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 87 章(1 / 2)
随后出发的张武壮和葛圭章一行人,并未在夏简戟到达这天晚上也跟着到家,而是在第二天上赶在关城门宵禁之前才赶了回来,他们一路上也没有耽搁,都急着赶回府城尽早见上被接过来的亲人。
由此也可见,夏简戟赶回来时,是有多迫不及待了。
然而,人困马乏好不容易急吼吼赶回来,偏就有了薛小姐登门这事儿,让夏简戟想象中与秾妹小别重逢的情景全都没了。
虽已及时在她面前理清了这事的来龙去脉,证明他绝对没有在外面沾惹桃花,(实际上攻打下来并初步治理凤翔府,就已经忙得他分.身乏术了,哪还有时间去招惹女子啊!),但事情虽然是清楚了,却没有了小别重逢的喜悦氛围,至于趁着氛围发生点什么实际的,就更别想了……
夏简戟心中如何恼怒,就可想而知了,但事已至此也莫得办法了,还得等以后再说。
送走沈甜,夏简戟去换了衣服简单洗漱过,才与姜秾一起前往和后院夏婶歇息的定安院。
当初逃荒途中和定居开荒时的劳累与饥饿,已经毁坏了夏婶身体的根基,当时葛蕤便有诊断,若是太过劳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若是好吃好喝好药地将养着,于寿数上会有些影响,却也能再活上许多年头。
后来姜夏两家合伙栽培蘑菇,夏家家里银钱有了富余,在吃喝和汤药上面就没再短了夏婶的,平日帮着看顾菇房和做些家务活,这些都是她能做却不会被累到的轻松活儿,于是这六七年的时间,也都无惊无险的活了过来。
不过这次从太白县到府城,路上走得不快、食宿安排也很周到,可到底还是走了三天才到,夏婶又有些晕车,加之天气转热没有胃口,这一趟算是受了罪。
到达后,洗漱换衣后又吃了些饭菜,把常喝的汤药熬了喝过后,就躺下休息了。从昨天躺到了今天,依旧没甚精力下床走动。
姜秾和夏简戟来到定安院时,夏婶听到动静,悠悠醒转,睁眼就看见了她儿子儿媳,于是忙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
“五斤啊!娘的五斤回来了啊!快快快,过来让阿娘瞧瞧你!”
“阿娘,是,五斤回来了!”夏简戟快步上前,握住夏婶伸出来的手掌。
“娘。”姜秾打招呼道。
“唉,秾娃儿。”夏婶应过了,立即就握住儿子的大手,激动地拍捏着他的胳膊,查看他是否结实健康依旧,“近半年不见,五斤你身量高了也长壮实了,就是脸怎么瘦了?在外奔波打仗,刀枪箭雨的,想来是受罪了……”
“阿娘,我在外面还好,吃的饱喝的足,没饿着没冻着,有许多将士保护着我,也没怎么受伤,啊、这些小伤口都是大力握枪和射箭时崩裂或刮擦出的,不是什么大伤……”
姜秾顺手搬了一个绣凳放到夏简戟后面,半弯腰迁就着坐在床上的夏婶的夏简戟,以微笑回谢过了就顺势坐下,继续与夏婶说话……
最初夏简戟还年幼时,他在外面表现得能言善辩,但在夏婶面前就会卸掉在外面绷累了的气劲,变得任性尖锐,说话很少也很尖锐。
后来日子渐渐好过了,他不用再那么累了,心性又随着年龄增长而更加成熟,与夏婶间的母子亲情方,才慢慢变得和睦浓厚。
到现在,夏简戟与夏婶叙起离别重逢之情时非常有耐心,回话也很多,夏婶问的琐碎问题他都仔细回答了,还会主动说一些没问到的小事趣事。这也是他进步和成熟的表现了。
没多久,姜秾也被拉着加入进去,时不时搭两句话。
最后,分别这近半年来夏简戟在外的,以及婆媳俩在家的境况,尽都了解清楚了。虽之前一直有家信来往,但有些信中未有提及的小事,以及已通过信的事再次当面说起,感觉都是不同的。
拉拉杂杂说了许多后,三人一起就在定安院用了饭,席间自然一边互相夹菜劝菜,一边又接着唠嗑……
等用完饭从定安院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张先生应该已带兵把薛家抄家完了,只等择日问审。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需我亲去处理收尾,回来时怕是会有些晚了,你不用管我,你自个儿先睡吧。”夏简戟道。
攻打凤翔府时,像抄没薛家这样的大地主家,都是打着为民伸冤除恶的名义,虽然这种行为本质上是以战养战,与其他起义军也没甚差别,不过‘炎军还’是真的有在为民伸冤除恶的。
抄家之后还需善后,财物的清点存放,以及冤情的收集和审问。后者可以不用立即就做,但前一件事却是要尽快做好的。
夏简戟相信‘炎军’对他的忠心,却也不惮以险恶揣测人心,毕竟财帛动人心。
他可以论功行赏,慷慨地把多数钱财都赏给将士,却不能让他们偷偷的揣进兜里去,他赏赐的与他们私自贪墨的,有大不同。
丈夫归家后还没陪伴妻子一会儿呢,就立即要外出公务,妻子觉得很委屈?这事是不会发生在姜秾身上的,即使这公务甚至还与嫌疑‘小三’家相关。
“嗯,去吧,若是晚了我就先睡,我会吩咐门房小厮给你留门,让灶间给你温上洗漱的热水。”
她能想着给他留门和留热水,他就已经很受宠若惊了。“有劳秾妹了,为夫尽量早些赶回来。”
……
朦朦胧胧间,姜秾觉得她的唇部似有被抿住并拉扯的触感……
转醒后,发现夏简戟里衣半敞坐在床沿上,身上冒着带着湿气的热意,明显是刚刚洗漱完准备就寝的样子,“回来了?”
夏简戟闻言,像是才发现她醒过来一般,歉然道:“为夫吵醒秾妹了?”
“醒就醒了,没事。”姜秾没有起床气,这会儿被人扰了觉也没生气。
夏简戟弯下腰去,把床前脚踏上的两双鞋并排摆放整齐,又坐直身了,才把长腿收到床上,在姜秾身边躺下来。
约莫是因为夜深困倦,声音有些粗糙喑哑:“时辰还早,才刚二更天,醒了也要再接着睡。”
姜秾有些疑惑,今儿她睡觉怎么有些不安分,竟从床的里侧滚到床中间来了?
往床里侧挪了挪,给壮实了许多的夏简戟挪出位置,“嗯,接着睡吧。”
夏简戟:“睡吧。”
“嗯。”