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结拜(1 / 2)
微弱月光洒在吹浪山头,两道影子唰唰越过层层陡峭山壁,最终停在了山石壁顶上。凉风从山间密林穿梭而过,哗哗叶响。
白非安回过身,看向后方的卫辞,稍蹙眉道:“以前你跟阿镜总玩一些小孩子的把戏,大哥见你在江湖中还算是老实,就没有多管。可这两年来,你明里暗里杀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想取你性命,你难道心里没数吗?”
卫辞帮他把态度挑明:“说白了,白三爷是怕我连累到她,想让我离她远点。”
白非安微扬下巴,以示默认。
卫辞却不咸不淡地把同样的问题抛回去:“我虽混迹江湖不久,但也知全天下想杀白三爷的人比比皆是,绝不会比我少。既然如此,那您为何不同她断绝关系?”他顿了顿,接着道:“况且,倘若您真不想让她踏入这是非江湖,当初您又为何让她接任寨主之位?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白非安听到卫辞堵回来的话,不怒反笑:“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今后做事再小心一点,别让人找到吹浪山来。”
“我也希望您别再给她找夫婿了,”卫辞低下眉,脸上笑意停驻。“就算找,也别找像陈善进那样的废物。”
白非安听后神情不觉一僵:“……参天寨是你灭的?”看来,他还是小瞧这位后生了。
“难不成白三爷认为是东厂?”卫辞扬眉,“看来我把那位墨大人的行事风格学得很到位。不过想想也没什么难的,不就是杀光烧光么?很好学的。”
白非安眼眸中现出点欣赏的意思,“你想激化江湖与东厂的矛盾?”
卫辞淡淡瞥向朦胧月色下的黑影苍松嶙峋山壁,“只要万谷贤一日不死,江湖永远都不会太平。偏偏江湖中人不自知,以为万谷贤只会在朝廷那一片作乱。所以,倒不如采取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尽快让东厂成为众矢之的。”
“很好。”白非安点点头,“我终于明白为何阿镜总骂你阴险了。”
卫辞笑而不语。
此时另一方。
偌大白云寨中,橘黄灯笼高高悬挂,前后大院里众兄弟站在已备好的宴席旁,等候白镜的入座指令。
而大堂之上,主桌已被搬到一边,正堂关公像前特地摆了一条长桌,上放有一只香炉,一坛子白酒,一只活鸡,一把香,两只酒碗,以及一块白绢布,上放有两枚长银针。
白镜仰靠着椅子望向门口,两手搭在扶把上,手指轻轻敲着,似乎在酝酿着怒气。而田财牛宝与几个兄弟候在一旁,时时刻刻注意着那张与白镜有直接接触的椅子,生怕下一个眨眼瞬间,椅子就被她一掌劈成一堆干柴,送到桂婶那儿烧火去了。
突然,白镜“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牛宝见状,急忙先窜上去:“大当家消消气!兴许卫寨主身上真的有要事!来得迟一点不打紧的!”
“就是啊大当家!再稍微等一会儿就好了!”田财跟上也劝。
白镜略显奇怪地看向一脸紧张的他们,“你们哪只眼看见我生气了?卫狗马上就到了,准备迎接!”
这几人听了,忙立身站好。“是!”
果然,话音还未落,一道青色墨影便从屋顶轻盈落下,站定以后抬眉望向白镜:“久等了。”
白镜瞧卫辞身上仍是十分干净整洁,看着貌似并未跟白非安动过手。她不觉万分失望:“小叔叔呢?”
“回房了。”卫辞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打量了下正堂桌前的摆物。
白镜的目光随着他的所到之处而移动:“他找你什么事儿?”
“让我好好照顾你。”卫辞盯着香炉前的那只伸着脖子咯咯叫的透活山鸡,随意地又补上一句,“尽兄长之责。”
白镜不屑地笑了一声:“姑奶奶我用得着你照顾?撒谎也要像点样儿好不好?”她往前走了几步,抱起桌上的酒坛往两只酒碗里倒了些清酒,后瞥了眼前头那只鸡。“算了,问你还不如问这只鸡。”
卫辞眉一动,挑衅道:“那你问。”
“问你个头啊!”白镜瞪眼,举手一挥:“牛宝!把鸡宰了!”然而她的话一出,那只鸡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死命扑腾起来,不仅打碎了那坛子酒与两只酒碗,还挣破了捆着双脚的细麻绳,扇动着翅膀往她这边扑过来。白镜压根就没预料到她居然会被一只鸡袭击,一时脑子有点懵,慌慌地只知道往后退。而本来领命去宰鸡的牛宝,见白镜遭袭,赶紧手忙脚乱地上前欲逮住那只鸡,可是它很是灵活,扑棱着就躲了过去,仍不依不挠地追着白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