬无比,他偏头望向盐母,想问问关于父神的事情。
可是一回头却看到张绝美的娇颜,阿九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那片朝霞中的瑶姬,八重蝶最美的样子永恒的留在记忆深处。可此刻看见的人怎么可能是蝶母,阿九的心里瞬间如入冰窟,之前所有的烧灼不适全都化成利剑喷薄而出:“你是不是有病!父神在上,你竟然如此手段诱我配`种!”
盐母化作八重蝶的样子原本只想助兴,却没料到阿九竟然是这种反应,她一时间呆愣了。阿九压不住怒火,再不顾什么面子,脱口大骂:“你下个毒,作个媚,我能忍的也都忍了,你竟还要化作他人模样来诱我配`种,你好歹一方主神,当着我父神画像,能不能要点脸!”
提到画像,盐母这才惊醒,榻间寻欢竟被阿九说成配`种,这也太过难堪,她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翻身化出原身,巨大的蛇尾甩过来抽了阿九一趔趄。盐母被气得面红筋胀目中盈光,起身下榻已着上正装,她对着阿九心中又十分委屈:“你若不愿,直接拒了便是,何苦进来如此折辱于我?我又几时给你下毒作媚了?化作八重蝶不过是想与你添些兴致,哪有你说得如此不堪。”
阿九一把扯下父神之像抱在怀里坐到地上,不依不饶地嚷嚷:“你自己说榻间事要求个两情相悦,现在这般作为那算心悦个屁!我还要怎样才算是拒了?你明知道我求的什么,以此作挟不算还让蚩尤下毒金莲作套,甚至将我父神画像挂于此处看着,岂止不堪,简直恶心!”
盐母被噎得一阵阵头疼,却连回口都找不到了,虽然蚩尤与金莲所为不是她嘱咐的,可她毕竟也是知道的,她看着阿九怀中露出来的画像一角,心中不由得悲凉,那位尊神还真是拒绝得非常干脆,连一丝念想也不给留下,哪怕只是他点化的生灵,也拥有拒绝主神之惑的能力。
阿九抱着画像如获至宝,只忙着吸取画像内传来的力量,哪儿还会管盐母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